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重新修改了藥方，主要針對張獻忠新的情況，特意新增了嗜睡的藥物，或許他睡著了，就不容易發病了。

    改好藥方後，蘇晨想起劉凌的話，他覺得這是唯一能影響張獻忠的人，所以即便就凌說過她沒有下毒，但此刻蘇晨依舊不相信。

    他把藥方交給謀士，並囑託著一定按藥方上的來，自己則是大步走向廚房，因為除了這裏他不知道哪裏還能找到劉凌。

    此時的劉凌正在廚房做美食，除了醫術，她同樣喜歡研究食物，只見她表情愉悅，享受每一個步驟。

    因為太過投入，劉凌完全沒注意到蘇晨已經走到她的身後，而蘇晨見她心情極好的做菜，以為是目的達到的慶祝，心中被欺騙的怒火更甚。

    “你對他下毒了？”

    這冷不丁的一句話，直接把劉凌嚇了一大跳，她沒想到背後會突然有人冒出來，看到是蘇晨後，她拍著自己的胸口，責怪的看著他。

    “你幹什麼走路沒聲音，把我嚇了一跳！”說話的同時，她還拍著自己的胸口，心裏的餘悸需要好好緩緩。

    然而蘇晨的態度並不好，他覺得就是劉凌下毒了，還欺騙他說沒下毒，“是你想事情太專心了，什麼事這麼開心？”

    劉凌總感覺蘇晨今天怪怪的，尤其是說話的語氣，她剛想要詢問，就突然想起他剛剛的問題，你下毒了？

    原來是以為自己毒了張獻忠，可她明明說過了她沒下毒，怎麼現在還來質問自己，一時間她心情都不太愉快了。

    “我說過了，我沒有做過，你聽不懂嗎？”顯然劉凌也被氣到了。

    “那他病情為什麼加重了。”蘇晨討厭被欺騙，所以此時纔會這樣生氣。

    劉凌同樣是不服輸的主，“他病情加重就一定是我的原因，就不能是他自己的原因？是不是這個帳營裡有人中毒，就一定是我劉凌做的？”

    沒想到劉凌反應這麼大，蘇晨突然意識到，或許是自己錯過她了，他臉上一時不知作何表情。

    見他不說話，劉凌就繼續開口懟著，“你說話呀，剛剛不是說的堅定嗎？現在怎麼不敢說話了？”

    蘇晨知道自己懷疑錯了，可他還是想不透到底是什麼原因，“那他為什麼情況加重了？”

    “我還想知道原因呢，就把他的情況記錄下來，當做一個實驗吧。”劉凌氣來的快去的也快，她憋著嘴喃喃的說著。

    聽了這話，蘇晨當即決定今晚去守著張獻忠，“我今晚就去看看，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的。”

    劉凌同樣有這樣的想法，只不過從前蘇晨一直沒回來，她心裏擔心自己暴露，現在有蘇晨帶路，自己也名正言順了。

    “那我也要去！”

    蘇晨本身是不願意的，可是想到劉凌說不定能給新的看法，他就沒有多說。

    到了晚上，兩人就在張獻忠門口把守著，等了許久都沒見他發病，蘇晨還以為自己的藥起效果了，頓時鬆懈下來，無聊的與劉凌閒聊著。

    “你的醫術是跟誰學的？”

    “關你屁事。”劉凌一心只想知道張獻忠的情況，完全沒有心思理會蘇晨。

    此時蘇晨已經不覺得今晚能有答案，就沒有放心上，“你這醫術這麼厲害，怎麼沒想過開個醫館？”

    這完全屬於沒話找話聊，劉凌實在懶得理他，直接狠狠的瞪他一眼，自己繼續貼著門聽裡面的動靜。

    見狀蘇晨就沒有繼續找話題，而是一下坐在臺階上，他或許就不該過來把守的。

    心裏這個念頭剛冒出，張獻忠的房間裡就傳來清脆的瓷器聲，他砸東西了？蘇晨來不及細想，他一下站起來，跟劉凌同樣的姿勢，聽著裡面的情況。

    那一聲瓷器聲只是一個開始，接著是書掉落的聲音，噼裡啪啦的，然後又有張獻忠的怒吼，“啊！”

    聽著聲音，張獻忠很是壓抑，蘇晨不知道怎麼回事，同樣他也不敢進去看，因為他剛剛聽分了張獻忠抽劍的聲音。

    鋒利的劍快速劃過空氣，唰唰的聲音讓門外的兩人眼皮直跳，很顯然這並不是張獻忠第一次發病了。

    因為沒一會就見幾個丫鬟小廝端著藥，穿著厚衣服進去了。

    “他們這是？”蘇晨還不理解這樣的做法。

    一旁的劉凌早就見過了，於是解釋著，“張獻忠吃了藥就會好很多，難的就是讓他吃藥，他們穿的厚只是防止他下手太狠。”

    這些話聽的蘇晨心裏更亂，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

    丫鬟小廝進去後，裡面的張獻忠脾氣更大，“穿這麼厚幹什麼！端的這是什麼東西！我要把你們全殺掉！”

    說話的聲音更兇狠，裡面還傳來丫鬟小廝跪下求饒的聲音，“還請大西王消消火，這是蘇神醫開的藥。”

    可現在他神智早已不清，他癲狂的揮舞著劍，其他人見勸說沒用，只能到處躲閃著。

    蘇晨看不下去，正打算衝進去看自己能幫到些什麼，卻見張獻忠的一些部下過來了。

    “蘇神醫，蘇神醫！”

    他們明確的喊著蘇晨，他們這次要找的也是蘇晨。

    “這是？”

    部下們殷切的眼神讓蘇晨心裏不安，他總感覺不是什麼好事。

    其中一個部下向前一步，“蘇神醫，我斗膽請你代替大西王，你來帶領我們。”

    這話把蘇晨說懵了，他直愣愣的站在原地，腦海裏一直迴響著部下的話，而劉凌顯然很喜歡這樣的場景，她並不打算幫蘇晨解圍，畢竟旁人與她想的一樣。

    “可是我沒有帶兵打仗的經驗，我怎麼能帶你們，更何況大西王現在只是病了，等我治好他了，他就不會這樣了。”蘇晨全當他們心裏害怕，所以纔會說這樣的話。

    不過部下們態度同樣明確，“事情並非這樣，從前大西王沒生病時，脾氣就不太好，喜歡濫殺無辜，要不是當時沒有打下領地，怕是我們也死在他的手下。”

    蘇晨心裏一驚，他一直是這樣的嗎？

    “蘇神醫你不用謙虛，你曾經在鎮子上的事，我們也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