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有賊心沒賊膽
三人走出了森林。
感覺到周遭已沒有了花間酒樓的人,玹七這纔將懸掛在腰間的一塊精緻木牌解開,任他掉落在地上。
這是花間酒樓的牌子,算作信物。
玹七本是奉了楚靖宇的命令,以保護的名義,找機會將她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掉。
但隨著雲瀚音的靈力不斷提升,身邊還有鳳梧這樣的高手隨行,想要殺掉她絕非易事。
楚靖宇似乎改了主意,但一直沒有明確的指令。
加之雲瀚音在試煉大會奪了魁首,成爲了四個國家爭搶的天才,而楚靖宇又昏迷不醒,沒有指令,玹七隻能按照原命令列事。
他將花間酒樓的信物扔掉,自然會有人來“撿”,代表著他已成功取得雲瀚音信任。正在執行任務。
但實際上......
玹七並不打算殺雲瀚音。
更準確的說,他並不打算效忠楚靖宇。
他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所以剛剛再和暗花衛的對決中,他也是起了殺心的,只是沒想到這暗花衛,並不似計劃好的手下留情,對他亦是起了殺心。
想來是楚靖宇的意思,他應該,不想讓自己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吧。
玹七的薄唇抿成一條線,殺意盡顯。
驛館。
已是深夜,驛館的門虛掩著,簷上掛著的幾盞燈籠,被風吹得搖搖欲墜。
玹七收起身上的戾氣,一瘸一拐的走到兩人身後。
他已經落後了兩人許多。
見傷員已經跟了上來,雲瀚音伸手,推開了破舊的木門。
這個驛館已經有些年頭,不止門是破舊的,入目之處,就沒有不破的地方,但是並不影響它的生意。
“掌櫃的,來三個房間!”
雲瀚音將一錠銀子拍在賬臺上,將昏昏欲睡的老闆嚇了一大跳,猛地驚醒。
“哎呦我的小姑奶奶!您可嚇死我了!”
掌櫃的拍拍胸口,一臉幽怨的看著雲瀚音,這個擾人清夢的罪魁禍首。
卻在看到桌上的白花花的銀子時,態度瞬間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呦,客官,您是打尖兒還是住店啊?”
滿是橫肉的臉上堆著笑,卻在看到受傷的玹七時頓了一下,隨即恢復正常,像個沒事人一般。
雲瀚音的耐心被消磨,直接拉下臉來:“這個時間,你說我們打尖還是住店?嗯?”
“呦,您瞧,我這不是睡糊塗了嘛!住店,肯定是住店!您稍等片刻,小的給您看看!”掌櫃的賠著笑,低頭翻了翻冊子。
好一會兒,掌櫃的才道:“客官,真不巧,咱家驛館啊今日只剩一間房了,不過啊,是個通鋪,您看如果三位不嫌棄的話,將就一晚?”
雲瀚音看了眼鳳梧,又看了看依舊低著頭沉默著的玹七,接過掛著鑰匙的房間牌。
“行,那就這間吧。”
已是深夜,他們除了這裏,就是在森林中露宿一晚,沒有別的選擇,只能答應下來。
再者,還沒離開東葉國的國境,又劫走了楚靖宇要殺的人,萬一楚靖宇這個死渣男走了狗屎運醒了過來,再派人追回來,她和鳳梧還有玹七在一起,還能有個照應。
無非就是在同一個房間睡一晚,沒什麼大不了的。
雲瀚音不斷給自己洗腦。
兩世加起來,她雖然愛帥哥,但僅限於欣賞,從來沒有去染指活,更別提要和帥哥一個屋子睡覺了。
她從來都是有賊心沒賊膽。
她慫啊!
在掌櫃的的帶領下,三人來到了房間。
進屋,將兩個大男人拉進屋,然後鎖門。
一氣呵成。
雖然是正常動作,但云瀚音就是覺得這三個動作由自己做出來,就是格外的......心虛。
不像個好人。
不知道的以為她有多如飢似渴呢,這麼着急將兩個大男人拉進屋,然後趕緊鎖門。
“那個......保險起見,所以鎖門......呵呵......”
似乎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有些不妥,雲瀚音撓撓頭,尷尬的解釋。
但是好像......越解釋越尷尬,越解釋,越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算了,不管了。
“你,去床上躺著,我給你治治傷。”
她指著玹七,又指了指床的位置,示意他過去。
玹七猶豫了一下,還是乖乖的過去,躺下。
“順便把衣服脫了!”
雲瀚音補了一句。
玹七沒動。
雲瀚音便直接走了過去,自己動手,將他外層染了血的衣服扒掉,只剩裏層的褻衣。
不好意思再扒了。
“行了,你先躺著吧,一會我給你上藥。”
她拍了拍玹七的肩膀,假裝找東西,踱步到了一旁。
鳳梧已經將房間四周的環境摸清。
這個驛館總共只有一層,前身是供人吃飯的大堂,後院則是一排房間,共有十間,供人歇腳暫住。
他們所在的房間位於最西邊,正對著北邊窗戶,可以看見一間柴房,以及一間廚房。
後門在廚房的北側,從他們的窗戶剛剛可以看到。
而房間的西邊就是驛館的矮牆,透過矮牆可以看到周圍的森林,再無其他。
其他房間都有人住,甚至可以聽到隱隱約約的說話聲,隔音並不好。
摸透了環境,雲瀚音安心了很多,差掌櫃的打來一盆熱水,準備幫玹七簡單處理一下傷口。
她前世做殺手訓練時經常受傷,久而久之便學會了處理傷口,玹七的傷不復雜,以她的能力完全可以應付。
玹七已經睡著了,但睡得不沉。
那充滿冷意的眸子隱藏了起來,倒是為他去了幾分冰冷的氣息。
雲瀚音將他胸口處的飛鏢拔了出來。
玹七猛地睜開眼,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便迅速抵著雲瀚音那纖細的脖頸。
窒息。
她驚慌失措的拍打著,不經意間碰上了玹七的傷口處,疼痛讓他瞬間清醒過來。
她放開雲瀚音。
雲瀚音自然沒了好氣,加重手上的動作,狠狠地將他的衣服扒開,露出那猙獰的傷口來。
上好的金瘡藥倒掉半瓶,白色的粉末迅速被鮮紅的血染的變色。
玹七緊咬著牙,因為痛,臉上手上的青筋暴起,即使這樣,還是沒有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