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聽到這樣的話，整個人都愣住了，張獻忠這是什麼意思？懷疑自己身邊有其他人要謀反？還是懷疑自己身邊有臥底？

    “不知道大哥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反正想不通，蘇晨乾脆不想，就讓張獻忠自己說出來他的目的吧。

    面對這麼爽快的蘇晨，張獻忠還有點欣賞他，不過該防範的還是要防範。

    “你做一個選擇吧，你和你身邊的人只能留下一個。”他冷冷的說出自己的想法，此刻他就是大西王，並不是蘇晨的拜把子兄弟。

    本以為他在開玩笑，蘇晨還想打趣的說回去，但抬頭看到張獻忠看他的眼神，突然意識到此刻他是認真的。

    蘇晨當然不想做決定，連那些沒有血緣關係的人他都想救，更何況自己的家人，而他自己好不容易活下來了，為什麼又要去赴死。

    心裏糾結的蘇晨，還是決定斗膽的試一試，他規規矩矩的行了一個禮，“大西王，我明白身處高位自然猜疑多，但是你不能因為沒有證據的猜測，就殺害無辜的人。”

    看到蘇晨行禮，張獻忠的眼頭一挑，因為從他第一次見蘇晨開始，蘇晨就沒有認真的行過禮，今天的行爲着實出乎了他的意料。

    不過如果是因為這個原因，就放過了讓蘇晨，張獻忠覺得自己這個大西王，就是白當了。

    “有沒有證據不重要？，不知道蘇神醫是否聽過這麼一句話，寧可錯殺一千也不可放過一個。”張獻忠撐著腦袋看著蘇晨，語氣並不急躁。

    但身邊其他的副將，心裏早已思緒萬千，張獻忠從來沒有對他們這麼特殊過，但凡誰跟他多頂嘴一句，可能就會被軍法處置。

    正是因為這些原因，有些副將才會不滿蘇晨的存在，甚至想讓張獻忠除掉蘇晨。

    見蘇晨還做不出決定，張獻忠就忍不住開口提醒道，“蘇神醫，你身邊的人，自然是包括你家裏人的。”

    張獻忠向來知道蘇晨善良，只不過他很好奇，面對今天這樣的選擇，蘇晨會做何反應？

    原本還想拖延，將這件事糊弄過去的蘇晨，聽到張獻忠的話，整個人的神經都緊繃起來了，他最不想別人傷害他的家人，不然他也不至於在張獻忠的身邊忍氣吞聲這麼久。

    此時蘇晨只覺得張獻忠有病，他丟擲這個決定，完全是在逼自己，要麼蘇晨就變成跟他一樣心狠手辣的人，要麼就放棄自己的生命。

    既然逃不過，蘇晨決定回到自己的營帳，想想有沒有其他辦法，“大西王做出這個決定很是困難，我想回自己的營帳好好考慮一下。”

    “這是自然。”張獻忠同意蘇晨的請求，蘇晨轉身就準備離開，在他要出門的時候，張獻忠突然提醒到。

    “蘇神醫，不要怪我沒提醒你，時間不等人啊！如果這個了決定對你來說實在困難，我就幫你做決定，我可捨不得你。”

    這話讓即將出去的蘇晨愣了一下，他停住腳步，輕微側頭，用眼睛的餘光看到了張獻忠可笑的嘴臉。

    這樣站定了一會，蘇晨才抬腳離開營帳。

    回到自己的營帳，蘇晨本身想逃跑，但他掃了一下四周的環境，自己的營帳處在整個營地中間的位置，想要逃跑是不可能的，看來自己不得不做出決定了。

    想到自己的朋友，家人，還有鎮子上那麼多人對他的信任，蘇晨決定自己死，於是他走出營帳，那裏有張獻忠特意安排好計程車兵。

    看到蘇晨出來，士兵恭恭敬敬的行禮，“蘇神醫。”

    “給我拿幾個能自殺的工具。”蘇晨不耐煩的說著，反正自己要死了，還不如快一點的好，免得還要被張獻忠一直威脅。

    門口的侍衛聽到這番話，整個人都愣住了，他沒有想到，真的有人可以爲了身邊的人放棄自己的性命。

    見他還愣著，蘇晨開口提醒著，“別愣著了，快去拿東西吧。”

    反應過來計程車兵拔腿就離開了，他先是去了張獻忠那裏彙報，蘇晨看到了方向，這些對他來說都不重要了。

    “哦？你說蘇神醫讓你拿自殺的工具？”聽到士兵稟報的情況，張獻忠又開始玩弄自己手上的扳指，他沒想到蘇神竟然這麼的善良。

    士兵看見張獻忠玩弄扳指的行為，心裏顫顫巍巍的，“大西王，那要給他嗎？”

    “給，當然給，我倒要看看他要怎麼做。”張獻忠只覺得事情變得越來越有意思了，先不說蘇晨到底會不會自殺，就算他真的自殺了，張獻忠照樣可以去殺他身邊的人。

    在營帳裡等了好一會兒，士兵才把自殺的工具拿過來，他把東西放在桌子上，然後就出去了，沒有跟蘇晨多說一句。

    看到桌上的工具，蘇晨都陷入了思考，就算他自殺了，張獻忠還是會殺他身邊的人，他真的要這樣做嗎？

    可是不自殺又有什麼辦法，大不了下輩子多注意點，不要再攤上張獻忠了。

    蘇晨看著面前的工具，白綾？吊死也太醜了，匕首？割脈太慢了，還疼。

    思來想去還是吃毒藥最快，這樣想著，蘇晨就拿過裡面的藥粉，吃藥死的快一點，痛苦小一點。

    正當蘇晨準備喝下藥粉的時候，張獻忠計程車兵急匆匆的衝進來，“蘇神醫！”這聲音嚇了蘇晨一跳，把藥粉都嚇灑了。

    看著自己腿上灑的藥粉，蘇晨臉色一下黑了下去，自己好不容易下定決心了，這是幹什麼。

    蘇晨不滿意的看著進來的人，士兵心裏害怕，可是張獻忠現在又要見他，他硬著頭皮說：“大西王要見你。”

    不知道找自己到底有什麼事兒，蘇晨很是無奈和不耐煩，但還是跟著士兵過去了。

    一進營帳，蘇晨就感覺裡面的氣氛跟剛剛的氣氛不太一樣，難不成是有什麼人來了？

    就像是爲了印證他的猜想，下一秒就有人來稟報，“大西王，李自成的人來了。”

    果真不出自己的所料，蘇晨看了一眼張獻忠，他也用同樣的目光看著蘇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