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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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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教訓常娟

    佟春草早知道,她帶著全村人一起養豬,村民們並不會都念著她的好。

    反而背地裏嫉妒她的人,卻肯定不在少數。

    但她沒想到的是,竟有人如此膽大,又如此壞,在大曬場就敢欺負她的孩子們。

    而且,此人還是上次認慫很快的常娟。

    佟春草疾步走來,從後面一把揪住了常娟的頭髮,然後狠狠往下拽去。

    常娟被她拽得一個趔趄,回頭見是她,驚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你、春、我……”

    佟春草懶得聽常娟說什麼,她抬起右手,大力給了常娟幾個耳光。

    覺得不解氣,她又是狠狠拽起常娟的一把頭髮,然後抬腳用力踩住她的背。

    她把常娟當成死豬;

    把常娟的頭髮當成是捆死豬的繩頭。

    既然是繩頭,自然要牢牢扯緊。

    佟春草從來沒有這麼生氣過。

    她不確定,自己能使出多大的勁兒。

    她只知道,她是發了狠在收拾常娟的。

    因為用盡了全力,所以她連話都沒功夫說。

    常娟只覺得頭皮都快被扯掉了,臉上又是火辣辣的疼,只能齜牙咧嘴的喊道:

    “啊!疼!啊!別打了!啊!!啊!啊!”

    常娟殺豬般的聲音,終於吸引了大曬場上的其他人。

    常娟的丈夫馬勇德最先趕到。

    但他是個紙老虎,平日裏跟常娟說得厲害,打罵起常娟來也相當狠厲,可到了外面,他就跟常娟一樣,也是個實打實慫包。

    根本不敢得罪村裏任何人。

    包括小/寡婦佟春草。

    何況他剛過來就見到佟春草在暴揍常娟,家裏兩個小的站在一旁,光是被佟家三個小的守著,就已經瑟瑟發抖。

    馬勇德猶豫再三,才伸手扒拉了一下佟春草的手臂:

    “哎,佟家的……”

    話音未落,佟春草已經惡狠狠的回頭道:

    “幹什麼?!”

    她說著看清了馬勇德。

    常娟則在見到自家男人後,感覺有了依靠,隨後便如同迴光返照般,渾身充滿了力量,一下就從佟春草的手裏掙脫了出去。

    “馬勇德!你倒是說句話呀!你看看我都被打成什麼樣兒了?!”她喊道。

    馬勇德只好勉強開口說:

    “哦……額……佟家的,你為啥打我媳婦?”

    這時已經有十數個村民圍了上來。

    見此情況,他們第一反應不是詢問緣由,而是聲音不大不小的笑話馬勇德說:

    “怎麼春草在打小馬他媳婦呀?還打得這麼厲害?臉都打腫了!”

    “小馬一個大男人,居然讓自己媳婦被春草一個小/寡婦欺負?!真丟人吶!”

    “就算春草家錢多,現在又管著全村的人養豬,那她也不過是個寡婦,欺負了常娟,馬勇德連句話都不敢說,笑死人了!”

    “哎呀,真不是個男人!”

    “哈哈哈……”

    聽著耳邊村民們的拱火,馬勇德雖慫,但也好面子,他於是握了握拳頭,朝佟春草吼道:

    “姓佟的!你敢打我媳婦?!找死啊你?今天你不說出個為啥來,我要你好看!”

    常娟跟著道:“就是!我男人都來了,你說話給我悠著點!”

    “為什麼?”佟春草指著常娟罵道:“你媽的你揹着我罵我孩子是沒爹的野雜種,你他媽纔是野種!狗雜種!臭傻逼!他媽的,你活該被打!上次你跟我孩子說那些話,我沒跟你計較,這次還來?你以為我好惹了是吧?!我打不死你!超你媽的!”

    佟春草很少說髒話,但這次,她忍不了了。

    她要是不罵,她就成傻逼了。

    她繼續道:“就你們這兩口子,還想養我家的豬?

    按照簽了的勞動合同,我隨時可以解僱你們!

    趕緊把豬還來,我還得算算,扣去豬崽錢和飼料錢,你們還倒欠我多少!

    還有你男人來了?來了又怎麼樣?我錢多,隨時可以僱二三十個男人!你幾個男人?敢跟我說話這麼囂張?!

    對了,村頭的橋還是我出錢建的呢,你們得罪了我,我現在就要‘封殺’你們,不僅你們兩個,凡是跟你們兩個沾親帶故的,往後都不能從那橋上過!

    我會從城裏請幾個打手,敢過就試試,把你們統統丟進河裏頭餵魚!”

    常娟夫婦先是被佟春草罵得狗血淋頭,然後又被一番涉及利益的話,說得膽戰心驚。

    馬勇德早焉了下來,這時才一臉迷茫的問:

    “我、咱們什麼時候罵你孩子了?罵你孩子做什麼嘛?”

    不待佟春草回答,圍觀村民們忙也問說:

    “什麼?春草,常娟兩口子居然敢罵你孩子?!”

    “常娟,你真這麼罵啦?!”

    “春草,是你親耳聽見的不?”

    “常娟,你嘴巴怎麼這麼賤呀?”

    常娟頂著腫了半邊的臉,一時半會說不出話來。

    她總不能說,她常娟就是見不得別人好,就是陰險惡毒吧?

    說她看見連個男人都沒有的佟春草,居然把日子過得風生水起,而她自己靠著男人,卻連上街想多買一根油條都囊中羞澀,於是心生嫉憤,又不敢對付大人,只能背地裏偷偷欺負一下小孩子?

    說她整天費盡心思在找佟春草的痛點,上次是“娘要嫁人”、“給後爹生新孩子”,這次就是“沒爹的野雜種”了?

    其實村裏關於佟春草的風言風語一直很多。

    一小部分人是相信,佟春草的男人正兒八經入贅,確實已經死了;

    更多的人則是覺得,他們沒見過,就是來歷不明、去向不明,就是可以用“沒爹”來戳痛。

    常娟當然是後者。

    見她半天不吭一聲,村民們便催道:

    “怎麼回事啊?常娟?”

    “你倒是說句話呀!”

    “別是罵了人不敢承認吧?”

    這時,有人將佟家的另三個人尋來了。

    當代律法,拐賣孩童是凌遲死罪,加之鄉下人生育多,村裏又人員簡單,彼此有所監管,所以大曬場這邊溜孩子,基本屬於放飛,大人和小孩不在一處的情況,時有發生。

    葛秀芬、郝淑蘭、佟大狗一擠進人群裡,便急急說道:

    “誰罵我春草了?!”

    “你們想欺負誰呢?!”

    “姐!姐!”

    在佟春草的影響下,現在的佟家三人,已經不似以前那般唯唯諾諾、不敢得罪村裏人了。

    現在的他們已經明白了一個道理——

    打鐵還需自身硬。

    自己過得好日子,纔有用;

    一味忍讓討好別人,只爲了維繫關係,沒有用。

    見佟家三人氣勢洶洶趕來幫忙,而自家男人又半天放不出一個屁,常娟立馬裝起了無辜:

    “沒有呀,誤會了呀,春草,我怎麼可能罵三寶他們幾個呢?

    誰不知道你幫村裏建了橋,又帶咱們大家養豬,在村裏你是頭頭,我就是個說話也沒人聽的,我哪敢惹你呀?

    你看看,你都給我臉打爛了,我不也沒敢還手嘛?

    你厲害,你家也厲害,這份委屈,我自己吞了就是,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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