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言昭愣在了原地，他不敢置信的看著吳靜安。

    “您是怎麼知……”

    吳靜安擺了擺手，搖搖頭。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想要知道。你在我這裏，就是一棵小樹苗。我拿了你的玉佩，給你地方讓你快樂長大，其他的，不管我的事情。”

    寧言昭欲言又止。

    這究竟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好了！時間不早了，快點兒去吧！”

    不過，等寧言昭要走的時候，她又把人叫住。

    “你的程度已經比他們要好很多了！下次如果去鎮上，你可以一起跟著去，順便找一找要看的書籍。”

    吳靜安揉了揉額頭。

    “不行，鎮太小了。等改些時日，我想想辦法讓人弄點書本過來。”

    這年頭的書本，太珍貴了。

    尋常人家，沒幾個人買得起。

    不過抄寫的話，還挺方便的。

    “謝謝老夫人。”

    吳靜安擺擺手讓他出去。

    其實，自己也算是賺了。

    這可是免費勞工呢，換做是現代，估計早就被抓起來了。

    畢竟這可算是僱傭童工，還是不給錢的那種。

    陳躍開始了在張家水深火熱的生活。

    倒是四娘和五娘，如今在張家的生活，對他們來說，簡直不要太好。

    每天學的認真，做的努力。

    陳躍他們每天分配的工作都是在外面的，但是四娘和五娘他們分配的工作，是和三娘一起處理家中事務。

    偶爾也讓她們去外面幫幫忙，偶爾也讓陳躍他們在家裏麵幫幫忙。

    不過，在小四他們的帶動下，陳躍他們的興趣和愛好多了不少，能做的事情，也多了不少。

    大家一起聽故事，一起做壞事兒，一起幫忙幹活，一起練字，一起受罰，關係倒是一日千里。

    日子這樣日復一日地繼續過下去。

    也就在大家的新房和傢俱都做的差不多的時候，顧家來人了，想要採購張家的“肥皂”。

    又或者是……合作。

    來人是顧二郎。

    “安辰回了本家，這一次沒能成行。不過，他走之前，還讓我代她給你們準備了不少東西。多謝張家這一路對他們的照顧。”

    吳靜安笑著搖頭。

    “這個多謝顧小公子的慷慨。至於顧二公子說的合作，我看還不太成熟。這些日子，家裏麵又生產了幾種香皂，我想讓顧二公子看看。”

    香皂？

    顧二公子有點兒驚訝。

    之前一個肥皂就足夠讓人吃驚，那香皂是什麼？

    香香的肥皂？

    吳靜安讓人把早就做好的東西拿了出來，給顧二郎試試。

    如今的香皂和之前的肥皂相比，看起來比之前做的更加漂亮，顏色和造型也比之前更好上幾分。

    有的是花朵形狀的，有的是葉子形狀的，有的是逗趣的貓兒形狀的，還有的是栩栩如生的小狗形狀。

    配合這些形狀，每個香皂都有不同的顏色。

    比如說粉紅色和紅色的花朵，淡綠色的葉子，白色和橘色相間的奶貓，還有土黃色的小狗……

    而且，開啟一個盒子之後，還有隱隱的香味傳來。

    有的是月季花的香味，有的是淡淡的草香，還有其他的說不清道不明的香味。

    所以，這纔是香皂真正的模樣？

    顧二郎瞧著，忍不住驚歎。

    若不是他提前知道這東西是香皂，恐怕還以為是什麼擺件。

    這可太好看了！

    就連小狗身上的毛髮線條，都根根分明。

    貓兒的幾根鬍鬚，都似模似樣。

    那綠色微微透明的葉子，甚至還能在陽光下看到上面的清晰的脈絡。

    吳靜安看他不說話，自己也笑了笑。

    “不知道顧二公子覺得怎麼樣？”

    顧二郎點了點頭。

    “這個自然是很好的！但是好是好。這造價幾何？會不會太貴？利潤又怎麼算？”

    吳靜安笑著搖了搖頭。

    “既然都不是第一次打交道，我也不妨直說。這一樁生意，可以交給顧家。所有的東西都由我們來提供，也不管你們如何售賣，和誰售賣。而且，我需要拿到總銷售分成的百分之十。如果低於百分之十，我有權拒絕和您繼續合作。”

    顧二郎皺眉。

    “百分之十，是不是有點少？”

    原材料之類的東西，都是張家提供的，只要百分之十？

    “實不相瞞。顧家或許已經嘗試過我們家的這些肥皂。肥皂挺好的，可以用來洗衣服，香皂可以洗手洗臉。但肥皂造價並不高，香皂卻挺難的。而且，如果長時間用這些東西，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起到殺菌消毒的功效。”

    眼看著顧二郎眉頭皺得更緊，吳靜安也覺得無力。

    這種事情，在這個細菌病毒還沒有被發現的古代社會，尤其難科普。

    總之……

    “這是關係到國家生計的東西。一旦傳播開來，有些事情已經不是你們所能控制的。百分之十看起來少，但是總量多了，薄利才能多銷。”

    顧二郎皺眉，也想到了最近“張家小鋪”遍地開花的事情，覺得尤其費解。

    “張家小鋪”賣的東西，不過只是賺一兩個銅板而已，只能勉強餬口。

    這對於張家來說，並不是一個好事兒。

    見多了別人大發國難財，還沒見主動把利潤往下壓的。

    吳靜安在接見顧二郎的時候，小四他們都在旁邊瞧著，聞言站出來朝著吳靜安他們拱了拱手。

    “顧二公子，這方面我可以替我娘回答。”

    吳靜安點了點頭。

    “那是因為，賣家和買家是共存的關係。如今整個大慶的情況不容樂觀，流民那麼多，很多餓死病死的人。如果這些人經歷了這一次大災，沒挺過來。整個大慶的發展勢必會受到影響。”

    “但是我們家店開得多了，需要的工人就多了。給他們提供一部分就業崗位，提供一部分賺錢能力，讓很多人不容易餓死。賣的那些東西雖然賺的不多，但是給很多流民提供了飯菜，讓他們不至於餓死。至於我們，也不賠錢。”

    他拿來了自己的算盤，噼裡啪啦算著賬。

    “我已經算過了，我們一家鋪子盈利的錢，應該剛剛夠交稅的。扣除了稅的話，基本剛剛夠維持店鋪運轉正常。表面上看，我們是在賠錢的，但實際上來說，還是在賺的。”

    只是，他娘想要賺的錢，和別人想象當中的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