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自古空餘恨，此恨綿綿無絕期。

    馬車上的女子身上散發出一股冰冷氣息，就韓歷這愣頭愣腦的樣子，能追上纔怪呢。

    當然，顧玄自問如果是他出馬的話，還是手到擒來的。

    這種女子，看似冷若冰霜，但是實則空虛寂寞冷。

    只要你能抓住她心中所想，必定是對你掏心掏肺啊。

    韓歷也舔著臉跟了過去。

    顧玄敲打了他一下：“小歷子，我勸你還是乘早收起你的心思吧，這妹子水太深，你把握不住。”

    韓歷有些患得患失起來。

    就他這種流連天音樓的二世祖，樓裡的那些歌姬舞姬難道是真的喜歡他，還不是喜歡他兜兜裡的銀子。

    八王爺的馬車在前面，顧玄跟韓歷也再次上車。

    孫破虜駕車跟了上去。

    很快，就來到了齊王府之外。

    八王爺下車之後，來到顧玄身邊：“顧老弟別來無恙，請吧。”

    顧玄點頭跟著八王爺一起進入府中，這老頭玩的還挺花啊。

    不過也是他修為深厚，身體比起韓歷來都要硬朗不少。

    北棠阡陌靜靜的跟在一旁。

    顧玄看了她一眼，問道：“八王爺，這位姑娘是？”

    八王爺笑著捋了捋鬍子：“她是北棠阡陌，平陽公主從外地挖過來的琴姬。”

    “對了顧老弟，阡陌非常擅長音律，當然最絕的還是她的吹簫技術，那是槓槓滴啊。”

    “本王從平陽公主那裏接過來玩兩天。”

    顧玄神色微動，不動聲色的說道：“八王爺真是好雅興啊。”

    他的心中卻是不斷思慮起來。

    這北棠阡陌絕對不像是表面上那麼簡單，不過現在也只是他的懷疑，沒有證據啊。

    八王爺對顧玄問道：“顧老弟，昭王的案子你研究的腫麼樣了？”

    顧玄搖頭，“現在還沒什麼眉目，這不是有些疑問，想要讓您給解解惑麼。”

    “行了，等本王讓人準備好酒菜，咱們一邊吃一邊說。”

    “剛好還能見識一下阡陌的琴技。”

    很快，眾人就來到了一處雲樓之中。

    跟初見八王爺的閣樓不同，這一出地方滿是樂器，古琴、笙、笛子、洞簫各種樂器相當齊全。

    看來，八王爺也是個愛附庸風雅之人啊。

    “阡陌先彈個小曲兒助興。”

    “是，王爺。”

    北棠阡陌微微欠身，之後來到了一旁，開始彈奏起琵琶來。

    “顧老弟，裏邊請。”

    八王爺帶著顧玄進入房中，屋子裏已經備好了酒席，兩人分賓主落座，至於韓歷則是痴痴的看著北棠阡陌，不曾進來。

    “顧老弟有什麼疑問就直說吧。”

    顧玄思慮片，“八王爺，當年昭王謀逆一案敗露，滿門上下五百餘人全部梟首示眾，這其中可有人逃過一劫？”

    八王爺頓住了，端起的酒杯停在了嘴邊：“顧老弟為什麼會這麼問？”

    “當年平定叛亂的是你父親，本王也只是參與後期審理而已。”

    “相信以平西王的實力，絕對不會有人能夠逃脫的。”

    顧玄沉默，八王爺真是老狐狸，這就把問題給拋了回來。

    不過他很快從懷裏掏出一卷絹帛，“按照上面所說，昭王次子李進當年在天武門習武，是八王爺帶人去抓捕的。”

    八王爺神色凝重看向顧玄，長嘆不已：“小王爺果然是心細如髮，本王記得卷宗裡只是略微提及此事。”

    “只是小王爺有此一問，可是在懷疑本王？”

    八王爺對顧玄的稱呼也從一開始的顧老弟變成了小王爺，直到此刻他才真正重視起來。

    “八王爺哪裏的話，本王只是覺得奇怪，祈年殿之中的案卷裡只是記錄了當年王爺您抓捕李進一事，卻未曾記錄李進是否被斬首。”

    “另外，據說昭王還有一流落在外的女兒，叫做李陌如。”

    “只是案卷似乎有所缺失，裡面的事情記錄不盡詳細。”

    八王爺的鬍子都被吹了起來：“荒唐，都是沒有的事。”

    顧玄詰問：“果真如此？”

    八王爺眼睛微眯，看向顧玄：“當年李陌如養父家中失火，等本王趕到的時候她已經葬身火海，仵作已經驗明正身了。”

    “至於李進，本王緝拿他歸案，整個天武門弟子都可以作證。”

    說到這裏的時候，八王爺頓了一下，繼續道：“至於案卷上記錄，也不盡詳實，正是因為這樣，當年負責記錄案卷的官員已經被陛下斬了。”

    顧玄緊盯著八王爺，一言不發。

    “小王爺，本王也知道你是想要儘快查出聖殞門的線索，不過你盯著陳年舊事不放，這是不行的，目光還是得從最近的一些事情上去發覺。”

    “本王知道你懷疑我，可是當年的案子基本上都是由你父親跟鎮北王一手操辦的。”

    顧玄當然相信自己的父王，只是正所謂成王敗寇，歷史都是由勝利者捏造的，當中實情不足為外人道。

    “八王爺，本王有些好奇，昭王爺究竟是什麼樣的角色？”

    “案卷中還有記載，當年只是武皇忌憚昭王爺功高蓋主，所以纔給他安插了謀逆不軌的罪名，實際上昭王爺根本就沒有勾結琉球。”

    伴君如伴虎，顧玄感慨不已。

    說不定哪天武皇不高興了，自己也被隨便安插個什麼罪名。

    所以還是跟八王爺請教請教為好。

    站在前人的經驗上，也好避免一些錯誤不是。

    說起昭王爺的時候李如淵神情有些落寞：“小王爺，關於昭王當年的事蹟，本王勸你還是不要接觸太多為好，觸怒了龍顏，對你我都不好。”

    “你只要記住，就算是你父王跟鎮北王加起來，聲望也不及昭王爺一二。”

    “昭王爺鼎盛時期，被稱為武朝的定海神針。”

    顧玄眼中滿是駭然，沒想到昭王爺竟然是如此一個人。

    他的心中已經有了大概的模樣了。

    功高蓋主，果然是這樣。

    這種人往往都是沒有好下場，就比如歷史上鼎鼎有名的岳飛嶽武穆，正是因為他功高蓋主，所以才落下十二道金牌勒令回京，最後慘死的結果。

    “本王明瞭了，多謝八王爺解惑。”

    顧玄站了起來，他心中的疑團已經不復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