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的話，還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守成咬牙根的力氣都沒有。

    “你是知道的，我沒有什麼不敢的。”

    宋烊遠用平靜的聲音，說出最瘋狂的話。

    “酒丫頭那孩子的靈氣也不少，到時候我也將她的靈氣提取出來，那些至精的靈氣說不定可以讓我的雙腿長出來。”

    他摸著自己空蕩蕩的下半身，語氣中是難掩的興奮，還有一股淡淡的憂傷。

    而這些地守成眼裏就是放屁。

    “就算你把她抓來，你的腿也長不回來！”

    大概是他的憤怒還有異於常人的身體素質，讓麻藥的藥效小了很多。

    “我的腿長不出來，你們的靈氣也有妙用，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可以用這些至純的靈氣活命？我這麼久的研究也算有了成果，只要將你們圈養起來，到時候多少靈氣就都是我的，再加上紫陽命格的加持，這世上我什麼不能得到？”

    宋烊遠說著說著，笑了起來。

    守成也對他的計劃無語凝噎，“你的腿還有油盡燈枯的身體，不都是你自己作的？！”

    “當時眼看有機會站起來，你突然放棄，我以為你想開了，但沒想到你居然用那麼惡毒的法子！用活人祭祀煉製黑符，用陰氣驅使自己的腿站起來，到現在被迫鋸腿，你不活該誰活該！”

    就算守成現在受制於人，要是宋烊遠一個不開心，都可能把他砍了。

    他還是要說個痛快！

    “……你說得對。”

    宋烊遠沒有反駁，反而點頭認同。

    這下可把守成弄懵了。

    正罵得痛快那，你說不跟我對罵有什麼意思！

    “去你的！你現在最好收手！”

    “守成啊，你還記得當時我們三個人發誓嗎？要堅持自己的道心。”

    “你什麼意思？”

    “這就是我現在的道心，你不覺得嗎？只要我能得到陸慎之的命格，天運加持，再加上你們二人的靈力修為，我是不是能開啟復甦時代？”

    “！！！”

    “到時候靈氣就沒有現在這麼難獲取了，你應該也想看到那樣的時代，只要人少了，那時候靈力說不定就會復甦，天地滅法也會徹底消失，我的屠殺都是爲了更好的時代！”

    守成覺得他真的瘋了，徹底瘋了！

    原本以為宋烊遠只是想要雙腿站起來，只是渴望力量，想要全力，但沒想到他要用暴力邪性的手段終止天地滅法！

    現在人類社會有修為的人少得可憐，只有深山中能有靈氣，在人類居多的社會中靈氣被稀釋微乎其微。

    而宋烊遠就是想要藉助紫陽命格天道偏愛，還有現階段法力最強的修士，來執行自己的野心，用這種手段復甦千年前修士盛行的法道。

    “我以為你只是想斂財，沒想到你比我想的還變態。”

    守成的面色沉重。

    “……如果你願意幫助我，順帶說服秦酒酒和老鄭，我可以不用強制手段。”

    宋烊遠沉默了下，沒將守成的話放在心上。

    “我讓人在下面考驗秦酒酒，要是她能夠透過就能活下來，那就是有價值的，如果不能透過，那只有死。”

    他的聲音平靜的像是在說天氣怎麼樣。

    這樣子的宋烊遠讓守成膽寒，“你不如直接殺掉我，你那種想法簡直老掉牙了！”

    什麼終止天地滅法，那只是他們年輕時胡謅的，哪裏想到宋烊遠居然記到現在！

    “這可是千年難遇的命格！紫陽命格，這其中你應該比我還清楚！”

    守成閉上眼，想要無視宋烊遠幾乎魔怔的聲音。

    他當然清楚，天道都專門關照的命格，想要幹什麼都會成功，雖然很玄幻但這確實是事實。

    “住手吧，我不會同意幫你的！”

    “你同不同意其實也沒關係，秦酒酒死去的軀殼，塞上別人的靈魂也一樣可以使用。”

    宋烊遠費了這些口舌，見守成還是不願意，他已經失去耐心。

    守成聽到這些話心跟著一沉，“你別動小酒兒！我幫你！”

    “你想通就好。”

    他沒有多興奮，大概是人殺多了，已經變得麻木不仁。

    ……

    外面，螢幕中秦酒酒剛砍掉其中一個保鏢的腦袋，在暗室裏手攥出血的白袍人突然接到訊息。

    “你說什麼！不再進攻了？！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她是最大的阻礙不是你說的嗎？！”

    “我再說一次，暫時不要殺她。”

    “……好，你最好不要後悔！”

    白袍人咬著牙將指揮保鏢離開。

    秦酒酒剛要上手砍第二個時，保鏢像是中邪一樣往樓上跑，她一個沒反應過來，就讓對方跑了。

    她沒有追上去，湊到陸慎之身邊。

    “喂，宋烊遠這到底怎麼回事？”

    “……”

    地上那張嘴沒有出聲，怕是徹底失去了意識。

    秦酒酒扯扯嘴角，將陸慎之緊緊拉住，這種時候她突然想起什麼。

    含情脈脈地看向他，“你說，我們會不會被關在這？”

    不至於吧。

    然而事實證明，至於。

    大門被鎖死了，而且是極其厚重的金絲楠木，秦酒酒蹲在門前盯著。

    半天都沒說話，直到陸慎之開口問她，“你在看什麼呢？”

    “我在想走的時候能不能把這門鋸走。”

    上好的金絲楠木，居然用來做大門太離譜了，因為太貴了，秦酒酒實在捨不得踹。

    還有一個原因，楠木的韌性很強，她估計也踹不開。

    陸慎之聽到她的話，只是掃了眼門，“你喜歡回去送你一套。”

    “那倒不用了。”

    他送還要花錢，秦酒酒更喜歡白嫖。

    就在這時，他們好像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接著腳下一空，二人還沒來得及對視，就已經徑直地掉了下去。

    ……

    實驗室內。

    “你說什麼？要把他放了？我不同意！這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法力高強的試驗品，我怎麼可能放棄！”

    白大褂男人近乎痴狂，而躺在床上身上滿是管子的守成，抬頭望天，肚子裡一堆髒話。

    這些人是真噁心！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他自己願意驅動靈力比提取效果要好。”

    宋烊遠平淡道。

    “你怎麼知道他是真的願意幫忙？萬一他是說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