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靜安一共準備了五個評委。

    嬌蠻兒是一個，縣令大人是一個，從京都請過來兩個已經從宮裏麵放出來御廚大家是一個，還有還有一個人選她一直都沒有確定。

    原本想要定顧老爺子的。

    可是張承志科舉在即，顧老爺子如今也不會有心情來做這些。

    她想了想之後，就拋開了。

    小三和王翰已經在這裏和其他商行的老闆們在談合作，吳靜安想了想，自己也讓雲香陪著自己到了附近的酒樓。

    只是，談判陷入了僵局。

    聽說不但要給東西，還要給錢之後，大家都不幹了。

    吳靜安得知了訊息之後，直接讓雲香去告知小三和王翰，不要再和這些人提起這些。

    有些事情，還得她親自來啊！

    小三和王翰覺得自己愧對了吳靜安的教導，所以回來的時候垂頭喪氣的。

    “不需要灰心喪氣。談合作，一次不行就不談了？就像是銷售，一次兩次三四次的機會，或許才能成一單生意，所以你們怕什麼？”

    吳靜安現在也有點兒後悔。

    以前給小三鋪的路子太平了，所以起、點太高，容易摔著。

    王翰以前倒是掌櫃，可一腔熱血想要搞一個投名狀，結果直接被潑了一盆冷水。

    兩個人如今跟戰敗的公雞一樣，提不起半點兒力氣。

    “娘，是孩兒沒有領悟到孃的那些想法，孩兒會再努力的。”

    王翰也點頭。

    “是我不好，三公子年紀尚淺，能夠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容易了！”

    吳靜安擺了擺手。

    “得了得了！就說了你們兩句，怎麼還開始互相誇讚了？”

    小三：……他們是誇讚麼？他們怎麼不知道？

    王翰：……老夫人竟然用這種方式讓他們放寬心，還真是與衆不同呢！

    吳靜安沒有搭理他們，反而等隔壁那一桌人離開之後，找了淮西瓷器商會的會長戴顏亭。

    對方年級不大，三十來歲，留著厚厚的鬍鬚，整個人看起來比自身年紀老了快十歲。

    小三見到他之後，下意識地看向了吳靜安。

    果不其然，吳靜安的眉頭已經攢了起來。

    他娘最不喜歡看人扮老相。

    聽說他大哥以前留著的鬍鬚就是被吳靜安勒令剃掉的。

    不過這是別人，吳靜安也就沒多說什麼，反而朝著旁邊坐了下來，端起對方的茶水抿了一口。

    淮西這一次過來，也是想要談合作的。

    和華南瓷器商會不同，他們淮西那邊也有瓷器，不過資歷淺，年代不久，名氣不大，還有地域限制。所以一直都是供過於求。

    但是他們那一片靠著這個養家餬口的人多得是，他們不能因噎廢食。

    因為賣不出去，就不生產，那大家更沒有吃用。

    所以也就導致瓷器越來越多，全部都壓在手裏麵，根本就運不出去。

    加上去年一場蝗災，大家災荒的時候填飽肚子尚且較難，誰還會管自己用的盤子好不好看？美不美麗？

    他朝著老夫人拱了拱手。

    “張老夫人好，張三公子、王公子，我們又見面了！”

    大家起身見禮。

    吳靜安也沒有跟對方廢話。

    “聽說你們不願意給錢？”

    戴顏亭無奈地搖了搖頭。

    “非是我們不願意，是大家都不願意。若是其他商會都沒給，只有我們淮西給了。那我們豈不是……“

    槍打出頭鳥，容易被人針對啊！

    吳靜安敲了敲桌子，說話毫不客氣。

    “戴會長未免有點兒自視甚高。畢竟，小小的一個淮西，大家應該都沒有看在眼裏吧？”

    戴顏亭臉色一變，眉頭緊皺。

    “老夫人，您若是來談合作的，我很歡迎。可若是您來找事兒的，對不起，戴某恕不奉陪。”

    吳靜安搖了搖頭，拿出了一張宣紙，讓雲香給戴會長遞過去。

    “這是我給你們做的計劃，你可要瞧瞧看？”

    計劃？

    小三眼底有點兒瞭然。

    是發展計劃嗎？

    他之前就已經拿到過不少次類似的計劃書，不過，如今已經很少看到娘再做計劃了。

    戴顏亭面無表情地看著面前的表格。

    他沒有見過這種敘事方式，所以剛看到的時候還有點兒詫異和不解。

    但是等到看明白上面的字跡之後，他心裏面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是什麼計劃書？

    這明明就是他們淮西瓷器的死亡判決書。

    眼看著老夫人的這個計劃書只做到了五年之後，他狠狠地吞了一口口水，不敢置信的看著吳靜安。

    “您這個東西……”

    吳靜安輕輕地轉著面前的茶盞，像是能在上面看出來一朵花兒來。

    “這個只是我的個人淺見而已。至於相不相信，是您的事情。而且，您的想法我已經知道了，合作合作，雙方合起來才能做事兒。既然您沒有那個心思，我也不強求。那我們就先走了！”

    吳靜安要走，張小三和王翰一起跟著離開。

    戴顏亭一直把吳靜安他們送到了門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吳靜安只當做自己看不到。

    而且，她也沒有在這裏繼續亂晃，直接回了家。

    回家之後，她拐道去看了看自己的那些蘑菇，發現還有些沒有動靜。

    她眉頭緊皺，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

    也罷。

    讓人好好嘗試一下。

    吳靜安馬上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山上的曹孟良，讓曹孟良找人做事兒。

    山上的人都是拿了契約的，不怕他們叛主。

    不過，到晚上的時候，吳靜安繼續講課。

    而且，她這一次把今天做的那件事情說了出來。

    “我給你們講了客戶的心理，如何抓住客戶的心理。可你們很明顯用了，但卻用的不夠好。他們是想要賣瓷器，是想要找機會，你們畫的餅也足夠大，足夠好，可是為什麼他們沒有上鉤？”

    小三瞪大了眼睛，呼吸有那麼片刻停頓。

    “為什麼？”

    顧安辰今日沒有跟著出去，有點兒懵逼。

    這是發生了什麼嗎？

    吳靜安卻賣了個關子。

    “你們且等等，等到事情結束之後，我告訴你們。”

    這無疑是說話說一半兒，給人留念想。

    小三心裏面跟小貓在抓撓一般，難受的要命。

    可偏偏，等到事情結束都要到一個多月之後了，還得忍受好久。

    但他沒想到的是，吳靜安說的結束，是指戴顏亭的拜訪。

    而第二日一大早，他就在家裏面見到了帶著禮物上門的戴顏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