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8章 身不由己
凌傲玄和凌天霄不由自主的都看了段雪瑩一眼,不約而同的想,這個亡國公主也是紅顏,當然,更是禍水。
在他胡思亂想的同時,凌毅仍然在解釋。
“雖然說那個皇上和他弟弟的關係不好,但是統一天下是這個皇上父親的心願,於是,這個皇上和自己的弟弟就齊心協力打天下。”
“由於皇上的這個弟弟,和皇上的年紀相差很大,早年的時候,這個皇上就已經在戰場上立下威名。”
“這個皇帝很會拉攏人心,在早年的時候,這個皇上收復了很多地方,在這些地方的老百姓對他都心服口服。”
“雖然拉攏人心這個方法確實不錯,用這個方法也收服了很多人,也收服了很多地方,但是總有一些頑固的人不吃這一套,這個方法對於這些人也就沒有用了。”
“並且長時間的僵持,對戰爭是非常不利的,在這個時候很多民心就容易動搖,對於士兵們來說,也是一個非常大的挑戰。”
“因此我認為長時間的陷入僵局,對士兵或者是對老百姓,或者是對這場戰爭的領導者,都會是一場煎熬。”
“這個時候打仗已經陷入了僵局,這個皇帝的弟弟是一個非常有能力的人,年紀輕輕就開始上戰場,並且手段非常強硬。”
“皇帝的這個弟弟對於一些不服從他的人,會用非常強硬的手段去制服那些人。而且他做事情非常的果斷,打仗又非常的兇猛。”
“他對那些不服從清朝的人,對那些有反抗之心的人,他會用非常強硬的手段讓他們屈服。”
“我認為也就是他強硬的態度,讓這些人對統治者心服口服。”
“從這裏可以看出國家的統一皇上和皇上的弟弟這兩個人缺一不可,皇上負責拉攏民心,讓很多人心服口服。”
“皇上的弟弟負責打消他們的傲氣,讓他們再也不敢有反抗之心。”
凌毅看著兩個兒子,又看看凌慕香。
這個單純可愛的女孩子,還沉浸在剛剛的故事中,沒有緩過神。
凌毅命令侍衛:“將段雪瑩帶下去,慕香,你也退下吧。”
兩個女人退出去後,侍衛們也都走了。
父子三人用眼神交流,頃刻間好像說了千言萬語。
兩兄弟明白了凌毅的苦心。
凌傲玄說道:“父皇,你遠路而來早就累了,早點去休息吧。”
凌天霄也附和:“對,您請跟我來!”
深夜。
凌毅在侍衛的保護下,走進雪國的藏寶庫。
這裏陳列著珠玉寶物,古玩字畫,還有一些雪國的寶貝。
因為凌霄國計程車兵進駐後,並沒有燒殺搶掠,所以儲存的還是很完整。
“你們守在外面,不許任何人進來。”
凌毅吩咐一聲,獨自走進來。
他賞鑑著每一件寶物,眼神落在一幅雪梅圖上。
這是名家創作的絹本水墨畫,以簡練的筆法,畫一枝偃仰姿縱的野梅和翠竹。
凌毅平時很喜歡字畫,他早就聽說,雪國的國君也深諳此道,甚至頗有造詣。
“稟國君,段雪瑩來了。”
一襲白衣,滿頭烏髮,容顏絕色的段雪瑩出現在凌毅的面前,讓他有些許失神。
凌毅忽然感覺,她跟自己的王后很像,無論是容貌還是身材。
所以,他沒有逼著凌傲玄斬草除根,甚至決定,如果有人要殺她的話,他會以皇帝的身份阻止。
當然,這些話,他沒有說出口。
“這是你父皇畫的?”
段雪瑩點頭:“對,我父皇生性喜歡字畫,閒暇時就會臨摹。”
“是啊,用筆疾速,枝幹著墨比較粗放,有些地方留有飛白,即不經意地在絹上造成的空白效果,非常巧妙地表現出樹皮斑駁的質感;花朵用筆圓潤細巧,花蕊嬌嫩。”
“竹葉下垂,只在葉子的下部用濃墨勾出一半輪廓,爲了更好地襯托積雪的效果,畫者用淡淡的墨色將絹地滿塗,僅僅只留出積雪的部位,陰霾逼人的寒氣便得到了很充分的渲染。”
“我父皇擅畫梅、竹、鬆、石等,也能畫人物。他爲了畫梅,曾在庭院中植梅樹,大如數間屋,蒼皮蘚斑,繁花如簇。”
“他時時觀察、寫照,並得出交枝而花繁累累,分梢而萼蕊疏疏的理論,他畫梅花,用細筆墨線圈出花瓣,更見梅花疏影橫斜的風致。”
凌毅嘆息:“如果不是迫於命運,他應該是一個非常好的畫家。”
“是啊,這就是命運弄人。”段雪瑩說著,眼睛裏蓄滿了淚。
她緩緩的舉起畫作,聲音有點悲涼:“此圖為長卷,描繪雪天綻開的梅花,墨筆畫一枝凌空偃仰恣縱的野梅,圖巾儀擷取梅花樹的一部分,重寫枝丫,淡點梅花。”
“枝幹有取有舍,疏密得官,蒼勁挺拔,穿插有致,夾雜着兒簇竹,雪竹從畫幅的左上角向右下方斜伸、疏竹枝葉及梅枝花辦,半爪殘雪,借天色烘出一片清光傲寒之氣洋溢畫外。”
凌毅接過,仔細的觀摩,一邊看一邊讚賞。
此圖全幅以淡墨烘小,濃墨寫枝,細筆勾花,川筆勁逸,舒朗清新。
背景從上至下,從左到右,均以淡墨鋪染,與枝幹重一側的畫法相結合,烘托出枝卜上的積雪,同時也映襯小朵朵梅花鮮明燦爛。
真是一雪茫茫,花枝俏麗,呈現無盡的意蘊。
雪國的國君,非常講究修養及筆墨素養,所以,他畫的梅花高標清韻,正是他高尚情操的寫照。
“如果不是爲了一統天下,誰會鋌而走險,又有誰會屠殺無辜的族群,讓一個高尚情操的人,死於非命?”
凌毅由衷的道歉。
“雪瑩公主,朕也是身不由己······”
段雪瑩苦笑一聲,聲音從淡漠變得憤怒:“你看此野梅,能作成疏影橫斜之態,不施粉黛而雪景澹然。我父皇描繪的不僅是梅花姿態,而是一種嫩寒清曉,行孤山籬落間的梅花境界。”
“這種境界,便是身為國君卻不想隨波逐流的品性。這樣的君子,卻死在你們的兵刃下,現在你跟我說,只是因為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