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大唐軍神
秦瓊的身體好轉,對於大部分人來說,都是一個好訊息。
自從陳軒出手,為秦瓊渡血治療以後,他的身體就一天好過一天。
原本的他幾乎已經是半截身子都入了土一樣,可現在卻又重新恢復了活力。
聽說是現在每隔一段時間,李世民就會從死囚牢裡找個血型相同的囚犯,為秦瓊渡血——用完了就殺掉,不過囚犯的家人可以得到一筆錢用來養家餬口。
這筆錢是秦瓊執意要給的,原本按照李世民的意見就是:能用這些死囚犯的血給當朝翼國公治病,已經是他們的造化了,還敢要錢?
不過秦瓊說了,這命本就是借人家的,不付出點代價的話,總是心中不安,萬一老天爺怪罪下來,那可吃罪不起。
因為有著他的這層關係,再加上前不久陳軒從十六衛中挑選了不少的精兵,軍方的將領們對他的感官極好。
每個人都上來拍一下他的肩膀,親切交談幾句,又不拿自己當外人的,還直接當胸就給一拳,把陳軒打的直趔趄。
這些老將們總算是過去了,晉陽心疼的問道:“駙馬,你怎麼樣了?疼不疼?”
“沒事,已經不疼了。不用看了,肯定是腫了。”
陳軒咬牙切齒地說道:“等我回去了,就在肩膀上裝個釘板,誰拍我誰倒黴。”
就在這時,一個身材高大,留著三縷美鬚的老將走了過來,看服色是當朝三品。
不像電視劇裡說的那樣,一品二品滿街跑,其實在古代的時候,三品幾乎已經是在職官員的頂端了。
一二品的官職大部分都是一些虛銜,比如太傅之類的,都是給那些年老即將告老還鄉的官員的。
這老將既然是當朝三品,起碼也是六部尚書級別的人物。
陳軒還沒問,就聽晉陽恭聲道:“晉陽見過衛公。”
老將淡淡一笑,聲音清冷:“嗯,公主殿下的身子真是好了許多,某見了,心中甚是歡喜。”
聽晉陽稱呼這人為衛公,陳軒就知道他是誰了。
這就是號稱大唐軍神,讓紅拂女能不顧世俗禮儀,深夜投奔的李靖。
這李靖在貞觀一朝,可謂是一個傳奇人物。
他是屢立功勳,幾乎從未嘗到過敗績。
當年攻破頡利大軍,滅亡東突厥,攻破吐谷渾就是他的手筆。
而必須要提到的是,李靖雖然終貞觀一朝都受到了重用,可奇怪的是,他卻不是李世民的心腹。
因為李靖這一輩子幾次站隊,幾乎都站錯了地方。
李淵起兵的時候,他跑去告密;李世民要發動玄武門之變的時候,他選擇了中立。
只能說,李靖這樣連續兩次站隊都大錯特錯,還能受到如此重用,那實在是李世民寬宏大量,愛惜他的才幹了。
所以在晚年的時候,李靖“闔門自守,不預政事”,也算得到了一個善終。
對於這位平定了大唐周邊的名將,陳軒也是頗為尊敬的:“見過衛公。”
“呵呵,某常聽陛下提及,駙馬足智多謀,又兼文采斐然,乃是我大唐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衛公謬讚,在下實不敢當。衛公乃我大唐第一名將,在您的面前,在下哪裏還敢說足智多謀?”
對於陳軒的誇讚,李靖很是受用:“呵呵,年輕人太謙虛了。老夫不行了,已經老嘍。”
“衛公,您現在看起來精神極好,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呢?要知道昔日秦穆公拜百里奚為相時,他已經年過古稀,太公望更是八十歲才遇到周文王,您還有大把的時間可用呢。”
“哈哈哈,不錯,不錯。”李靖哈哈大笑,“晉陽挑了一個好駙馬啊。”
“駙馬出口成章,引用先賢典故信手拈來,如數家珍,老夫實在佩服。只不過老夫如何能與他們相提並論?”
陳軒笑道:“不知道衛公是不想比,還是不敢比呢?”
“哦?何出此言?”
“在下曾經聽到過一個傳聞,衛公想要將自己的一生所學,編寫成書,流傳後世。不知道是否有這樣的事?”
李靖眉毛一挑,淡淡說道:“確實有此事,難道這還犯什麼忌諱不成?”
“不,衛公說笑了。在下只是想要助衛公一臂之力罷了。”
“什麼,你想要幫助老夫著書?”
李靖十分驚愕,就好像突然看到天上出現了兩個太陽一樣。
也難怪他會有著如此表現,古代兵法幾乎沒有什麼系統傳承,都是靠著自己的理解來施行。
而如何理解呢,那就是要用大量的戰鬥來領悟了。
李靖戎馬一生,方纔有了著書的想法,不想讓自己畢生的心血湮滅。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今日卻有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人,口口聲聲的要幫自己著書?
他能幫什麼,幫老夫記錄不成?
李靖開始還以為這陳軒是狂妄自大的問題,可看看晉陽,卻是一臉的理所當然。
好像只要她的駙馬說了,那就一定能夠做到。
“呵呵,今日交談已經太久了。我們下次再……”
李靖本想把這事輕輕揭過就是了,晉陽是李世民最疼愛的公主,萬一這小兩口在皇帝面前告自己的歪狀,那不是沒事找事嗎?
“夫將之上務,在於明察而眾和,謀深而慮遠,審於天時,稽乎人理。”
“若不料其能,不達權變,及臨機赴敵,方始趑趄,左顧右盼,計無所出,信任過說,一彼一此,進退狐疑,部伍狼藉,何異趣蒼生而赴湯火,驅牛羊而啖狼虎者乎……”
陳軒隨口唸出的,正是後人整理而成的《衛公兵法》中的將務兵謀開篇所講,說的正是李靖對於為將者的理解。
“衛公,不知道您聽了這些話,會有何感想啊?”
“你你你……”
李靖指著陳軒,哆嗦了半天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被氣成了這個樣子。
“罷了,你到底想要什麼?”
這小子說的好聽,要幫自己著書,可無利不起早,他怎麼可能平白無故的示好?
肯定是心裏在打著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