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噩夢一般的過往
經過清婉一連半月的暗中查探,得知唐雪凝時常的在一間很是不起眼的小酒館兒裡面約見一個男子。
當茴墨得知唐雪凝相會的男子時,眼中不禁露出一絲的驚訝與嘲弄。
她放下手中的針線嗤笑一瞬“看來他們不需要我來撮合自然可以走到一起。”
因為放眼看去,便只有那唐雪凝纔有她說的那樣身世,能夠幫助紀恆的。
看來她只要暗中做點手腳便成了……
茴墨對著清婉說“你……”
清婉俯身,耳邊是茴墨對她的吩咐,聽到茴墨下一步的計劃時,她不禁的瞠目對茴墨問到“少夫人,這樣能夠成事嗎?”
“自然……”茴墨伸手輕輕的摸著已經做好的虎頭帽冷笑道“不過……要找個人盡皆知的時候才成,什麼時候纔是最好到時候我會和你說的,不過在那之前你一定要盯好他們二人,不能有差錯。”
“是,少夫人……”清婉看著茴墨妖嬈的臉龐心中想著,她家這位少夫人做事上……
只見茴墨轉身之際臉上露出滿意的笑來,有時候只有不擇手段的人才能夠在葉家生存,她對這位少夫人很是滿意。
等到清婉出去後,剛好冬琳端著梅子湯走了進來。
她發覺茴墨似乎是在發呆,便走過去輕聲問到“少夫人?想什麼呢,都出了神。”
“沒有……”茴墨輕輕的搖頭,語氣之中帶著幽幽的冷漠。
她卻是在想一些事情,她在想既然唐雪凝與紀恆有瓜葛,那麼……
當初葉閻苼被擄走一事,唐雪凝是否知道,以及紀恆找尋晏華的一切事情……
若是唐雪凝知道一切的話,那麼這個女人更加不能留,那便不是給她找個‘如意郎君’的事情了。
到時候,可就是整個唐家她都不會放過,敢打她與葉閻苼的主意,她茴墨不妨放過這種人。
茴墨伸手拿起梅子湯,飲下一口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十分無害的說“這梅子湯還是冷的好喝,熱的時候便覺得沒那麼爽口了,還是放涼的好……就像有些人不適合這朝氣的人間,反而適合冰冷的棺材。”
冬琳伸手去那茴墨縫製的小衣裳,聽到茴墨這話的時候蔥白的手微微一頓。
她第一次從茴墨的口中聽到這麼駭人的話來,有些疑慮的對茴墨問到“少夫人,您這是說誰呢?”難不成是紀恆?
聞言,茴墨立刻笑著看向冬琳,說“沒有說誰,過些日子你就知道了。”
“少夫人……你……”冬琳總覺得茴墨自從數月前從昏迷中醒來之後,好似變了一個人一般。
從前的茴墨與現在的她截然不同。
曾經冬琳以為茴墨許是因為紀恆受了一點刺激,纔會對紀恆冷眼相待的。
可是現在她覺得茴墨似乎整個人都變了。
茴墨看著冬琳眼神之中有那麼一絲的顧慮與疑問,剛剛又欲言又止的樣子,便對冬琳問到“怎麼?有話?”
她們二人一同長大,一向無話不說的。
聽到茴墨對自己的問話,這冬琳也不藏著掖著,便開口對茴墨問到“為何我總覺得自從那日你醒來之後就變了?”
“哪裏變了?”茴墨悠哉悠哉的喝著梅子湯依舊笑著。
“這……”冬琳緩緩坐在茴墨的面前,伸手杵著自己的下頜,說道“感覺你變得……”
冬琳想了想,搖搖頭說“說不來,但是我覺得你現在比從前要好,因為從前的你太不知道如何保護自己了,現在的你反而能夠很好的保護自己,我……很放心。”
聞言,茴墨立刻大笑起來,媚態十足的小臉兒上滿是明媚的笑來。
她對冬琳俏皮的一挑眉“我無論變成什麼樣子,你都是我的好冬琳,好姐姐,我會保護你……保護我想要保護的一切。”
聽著茴墨的話,冬琳也不自覺地酣然一笑。
可是她卻沒有看到茴墨眼底的那一份悲涼。
是啊……
茴墨慢慢的喝著剩下的梅子湯,她若是不好好保護的話,便會像上一世那般的樣子,失去一切,令自己的家人遭受痛苦。
——*——
茴家
茴藺敘與葉閻苼壓低聲音似乎在說著什麼。
而茴藺敘的臉色越發的難看。
“此事你覺得應該如何?”葉閻苼沉聲聞著茴藺敘,一雙冷漠盯著茴藺敘的臉色。
聞言,茴藺敘抿唇不語,儒雅俊朗的臉上帶著無奈的痛楚。
一雙清澈的眸子緩緩垂下,纖長的睫毛微微顫抖預示著他極力隱忍自己的淚水。
見此,葉閻苼擰眉,一雙劍眉擰緊,對著茴藺敘便開解著“你是個男人,若是喜歡便去尋她,若是不喜歡你便看著她今夜被人買走初夜便是。”
初夜……
聽到這兩個字茴藺敘猛然抬頭,對著葉閻苼說道“你今日特意來告訴我此時,只當我拜託你,今夜傾程的初夜我出銀子找個可靠之人不要讓人碰她。”
葉閻苼一聽茴藺敘的話便心中有氣,一向霸道的他立馬對茴藺敘怒斥道“你們到底因為何事我不清楚,不過我想告訴你今日擺脫我來告訴你傾程今夜要拍賣初夜一事,卻是傾程讓我暗中告訴你的,一個女子如此這般,你不會不懂她的用意。”
原來是傾程讓葉閻苼前來告知他這些的。
茴藺敘的心一時間猶如刀繳一般的難受。
他滿心都是自責,可是……他不能違背當初的誓約。
否則就會害了傾程的呀。
爲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可以活命,他絕對不可以在靠近她,即便心中那份思念與愛意已經將他的一切感情蠶食殆盡,也不能再次讓傾程陷入喪命的危險之中。
“大哥,你告訴我,你們到底有何事?”葉閻苼對傾程這個女子,印象不多。
不過這傾程的確是個一等一的美人兒,當初從幾百個女子當中脫穎而出的花魁,茂漣曄將畫像給他的時候,葉閻苼便知這個女子絕對可以為他賺大錢。
可……
那傾程在到了絕品樓之後,竟然主動的找上了他,並且說了一些她與茴藺敘的關係,以及到這絕品樓有什麼目的。
那時候葉閻苼才知道,這傾程的身份不一般。
而她來此的目的並非真的是想要當什麼花魁,而是他的死對頭派來找機會剷除他的。
傾程找到他的時候,說……
“只要你能夠讓茴藺敘回到我身邊,我可以幫你對付任何人……包括你的死對頭……”
然後葉閻苼再想要問什麼,那傾程便不再說話。
直到今日,她突然說,想要拍賣自己的初夜讓他給茴藺敘帶個話兒。
這葉閻苼纔來找到茴藺敘。
而茴藺敘得知葉閻苼找他的目的也是驚得瞠目一剎。
他沒有想到傾程竟然……
此時,茴藺敘緩緩的將他與傾程的曾經與葉閻苼說了出來。
他與傾程的相遇,是在山上。,
那時他在山上找尋製作香料的藥材,卻在山澗遇到了奄奄一息的傾程。
茴藺敘將傾程救回後,便與傾程日久生情,而且傾程還懷中他們的孩子,可是就在那時候一夥人找上了傾程。
並且暗中告訴茴藺敘,傾程是一命殺手,並且她的身上有掌門人喂的毒藥,一年之內一定要服用解藥,否的話必死無疑。
而那個時候傾程已經與他在一起九個月,再等等便到了服用解藥的時候了。
當時茴藺敘心中萬般的不捨,但想著傾程的命便希望傾程離開自己。
但傾程卻不願意,她覺得只要與茴藺敘在一起哪怕是一日也是好的。
如此……
茴藺敘只能夠狠心設局,讓傾程撞見自己不檢點,並且暗中答應了來尋找傾程的那夥人不會再讓傾程留戀自己。
與那些人做下一個局讓傾程徹底死心離開了他。
只是即便如此,那些人依舊威脅茴藺敘,若是傾程再次回到茴藺敘的身邊,那麼他們的掌門人便不會再給傾程解藥。
所以……
茴藺敘對傾程的感情只能日益壓制,不能有半分的流露,但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有多思念傾程。
一直到這次傾程回來,頂著絕品樓花魁的名頭回來,他的沉寂的心再次被擊痛……
葉閻苼靜靜的聽想著茴藺敘的話,眼神中漸漸帶著一抹沉思。
“閻笙……”茴藺敘逐漸收斂自己臉上的那份無奈,轉而對葉閻苼拜託的口吻說“她的初夜,我買了,但……我不希望她知道那是我……”
聞言,葉閻苼一挑眉笑了笑"難不成這次你是要自己上陣但卻不想傾程知道?"
“是……”茴藺敘沒有絲毫的遮掩,若是能夠有這一夜的溫存也是好的,就算她離開了,他也會記得這也的溫存。
“你開口我辦事!”葉閻苼欣然答應,不過……有些事情可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
深夜回到家中時,茴墨已經酣然入睡。
葉閻苼看著茴墨嬌憨的睡顏,便輕手輕腳的褪下衣衫,將自己的身子在地籠前烤得緩和和的纔敢進到被子裡面。
可儘管他躡手躡腳的樣子,依舊使得茴墨悠悠醒來,她睜著一雙睡意朦朧的水眸看著葉閻苼。
忽而之間臉上露出一抹神似孩童一般的天真之笑來。
這一笑引得葉閻苼心頭一陣陣的激動,就是這樣的笑,使得他對這個小女子一見鍾情。
似乎,已經許久未曾見到茴墨這般純真的孩童之顏了。
“閻笙……”茴墨伸出纖纖玉臂輕輕的摟向葉閻苼,極盡撒嬌的往著葉閻苼堅實的心口蹭了蹭。
這樣的肢體接觸,葉閻苼十分的難受將自己的腰貼緊茴墨輕輕的頂了一下,他啞聲在茴墨的耳邊輕聲說道“乖,不要再蹭了……”
他實在是忍不住自己的小嬌妻這樣的在自己心頭肆意的撒嬌。
想到還要等上數月,葉閻苼甚至怕自己會憋出什麼病來。
可是爲了茴墨的身子,他也只能委屈委屈自己了,這種看著眼饞卻無法吃到的心情真是折磨人。
茴墨聽出葉閻苼那語氣之中的忍耐,緩緩的湊近他的唇輕輕啄了一下,而後輕咬紅唇的對葉閻苼細聲著“若是你想,輕些便是……”
輕?
葉閻苼不禁一頭的冷汗,遇到這個小妖精他哪裏輕的下來。
他輕輕的撫摸著茴墨的長髮,剋制自己心中的衝動,說“睡吧,名字還要早起去給孃親請安的,快要新年了,我看孃親與奶奶不大會離開的意思,孃親我倒是不想她離開,不過奶奶……”
提到老太君,葉閻苼的眼神總是有一種難以掩飾的厭惡,雖然他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
可任誰都能夠感覺到葉閻苼對老太君的態度,不是一般的冷漠。
一時間茴墨心中便有了疑問。
她嬌聲對葉閻苼問到“你可是不喜歡祖母,為何我總覺得你看到祖母的時候,總有一份疏離?”
聞言,葉閻苼垂眸在茴墨的額頭親吻一瞬,而後將她輕輕的摟在懷中,寬厚的手掌輕輕放在茴墨如今還算平整的小腹上,那裏是他們的孩兒。
他將自己的額頭輕輕的落在茴墨的頭頂,緩緩出言道。
“其實……我應該有兩個妹妹的……不過……”葉閻苼似是提到什麼痛苦的事情,說話的聲音格外的低落。
茴墨將自己挪出葉閻苼的胸膛,輕輕看著他問到“不過什麼?”
葉閻苼抿唇無奈的‘呵’了一聲“不過因為奶奶,我兩個妹妹只剩下一個,另外一個還身患殘疾,如今她從不出門也不見人,這麼多年來就連我想要去見她一面,她也不會見我,甚至外界都不知道葉家竟然還有一個二小姐。”、
不要說外界了,就連茴墨得知葉閻苼竟然有個妹妹的時候也是一陣驚詫。
她也壓根兒不知道自己竟然還有個小姑子。
茴墨很是好奇的對著葉閻苼繼續追問著“祖母……她做了什麼?”
心中一陣猜疑涌上心頭……
“我娘當初懷的是遺腹子,我爹在我很小的時候便葬身荒野,當他的屍體被找回來的時候我和娘抱頭痛哭……後來得知孃親有了身孕她很是高興,可奶奶當時卻懷疑孃親腹中之子到底是不是爹的,所以……”
“所以祖母便想要害了孃親腹中的孩子?”茴墨試探的出言問到。
聞言,葉閻苼點了點頭“在葉家那些三姑六婆的慫恿下,她逼著孃親喝下紅花,不過還好孃親反抗自己躲了起來,一直等到臨盆之際纔敢找人接生,可還是被奶奶搶先抓到。”
想到自己孃親當時所遭受的慘狀葉閻苼的心猶如針扎一般的難受。
他繼續說“奶奶不許孃親生產,可是二妹已經呱呱落地,而三妹在出生事便被奶奶一把搶走摔死,她又趁著孃親剛剛生產之時身子虛弱,便將二妹一把搶走,這就是這個時候二妹的腿落下了殘疾,當時奶奶看到二妹的後腰上有一塊和我爹一模一樣的胎記時,她才相信這是爹的遺腹子,可……”
葉閻苼心痛的閉目搖頭“可是三妹已然沒有了氣息……當時的一幕幕我就站在不遠處,因為我當時只有七歲,太過的無能與弱小被家丁控制住沒有保護好孃親與我的兩個妹妹……”
那般堅強的男人,此時的臉上竟然呈現出無力來,茴墨很是心疼的伸出手來輕輕的撫摸著葉閻苼的臉頰希望可以撫慰他現在難過的心靈。
“從那以後,我和孃親便再也沒有對除了彼此以外的葉家人當做家人,我的家人只有孃親與二妹,她們亦是如此,也是從那之後孃親整個人都變了,她變得手腕強硬,只要能夠維護爹爹打下的葉家她可以不擇手段,也正因為如此我才能夠在葉家平安的長大……”
提及那些永遠歷歷在目的過往,葉閻苼的眼眶漸漸微紅。
怪不得……
茴墨很是心情的望著現在一臉痛苦的葉閻苼。
她從未見過如此無助的葉閻苼……
難怪葉閻苼生性薄涼,對任何人都冷絕得很,好似一個沒有感情的人一般,冷血……
原來他從前經歷過這樣慘痛的事情,還是那樣小小的年紀便親眼看著自己的妹妹被摔死。
換做是誰,他的性情都會大變的。
茴墨伸出自己溫暖的小手,輕輕牽起葉閻苼的大手,然後輕輕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她輕聲細語的對葉閻苼承諾著說“閻笙,這裏……是我們的孩子,我會讓他平安降生,我們會一起來守護他的。”
聞言,葉閻苼微紅的雙眸看著茴墨嬌柔的臉龐,他溫柔的伸出手來將茴墨輕輕的攬進懷中,他一定要保護好茴墨與腹中的孩子,不能讓過往重複,尤其是……
那些他與茴墨的噩夢,他不可以讓那些一次次發生的夢魘再度發生……
“閻笙……”
茴墨在葉閻苼的懷中,悶聲悶氣的說“二妹叫什麼,我們不如將她接來吧,我想換個環境或許會解開她的心結……”
聞言,葉閻苼低頭捧著茴墨的臉頰輕聲道“真的?”
“嗯!”茴墨很是認真的點頭“我沒有姐妹,若是有的話那也只有冬琳一人,不如將二妹接來我們三個一起或許她會開心一點也是說不定的。”
聽著茴墨的話,葉閻苼打從心中高興,他微微開口“二妹的名字叫葉清絮。”
“清絮……”茴墨輕輕點頭“名字還真好聽……”
“好了!”茴墨伸手輕輕捏了捏葉閻苼的鼻尖,說道“休息吧,明日我便和孃親說將二妹接來,我想孃親應該不會拒絕的。”
“好……”
——*——
一日一早,茴墨與葉閻苼便去了林珠的別院。
此時卻有人比他們夫妻更加早的人,已經在林珠的別院說了好一會兒的話。
當茴墨與葉閻苼見到是何人的時候,臉色紛紛都有淡淡的厭惡浮現而出。
“奶奶……”
“祖母……”
正在與林珠說話的老太君一看到是葉閻苼與茴墨,便‘嗯’了一聲。
不過這一聲卻充滿了不情不願的架勢。
而後老太君還陰陽怪氣的笑了笑說“果然還是你們的孃親最重要,只怕我若是不來你們指不定要何事去見我呢……”
聞言,葉閻苼沒有接話,而是淡淡了回了一句“奶奶說笑了,我們不過是想與孃親一同去給您老請安罷了。”
男人一雙含冷的眸子瞥了一眼老太君便拉著茴墨走到林主的身邊恭敬道“給孃親請安。”
而茴墨也微笑欠了欠身,說“給祖母請安,給孃親請安。”
到底她是葉家的兒子,葉閻苼不理會老太君她當孫媳婦的卻不能夠不理會老太君。
免得等下又落下什麼口實,讓老太君找她的麻煩。
只不過,老太君現在因為茴墨有著身孕,自然是不會找茴墨的麻煩,但她始終有個事情不死心。
於是看似自然的喝了一口茶,然後又有些殷勤的對茴墨問到“茴墨呀,你現在已經快三個月的身孕了,這肚子也是該一天天的大了,任何事情可要小心些,你們那小小的破香坊還是不要去了。”
“破香坊?”林珠聽到老太君形容茴墨那小鋪頭喚做破香坊,便心生不悅的對老太君說道“我們墨兒的香坊你可不要以為小便是破,日進斗金還是有的。”
聞言,老太君放下茶盞一臉不屑的說“那麼一點銀子還不夠咱們家一年打賞給下人的打賞錢呢,要我說呀茴墨就應該在家中好好的養胎,給我生個白白胖胖的重孫子這纔是最緊要的。”
老太君一臉尖酸刻薄的瞥了一眼茴墨,繼續說“還有一事我今日覺得還是問問茴墨的好。”
“問我?”茴墨不解的對老太君笑顏問到“不知道祖母您有何事要問我?”
嘴上這麼說,但是茴墨覺得老太君對她那可是一定沒有什麼好事的。
果然……
老太君聽到茴墨的話,立馬說道“你現在身子越發的笨了,也不能侍奉閻笙,倒不如讓他納一房妾室如何?這樣的話咱們葉家可就多一個人給閻笙綿延子嗣了,你看我老婆子說的對吧?”
“不成……”
“不成……”
此時兩道聲音同時響起,而茴墨的冷聲顯得尤為陰鷙,一時間老太君詫異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