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贏了賭局
我也知道,這一次,是我贏了。
不管是和李振的對抗,還是和波普的賭局。
一天後,大樓被清空,在施工方的建議之下,簽了天價保險合同的工人開始進入到大樓裡面挖開承重牆。
半天,就挖到了。
被塵封在混泥土中,時光都停住了,腐爛的屍體外面套著已經看不出顏色的衣服,身體還維持著掙扎的姿勢,難以想象,當年這個女人究竟是在怎樣絕望的心情之中,在混凝土中一點點溺亡的。
李振被捕入獄,公司破產,員工跑路,合作商痛哭,聞名而來的客戶也都賠了底兒掉,因為他們被李振要求先支付了百分之三十的違約金,現在血本無歸了,大家都在找誰可以低價接手合同,整個海寧市亂作一團。
而我更是不用賠錢,那棟樓本來就是李振的,從裡面挖出來了屍體,再加上兇手是李振,可以視作“作案工具”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讓我意想不到的人出現了。
——眼前這個用神秘手機號將我約出來的,穿著白裙的女孩,的確是那個早就已經死了的李萌萌。
但讓我疑惑的是,眼前這個……貌似並不是鬼魂。
“你……”
她剛準備說話,我就直接一個問題堵了回去。
“你沒死?”
“我……我沒死,一開始就沒有死。”
李萌萌低下頭,苦笑一聲說:“我原本打算假死,等那個人渣再膨脹一些,我再出現讓他身敗名裂毀掉所有,但是沒有想到,你挖出了這些真相……我的母親,竟然真的是死於他的手!”
我心裏面有很多話要說,但是此時此刻,看著眼前這個悲傷到極點的女孩,我指責的話又說不出口了。
千言萬語,最終只能化作一句嘆息。
“你一個小姑娘,肯定無法瞞過所有人,是誰幫了你?”
“波普大師。他幫助我假死,我的確跳下去了,但是那個時候我並不知道他已經在我的身上施了咒語,讓我免死了,然後他把我藏了起來,然後我就知道了這個訊息……”
我又說不出話來了。
我可以相信,這是李萌萌知道的所有了,因為她好像不會騙人,但是這一定不是所有的真相。
比如,這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免死符咒?邪門點的法術裡,撐死了有替死符,讓你本身經歷的災厄轉到別的身上,大部分都是一些護身符或者玉器,但是李萌萌的替死鬼……應該是某個活生生的人吧。又比如藏起來,怎麼用另一個屍體來瞞過李振,讓他相信李萌萌真的死了。
想到這裏,我已經確定了,李萌萌的身上揹負著一條對她來說很無辜的女孩的性命。
我心情有些煩躁,說:“你和我走,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和你說。”
或許也對我心存感激,即便察覺到我生氣了,但李萌萌還是跟我走了。
坐在馬欣欣的車上,她怯怯地說:“可以讓我見警察之前,去祭拜一下我的母親嗎?我甚至都快要忘記她的樣子了,那個時候我太小了,我真的快要忘記了。”
“不會把你送到警察局的。”馬欣欣突然說:“已經有一個無辜的女孩替你去死了,你現在如果去了警察局,要怎麼解釋那條人命?波普的事情又怎麼解決?要怎麼才能讓那些相信唯物主義的警官相信我們呢?這不是白給嗎?”
李萌萌很明顯沒有想到那麼多,有些慚愧地低下了頭。
又或許是因為害怕自己竟然牽扯了那麼多,經歷了一次劫後餘生之後,所有的恐懼涌上心頭,她竟然哭了,但是又有點害怕馬欣欣,所以就連哭都是低著頭,悄悄地哭。
我看不下去了,拍拍她說:“所以接下來,我要問你一些關於波普的事情,你最好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如實相告,只有這樣,纔可以讓我快點抓到那個利用你的人。”
“好,我會告訴你們的……”
我本以為,我很快就要接近真相了。
但是回到家裏麵之後,我問了很多我路上問的問題。
但是沒想到,李萌萌知道的東西非常有限。
她唯一知道的關鍵性資訊就是——那個人叫做陸歸元。
這個名字我沒有聽說過,但是我已經確定了,那個人一定和瓦尤迪有關係。
而且,李萌萌也是他故意放出來的,就是爲了讓我知道他的名字。
他的名字到底有什麼特別的呢?為什麼這麼篤定我僅憑這一個名字就可以知道那麼多呢?
突然,一個可能性在我腦海裏麵閃過。
除非……他和我認識的某個人認識!
——
別墅裡,陸歸元喝著酒,吃著高階西餐,但動作很粗魯。
很顯然,之前的那些樣子都是他假裝出來的。
骨子裏麵的他,粗鄙且卑賤,否則也不會故意裝出來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來彌補自己骨子裏麵的自卑了。
“先生,您為何要把那個李萌萌放出去?您就不怕他真的順著這條線索找到您,然後來和您拼個魚死網破?”
陸歸元砸吧著嘴,很陶醉地說:
“小小後生,何足畏懼?”
對於他來說,薛濤不過就是一個剛出社會的愣頭青,剛剛踏入這行的傻蛋而已,除了體質厲害點之外,幾乎找不到任何的過人之處。
像這樣的人……毀了纔好,省得看著眼煩。
“那中陽子呢?您可別忘了,當年的事情……”
下人話剛說到一半,就被陸歸元狠狠瞪了一眼,而這雙眼睛裏麵已經沒有了絲毫的醉意,取而代之的是殺意和兇狠。
在剛剛的那一刻,他是真的動了殺心。
“你今天話怎麼多麼多?”
見到這個眼神,下人也知道自己話多了連忙跪下,狠狠磕頭,兩三下就把自己的頭磕出了血。
“饒了小的吧!大師,小的錯了!”
“你應該知道,我身邊留不得話多的人。”
“是是是……”
“若不是留著你還有點用,你現在已經人頭落地了。”
一句話,下人後背已經滲出了層層冷汗。
他相信,他是真的相信他會做出這種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