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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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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做事只求無愧於心

    “不客氣,四郎不也這樣細心地照顧過我。”

    大抵蕭恆還是和她生分的。

    她不過扶他起來,他就這般的客氣。

    如果照顧他的,是他喜歡的茹夢蓮,是不是就不會這般了。“夫妻之間,是應該相互扶持的。”

    提起曾經蕭恆頗為慚愧的低下了頭。

    如果可以,他真想把那段難以啟齒的過往抹去。

    權臣大人說什麼,做什麼,都正常。

    趙靈兒卻不敢有什麼痴心妄想。

    她不做迴應,只是慢慢地吹著粥,喂著漢子吃飯。

    蕭恆心有猛虎,奈何一身的傷。

    他只能用炙熱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喂著他吃飯的小姑娘,期待著晚上的到來。

    對,今晚,他定然要解決和離書,把小姑娘據爲己有。

    一切正如張經年所想。

    他在蕭家的這頓飯,吃的極其順心。

    有著幾分醉意的他無法趕車,是被蕭家大郎送著回去的。

    “世伯,你老當心點。”

    蕭持看著靠在馬車上的老者,無奈地搖著頭淺笑著。

    “沒事,阿持啊,世伯,好久沒有這樣高興了。”

    張經年沒有說謊。

    他和髮妻就是自幼簽訂的娃娃親。

    要不是他爹死的早,主母偏心向著家中長子,嫌棄他這個庶出,給他趕出了祖籍,他怎麼會投奔高山村高家。

    不過好在,心思通透的他,傳承了阿爹的醫術。

    高家小姐不僅資助他開了醫館,還願意履行兒時的約定,委身嫁給他。

    這份深情,他怎麼能辜負。

    所以髮妻死後,他還是第一次真心實意的笑。

    “世伯,你老高興也要坐穩些啊。”

    蕭持還能說什麼,就只能更家穩的趕著馬車。

    以至於天色都暗了,他纔到了藥鋪,招呼著店小二。

    “小林子,快扶你家老爺進內院,讓大娘子給燒點醒酒湯。”

    “小的知道了。”

    小二哥扶著自家老爺,還不忘記說一句討好家主親家的話。

    “蕭家大爺你慢走。”

    “好。”

    蕭持把馬車遞給另一個活計,趁著天色還不算太黑,朝著家的方向回着。

    夜晚的風,總是夏日最為適宜的。

    這讓喝了幾杯酒的蕭持,喜歡這份獨處的寧靜,破有著閒心散步在夕陽斜照的晚霞裡直到他走到了村口,看見那一幕,纔沒了散步的心思,緊張地閃身躲在了大樹後。他常年看書,在走夜路時,眼睛也不怎麼受使。

    卻難得清楚的看見了。

    頭戴白花,身著白裙的女子。

    她眉眼都是討好的笑意,上了一個老男子的馬車。

    引誘,徐濃的樣子,不是假的。

    蕭持早就聽髮妻說過,茹夢蓮不是什麼好女人,和城裏的有錢老爺多有往來。

    但他做人一向正直,公正,沒有親眼所見,即使是髮妻所說,也難免帶著個人的成見如此看來,他髮妻到是一點不虛言了。

    他琢磨著。

    等著老四的傷好了,他定要好好和傻小子說說,今日所見之事。

    以免那呆子的一生,被這來路不明,身份不實的壞女人毀了。

    許是蕭家郎君們都喝了酒,晚上安枕的格外早。

    靜謐的小院子裡漆黑一片,唯獨西廂房屋裏,有著一束極其昏暗的光亮。

    正在給孫子福做錦袍的趙靈兒本該點燃紅燭。

    卻因紅燭比煤油燈貴上許多,而沒捨得點。

    仔細地眼睛痛,她看了一眼喝了藥,安然睡覺的漢子。

    她也不想在做什麼衣衫,而是把針線簸箕放在一旁合衣而睡。

    剛剛睡著,她那好使的耳朵,就聽見了“嚶嚶唧唧”的聲音。

    想起蕭恆身上的傷,她瞬間睜開了眼,看向了身側的男人。

    果然男人閉著眼睛,搖著頭,迷迷糊糊地又開始胡言了。

    她抬手摸了摸漢子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地額頭嘀咕著。

    “這也不熱啊,怎麼又這樣了。”

    “難不成是我手不好使了。”

    蕭恆:“……”

    就好想笑。

    他要不這樣,怎麼和小姑娘親近。

    從而覺得以前的他,可惡。

    卻不及現在的他,這般不要臉的可恥。

    許是剛剛起來,趙靈兒被大火薰過的腦子,也不怎麼好使。

    心裏雖著急,卻不曉得應怎麼辦,坐在哪裏又嘀咕著。

    “四郎你是怎麼了。”

    “難不成是發低燒。”

    蕭恆:“……”

    他就好著急。

    小姑娘為何不過來抱他,傻坐在哪裏幹什麼。

    坐在哪裏緩了一會的趙靈兒,才起身朝著蕭恆靠近著,輕柔地拍著他的手臂問著:“四郎,你感覺怎麼樣?”

    小手在觸碰到他的手臂時蕭恆一個借力,靠在了小姑娘的懷裏,枕在她的腿上,嘀咕“我痛。”

    “痛,我去給你取些止痛的藥,清清涼涼地敷上就不痛了。”

    趙靈兒抬手揉著蕭恆神志不清的腦袋。

    “不要,你不要離開我。”

    蕭恆給懷裏的小姑娘抱得極緊,壓根就不讓離開。趙靈兒哄著,依然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的男人。

    “四郎乖,我不離開你,就是去給你取藥,馬上就回來。”

    “那你叫一聲夫君,或者是相公,我就讓你去取。”

    蕭恆微睜的眸子裡,除去了往日的陰鷙,天真乾淨的看向了趙靈兒。

    這麼一雙清澈,瀲灩的眼,就和小孩子祈求給他一塊糖那般,讓趙靈兒無法拒絕。

    但她心裏清楚。

    男人之所以和她撒嬌,親近是因腦袋不清楚,其實並不曉得自己在做什麼。

    她便順著他的話,哄著他。

    “夫君乖,娘子去給你取藥。”

    “不吃藥,想吃糖,你先給我吃一塊糖,我就吃藥。”

    蕭恆眨著眸,神色遊離的看著小姑娘。

    “那我給你拿塊糖,吃完了可要聽話,乖乖地吃藥啊。”

    趙靈兒並沒有鬆開蕭恆,而是抬手開啟了炕櫃。

    那日大嫂子給她買了,好幾塊芙蓉花糖,她沒捨得吃,倒是都便宜了蕭恆。

    拿出了一個精緻的盒子,開啟後取出了糖塊,塞進男人的嘴裏。

    “甜嗎?”

    “這鐲子你戴很好看,為什麼不戴。”

    蕭恆惦記著,那份和糖塊一起放在首飾盒裏的和離書,纔會說想吃糖的話:“你啊,定是發燒了,又在胡言亂語了,難道四郎忘記了,這不是我的鐲子。”趙靈兒沒多想,擺愣著小盒子裏所剩不多的塊糖,琢磨著,這些糖夠不夠哄蕭恆。“蕭家的媳婦,都有這樣一對銀鐲,你是我媳婦,怎麼就不是你的了。”

    抱著趙靈兒腰的手,不捨的從腰肢上拿開。

    他取出了盒子裏漂亮的鐲子,費勁巴力地戴在她的腕上。

    男人身上有傷,動一下趙靈兒都怕扯動傷口,他還費勁巴力地給她帶上,她怎麼捨得摘下。

    就順著蕭恆的意,極其欣慰的淺笑。

    “四郎覺得好看,靈兒就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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