第14章:懷了!真懷了!
說話的村婦叫馬桂蘭。
她常和潘妹子等人混在一起。
此時她一邊說著,一邊挨個湊近李家的五弟兄。
李滄生已經不知道是多少次,從別人的嘴裏聽到關於佟春草的閒言碎語了,在口水噴到自己臉上之前,他拿手擋了一下,道:
“怎麼別人趕豬上山也不行嘛?這也有得說?”
他語氣過於嚴肅,村婦被問得愣在當場,隨即,便是掃興之後的惱怒:
“哼!你急什麼?莫不是……你看上人家孤兒寡母了?要不要我幫你去問問呀?”
“你別亂說!”李滄生急得反駁。
村婦睨他一眼,怕被打,撇著嘴巴就走了。
但是佟春草趕豬上山配種的事,卻很快在村子裏傳開,成爲了村裏新一輪的笑料。
“找野豬配種?真虧她想得出來!哈哈哈,先不說能不能配上吧,就她家那頭老母豬,哪裏還能生喲?哎呀!”
“聽說配種的時候,佟春草還在背後給野豬推屁股呢!哈哈哈哈……”
“真的啊?!”
“真的!別人親眼瞧見了的!”
“哈哈哈哈哈,這女人當了娘,果然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不過她也忒不厚道了!就顧著給自家的老母豬配種!見著野豬了,怎麼不叫上咱全村人,一塊兒去把那野豬抓了呢?!一頭野豬能賣多少錢呀?!”
“是呀!真壞!”
“再說她家那頭老母豬,配了也是白配!”
這天之後,村裏人紛紛開始打賭,賭佟春草家的老母豬能不能配種成功。
只不過,這注定是一場沒有贏家與輸家的賭局。
因為,賭成功的與不成功的,零比五百。
轉眼兩月過去。
佟春草的三個孩子會抬頭了。
這天,佟春草正在奶孩子,一貫在照顧孩子時,尤其手腳生澀的她,雙手將大寶圈得老緊。
站在一旁的葛秀芬看不下去,便出言提醒道:
“春草,你看看你抱的孩子,給娃娃勒成什麼樣兒了?”
下一秒,被佟春草勒著抱的大寶,生氣的喊了一聲:
“啊!”
葛秀芬見狀,頓時笑了,指著大寶對旁邊的郝淑蘭說:
“這老大,還會護著她娘咧,不讓別人說,哈哈。”
郝淑蘭聞言也笑了,道:“嗨呀,可不是,只要是春草抱她,就是再勒得難受,她也樂意!這就是孩子跟娘。”
佟春草原本沒有體會,被葛秀芬和郝淑蘭這麼一說,她才低頭去細看大寶。
此時的大寶還有些氣鼓鼓的,眼睛往葛秀芬的方向看著。
這麼一個小傢伙,竟然要護著她?
佟春草不知自己是該好笑,還是該感動,頓了頓,她用臉蹭了下大寶軟乎乎的腮幫子。
“真可愛。”
唯有這一體會,佟春草十分確定。
奶好孩子出門來,佟春草驚訝的發現,自家豬圈前圍滿了人。
她走過去,問被擠到一旁的佟大狗:
“怎麼回事?”
佟大狗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搖頭道:
“不……不知道……”
佟春草皺起眉頭,轉身擠進人群,這才聽到人們正嘖嘖稱奇著:
“真是顯懷了啊!我家以前三頭母豬,我最有經驗了!就是懷了!”
“這母豬原先老得不成樣,怎麼居然就懷上了?!”
“服了服了!見了鬼了!”
“怎麼就懷了呢?該是發瘟了纔對吧!”
“娘咧!真羨慕她家,這要是能下出一窩,得掙多少錢吶!”
“是誰原先說,老母豬肯定生不了?!野豬配種肯定配不上的?!我真是信了你們的瞎話!早知道我全賭豬下崽好了!”
“得了吧你,就賭兩捆柴火,看把你牛的!”
佟春草混在人群中,見村民們臉上全是羨慕嫉妒恨的神情,心下不由一陣好笑。
這時有人發現了她,便尬笑著說:
“哎喲,春草來啦,你這豬養得不錯嘛,呵呵……”
“聽說你上山找野豬給豬配種,還配成了,咱們來瞧瞧看……”
“呵呵呵,那你忙,你忙哈……”
他們說著,很快四散離去了。
佟春草目送了這幫人,心想:我還不知道你們?天天背地裏唱衰我,真以為我沒長耳朵聽不見?等著看吧,等我母豬一窩十九個,嚇死你們!
就在前幾天,她的識豬掃描眼已經掃描到,老母豬的肚子懷了十九個豬崽。
雖然不知道當下的豬價如何,但十九頭,如果能全部養大的話,一定能讓她狠賺一筆吧?
佟春草在心裏盤算著,感覺心情美麗了許多。
這時葛秀芬從屋裏出來了,她在廊簷下拿了鋤頭,接著便往外走去:
“大狗,跟奶奶去看下水。”
“好。”佟大狗立即答應。
佟春草見他屁顛屁顛的跟著葛秀芬出去了,又是心想:
佟大狗等於——佟家三個女人的跟班小弟。
因為有空間物資,所以佟春草對佟家那一畝三分地的發展並不關心。
至今,她也沒到地裏去看過。
相比種地,有空間加持的她,當然是養豬更有前途。
佟春草到豬圈給母豬按摩去了。
用樹枝。
另一邊,葛秀芬和佟大狗剛到地裏,就見自家水田的水口被一塊大石頭堵住了。
見狀,葛秀芬直喊道:
“誰啊?!誰把咱家的水口給堵了?!咱們討的山上的水,礙著誰了呀?!怎麼這麼壞呢?!!”
如果是別的使壞,葛秀芬不會這麼激動。
甚至因為佟家在村裏本來就受欺壓,很多吃虧的小事,她早就習慣了。
但剛種下的水稻,是她家以後唯一的口糧,是她全家人的命!這是在拿他們的性命開玩笑!
見葛秀芬急得紅了眼,佟大狗只得低聲安慰道:
“奶……咱們把石頭搬開就好了……地裏還有點水呢……”
葛秀芬緩了口氣,又環顧了一下四周,這才答應:
“行。”
石頭足有半米高,又正好卡在水口,葛秀芬和佟大狗兩人合力推,竟然都推不動。
試了好幾次,葛秀芬發現,石頭上還有明顯被敲打過的痕跡,大約是爲了讓石頭可以在田埂裡嵌得更緊。
“就是有人故意幹壞事!太過分了!”葛秀芬氣得又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