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長得好看，穿得也好，嘴巴更是巴巴地說得順溜。

    尤其那一雙烏溜溜的眼睛，說話的時候滴溜溜的轉著，靈氣十足。

    大家倒吸一口冷氣。

    這孩子都有了？

    “張兄，這是你的女兒嗎？”

    張承志點了點頭。

    “是的！這是我的大女兒！”

    他有點兒小驕傲。

    囡囡如今讀書學習的能力，可在其他同齡小孩兒之上。

    就連他老師都說，囡囡就是太小了，還是一個女孩兒，不然假以時日，必然不同凡響。

    大家又互相看了一眼，覺得匪夷所思。

    張承志這是在娶妻子之前，就已經有了外室？還讓外室生了大女兒？

    之前還有人想要幫助張承志瞞著，但是如今就有人看不下去了。

    “張兄，您這樣的做法是不是有點兒過分了？嫂夫人都知道嗎？”

    張承志茫然。

    他下意識地看向陳三娘。

    知道嗎？

    陳三娘茫然地搖頭。

    知道什麼？

    她就是來賣個飯菜，要知道什麼？能知道什麼？

    張承志見陳三娘搖頭，明白了。

    “不知道！”

    “不知道？你養了外室，還生了女兒這種事情瞞著像話嗎？虧得我之前還覺得你是我輩楷模，覺得你之前被岳家污衊私德有虧，如今想來，有些事情也不盡如事實吧？”

    外室？生女兒？

    陳三娘瞪大了眼睛看著張承志，茫然又懵逼。

    相公在外面養了外室？還生了女兒？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為什麼他們都不知道，反而是張承志的同窗知道了？

    張承志臉色一正。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呢？什麼外室，什麼女兒！我這一生就只有三娘一個妻子，如何有何外室？魏兄，你莫不是吃多了酒，在這裏胡說八道？”

    “你還不承認？你都帶著人小娘到這裏賣飯了，賣的還是你們張家的飯菜，還說自己沒有？”

    男人怒氣衝衝地，又指著囡囡。

    “這女兒就在這裏，你還想要抵賴不成？”

    張承志看看陳三娘，又看看女兒，再想想對方剛剛指責自己的話，恍然明白過來。

    他嘴角抽了幾下。

    “魏兄是說，我身邊這位是我的外室？”

    對方倒吸一口冷氣。

    “什麼？連外室都不算？張兄，你這是不是太過分了？”

    陳三娘此時此刻也明白過來，拿了帕子捂著唇角，笑了幾聲之後，朝著對方福了福身子。

    “感謝這位公子爲了我仗義執言，可是我還真的不是相公的外室，更不是妾室。我是相公明媒正娶的妻子，張陳氏。”

    她從後面走了出來，在眾人驚慌的目光中盈盈一拜。

    “感謝大家這一路對相公的幫助，對張家和張家小鋪以及我們母女的肯定和支援，所以今日的飯菜我決定直接打個九折。希望大家未來科舉之路平坦順遂。”

    大家沒想到自己鬧了一個大烏龍，你看我，我看你，都有點兒懵逼。

    這也忒氣人了！

    誰家的大娘子會出來賣這種吃食……

    可偏偏，張承志和陳三娘站在一起，再配上一個機靈古怪的小姑娘，好像不管是高牆大院，還是外面的小攤兒旁邊，都能容的。

    囡囡朝著大家揮了揮小手。

    “叔叔伯伯們，快來定菜吖！這可是家裏麵做的東西，比那邊張家小鋪裡面的料可足多辣！我祖母都說娘做的不錯呢！”

    小姑娘天真可愛，跟觀音座下童子一樣。

    原本還有幾個人在考慮的，但在她賣力的吆喝下，竟然過去掏錢給了定金。

    書香在數錢，囡囡一邊招呼客人一邊記賬。

    大家瞧著囡囡的動作，還楞了一下。

    “小姑娘，你已經學字了？還會記賬了？”

    囡囡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點頭。

    “是呢！記賬多簡單的事情，早就已經學過了。哥哥，你名字是啥吖？我給你記下來？季清月？季節的季嗎？清楚的清？月亮的月？”

    她一筆一劃地寫下了那幾個字，又在對方定下的飯菜後面打了一個對鉤。

    “好的，大哥哥，已經都搞定了！還要喝的嗎？這個飯菜太乾了，我們有送一份湯水哦！”

    “要的！那就多謝小妹妹了！”

    囡囡笑眯眯地點頭。

    “不客氣！哥哥以後多光顧我們家小鋪就行了！”

    對方忍住了想要揉揉她腦袋的想法，笑著走了。

    其他人也被囡囡逗笑了，也過來訂餐。

    其實就是看小姑娘家家的，靈氣十足還會寫字，好奇。

    囡囡也是一個不怯場的，反而還有點兒人來瘋的特質。

    見人越多，她就越靈活。

    張承志原本還想要幫忙的，但是見囡囡一個人遊刃有餘，也就拉了夫人的手站在了囡囡的身後。

    若是囡囡有什麼做的不好的，還有他們撐腰。

    可偏偏，他也不知道囡囡那個嘴巴究竟是怎麼長得，嘴甜的要命。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小姑娘，你可不厚道了！剛剛你還叫祝兄為哥哥呢！怎麼到我的時候就是叔叔了？我們一般大小，還是同窗！”

    囡囡嬉笑一聲，不慌不忙地揚起了小臉。

    “因為那個大哥哥長得年輕又好看，我一時之間沒分辨出來呢！而且，叫您叔叔是因為您身上有種穩重又大氣的氣質。叫哥哥怕唐突了叔叔呢！”

    對方其實就是故意的，但是聽了囡囡的話之後，哈哈一笑，飯菜多定了一份。

    就像是在現代那樣，見到好玩的小朋友，大家總想要逗弄一兩下。

    尤其，囡囡不怯場，還能說。

    “小姑娘，你聽說過《勸學》嗎？還有那個《師說》？”

    囡囡點了點頭。

    “知道啊！囡囡不但知道這個，還知道很多呢！叔叔伯伯知道什麼？”

    她也不客氣，開始回敬大家。

    只是大家都沒有想到，他們背誦的很多東西，囡囡竟然都學過。

    頓時，看著囡囡的眼神都起了變化。

    陳三娘沒想到，自己竟然讓女兒出了這麼大一個風頭。

    見大家都圍了過來，不由拽了拽自己身邊的張承志，讓他出麵去領人。

    張承志笑著走了過去，朝著大家拱了拱手。

    “時間不早，大家都且回去休息，祝明日大家思如泉涌，下筆如有神。”

    大家明白這是什麼意思，馬上笑眯眯的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