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哥哥!
阿晨看著佟春草的眼睛問:
“要趕車是不是?”
說罷,他鬆了手上的韁繩,把繩子一把塞進佟春草的手中。
怕她拿得不穩,還拉過她的另一隻手,一併放在了韁繩上。
佟春草:“我……”
“看路哦。”阿晨道。
他雙手空閒下來,第一時間便是環抱胸前,開始閉目養神。
即使坐在晃動的馬車上,他的後背仍然挺直似鋼板。
這樣如士兵般挺拔的身姿,是他無論何時何地,都自然保持著的。
佟春草拿著韁繩,有些傻眼。
這時馬兒越走越快,她連忙拉了拉韁繩,讓馬兒的腳步慢下來。
好讓馬車可以繼續保持在,她能做些“壞事”的速度上。
佟春草的目光在阿晨周身轉了轉。
這時她想到——
偷襲他!
對他做出有攻擊性的動作。
如果他是個心智健全,卻故意裝瘋賣傻的正常人,以他的武力,一定會瞬間展現出防衛姿態。
也許在那一瞬,他就會原形畢露了。
這麼想著,佟春草緩緩抬起手,摸向了髮髻上一枚素色的簪子。
阿晨始終閉著眼睛。
他對佟春草,似乎從不設防。
“阿晨?”
佟春草極輕喚了一下他。
阿晨似乎睡去了。
他不分晝夜值守,不管是站是坐,閉上眼睛就能補覺,這是他的特殊技能。
最終,佟春草還是沒有取下那根簪子。
她怕阿晨會打死她;
更怕阿晨是真的心智不全,而她,作為他的信賴之人,一個小小的試探,可能會使他純淨的眼神中,浮上陰霾。
“不管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管他是裝的還是真傻,頂用就行,一個月能幹回我的三萬文工錢就行!”
佟春草在心裏這麼告訴自己。
她於是撥出一口氣,甩下韁繩,讓馬兒以最快的速度開始趕路。
這時,她擔心阿晨會被顛下馬車,便回頭瞥了他一眼。
與方纔不同的是,此時的阿晨,嘴角微微上揚著。
佟春草注意到了,便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嗨呀,真是傻人有傻福,大白天也能做美夢。”
馬車又走了一路。
遠遠的可以看見康城城門了。
佟春草覺得腰痠背痛,於是安排在路邊稍作休息。
下了車,她將帶在包袱裡的點心和水分給阿晨。
阿晨吃得太快被噎住,連聲說著“好乾”,咕咚咕咚的就將一袋水喝光了。
水袋子容易漏,便有水滴滑過他堅硬的下巴,從上下滾動的喉結處經過,流過他健康的深麥色面板,從鎖骨之間,一直流進他的衣領裡。
佟春草又傻眼了。
這次,她是看得傻眼了。
臥……槽,她心說,這就是男人的性感嗎?!
她覺得阿晨給她當保鏢,簡直是暴殄天物。
他這樣的水準,給超級富婆當男伴的話,一定很有市場!
佟春草猛眨眼睛,總算是把突出來的眼珠子給收回去了。
溫飽思淫慾。
她覺得這句話一點兒沒錯。
以前她忙著解決一家老小的生計,李滄生、沈睿,這兩個公認的美男,都沒有讓她的內心動搖,就算偶有漣漪,也絕沒有掀起太大的波浪。
但是阿晨……
他氣質太野了。
荷爾蒙太爆表了。
一旦顯露,就是能讓人流鼻血的程度。
佟春草想,往後,她更需要修煉定力了。
這時,她所站的草叢邊,忽然爬出來一條小蛇。
她先是餘光發現有東西在動,低頭一看,見到是蛇,便立馬彈飛了出去。
“啊!蛇!”
佟春草怕的東西不多,蛇是其中一個。
這種滑溜溜竄來竄去的冷血動物,她只要看一眼,就會渾身起雞皮疙瘩。
可旁邊的阿晨毫無反應,大塊頭甚至還阻擋了她的去路。
佟春草只好伸手抱住他,打算推著他一起跑。
哪料阿晨微微躬身,再直起來時,已經一隻手抱住了她,輕鬆的讓她坐在他的小臂上,而後,他才慢悠悠的向蛇走去。
黑色長靴輕輕一踢,蛇飛出去三米遠,很快鑽進草裡不見了。
佟春草不知何時已經摟著阿晨的脖子。
這時她低頭看向他,驚魂未定的道:
“好、好厲害呀,阿晨,先放我……”
先放我下來吧。
她還沒說完這句話,前方不遠處,卻忽然傳來撕心裂肺的呼喊:
“哥哥!”
齊博文大步朝佟春草和阿晨跑過來。
他甚至沒發現坐在阿晨手臂上的人,是他的“老熟人”佟春草。
“哥哥!是你嘛?!哥哥!”
他雙眼圓睜,死死的盯著阿晨在看。
“哥哥?”佟春草疑惑的話音脫口而出。
她看看齊博文,又看看阿晨,實在沒覺得,兩人之間有什麼相似之處。
他們一個“小奶狗”,一個“大狼狗”,正好是兩個極端。
這時,齊博文才終於注意到,還有一個女人攀在他哥哥的身上。
在他的視角看來,他曾經不近女色的哥哥,是絕不可能主動摟抱女子的。
反而是佟春草!
這個不注重分寸,出言輕佻的女人!
一定是她!
主動投懷送抱,騷擾了哥哥!
這麼想著,齊博文漲紅了一張臉,咬牙切齒的道:
“你你你你還不下來?!男女授受不親,這是在做什麼呢?!快下來!”
佟春草見他激動,便是莫名其妙的道:
“下就下唄,我本來就打算下來了。”
說著,她輕輕推了推阿晨。
阿晨便彎腰將她放在地上。
齊博文快步走近過來,盯著阿晨,又問:
“哥哥,你不認得我了?”
阿晨淡淡道:“你是誰?”
齊博文眉頭緊鎖,片刻的停頓之後,他忽然伸出雙手,抓住阿晨的兩邊衣領,用力撕扯開。
他的大哥,肩上曾受過嚴重的刀傷。
軍醫說過,那條疤痕會伴隨一生。
所以他一定要看看,這個身形、樣貌,都與他大哥齊博武一模一樣的人,到底是不是本尊!
佟春草又又傻眼了。
一天之內,她傻眼了三次。
此時她心裏想著——
好傢伙,原來這小子著急把我趕下來,是打算自己上手呀?!
難怪每次開他的玩笑,他反應都那麼大,原來他不是害臊,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