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小三元
吳靜安早就已經提醒了家裏麵的人不要問太多。
也來不及問太多。
人顯然經歷了三天的磋磨,看起來還好,但是神情已經疲憊至極。
回家裡面好好吃了一頓飯之後,張承志又去睡了一覺。
等到第二日睡飽了之後,匆匆趕往顧府。
一個是要看望老師,一個也是要把自己之前考試的試卷默下來,給老師評判。
等到從顧府回來,張承志這才把自己在貢院裏麵經歷的一切都告訴了大家。
大家沒有想到,不過就是一個科考而已,竟然會如此艱難,嚇了一跳。
而且聽說隔壁還有打呼夢遊的,有打呼磨牙放屁說夢話的,大家更是無語至極。
“是不是有人在惡整大哥啊?為什麼看起來所有的一切不好的都被大哥遇到了?”
“是啊!而且,也沒有聽說有人夢遊啊?”
……
吳靜安搖了搖頭。
“若是有人惡整她的話,他當時在那個人夢遊的時候就已經被帶走了。不過這個說明了一個問題,之前的準備還挺充分的。承志可以好好想想,在貢院的時候還出現了什麼問題,幫著小三把那個大禮包好好完善一下。”
想必,經歷了這些事情之後,大禮包會比之前好賣一些。
張承志點了點頭。
每次考試的之後,他都會把弟弟們叫進房間裡面好好說一下自己考試的經歷。一個是傳授經驗,一個也是讓大家不要走自己的老路。
如今,又加了一條,可以幫助小三完善一些工作。
不過,對於大家都沒有詢問自己考試情況的事情,張承志還有些意外。
晚上跟妻子說起來這些的時候,陳三娘笑了笑。
“是娘不讓我們問的。她說相公去科考已經足夠疲憊,你已經盡力了,不能因為你考多考少過分苛責。考多了我們固然欣喜,考少了也無所謂。而且,娘說她對相公有信心。”
張承志心中熨帖。
娘在很早之前就一直站在自己的身後鼓勵自己,說什麼“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之類的事情,還用各種的方法磨練自己。
可真的等到了這個時候,娘卻是不願意自己承擔一點兒壓力。
不過,他彎了彎唇角,把妻子摟在了自己的懷裏麵,唇瓣貼了貼她的額頭。
“老師說這次我考的挺好的。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院案首我還是可以衝一衝的。”
他之前實務部分和策論的部分從來都讓老師驚豔,於是考試之前,老師又幫助自己惡補了一下自己往日最差的詩詞歌賦的部分。
這種東西自己之前接觸的最少,而且也沒有那個條件做這些。
這一次的詩詞部分寫的雖然不好,但是因為破題立意比較好,也說不得要拿個高分。
終於,等待著,等待著。
到了放榜的日子。
小四他們正巧放學,一大早興沖沖地帶著囡囡,衝去看榜。
張承志老神在在地在家裏麵寫東西。
老師針對這一次院試,自己的短板部分又進行了補充說明,他最近還在惡補這些。
而那邊的陳三娘有點兒焦急,在原地轉圈圈。
陳菲見狀,忍不住笑。
“你若是想要知道的話,為什麼不跟著他們一起去?再不然的話,你可以到處走走,找個事情做?這樣跟個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我看了眼暈。”
陳三娘苦笑一聲。
她不是不想去。
主要是相公已經跟自己說了自己院考的結果不差,若是她匆匆忙忙去看榜,是不是有點不相信相公的嫌疑?
吳靜安倒是心裏面很平靜。
顧老爺子都已經熬成那樣子了,張承志若是還不能立地成佛,那真是一個棒槌了!
以後乾脆別讀書了!
莊子上她正在看著人挖魚塘,打算把莊子上的溪水引過來一些,然後這邊可以種植一大片荷花。
實話說,她就是有點饞了。
想要吃藕,想要吃蓮子了!
而且,那個荷花也是可以吃的……
唉!
可是哪怕現在把溪水引過來的話,也得明年才能吃了!
她正在可惜,那邊就已經有了騷動之聲。
“娘,我大哥是案首,依舊還是第一名。小三元,小三元了!”
“祖母,我爹爹是三元!”
幾個人大呼小叫的衝了進來。
他們身後還跟著官府那邊過來報喜的人。
吳靜安也顧不上什麼魚塘不魚塘,池塘不池塘了,連忙讓人拿了早就已經準備好的打賞錢分了出去。
鞭炮是提前就已經準備好的。
等到送喜報的人走了之後,這邊馬上開始放起了鞭炮。
張承志之前考第一的時候就沒有大肆慶祝過,如今吳靜安倒是起了慶祝的心思。
小三元都已經有了,大三元還遠嗎?
連中六元,從古至今也沒有幾個人能夠有這樣的高度。
養娃的快樂,就是如此。
於是,吳靜安大手一揮,讓人在莊子上擺流水席。
連擺三日。
不只是他們這個莊子上,還有其他的莊子上也要擺酒席。
長勝村那邊早就已經讓人快馬加鞭地去送信了。
他們縣裏麵的人雖然會去送喜報,但是也得送訊息讓他們去慶祝。
而不等吳靜安派出去的人說要慶祝,那邊已經得了訊息的王翰早就已經籌備起來。
之前沒有慶祝是因為沒有什麼可慶祝的。
但是這一次可是院試,是院案首。
他在第一時間開始讓人準備殺豬宰羊,準備做流水席。
在同一時間,張家的各大酒樓和張家小鋪,以及其他的肥皂鋪子和鏡子鋪子都開始進行打折促銷活動。
那邊的其他幾個相鄰莊子上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情,各種禮物紛至沓來。
王翰看著收了一些,笑容滿面的。
對他來說,跟了一個會做生意的主家不算什麼,跟了一個有官職,還能做生意的主家,這纔是他的未來。
說明他慧眼識珠。
京都那邊,接到訊息的張小二已經是三天之後了。
他看著家裏麵的來信,激動到不行。
“我就知道的!我大哥一定可以的,我大哥一定可以的。”
與其說他相信自己的大哥一定可以的,倒不如說他相信自己的母親一定可以。
母親用一個“活字印刷術”把自己直接送上了朝堂。
他當年纔多大的年歲?
而且,那個時候他在幾個月之前,還只是一個一文不名的窮木匠。
母親都可以把自己雕琢出來,更遑論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