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芸菲被她這陰惻惻的視線盯的有些害怕，不禁後又後退了幾步，防備的看著她。

    “你、你想做什麼？”

    李思檸冷聲道，“就只是忽然想起從前你和你娘對我做過的事兒，所以想要回禮罷了。你還記得從前是如何對我的嗎？”

    李芸菲心裏咯噔一下，從前自己和娘是怎麼對她的那是無比清楚。以前的李思檸，就只是被自己和娘踩在腳下的一個螻蟻。

    嫡女又如何？不被人喜歡又是個廢材，在府裡的地位還不如一個灑掃的婢女。自己一不開心或者被外面那些女子嗤笑，便會回來找她出氣。

    可如今她突然提起以前的事兒，她莫名覺得膽寒，惶恐萬分。這賤人該不會是想要和自己算舊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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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爺，這菲兒還沒有回來，不會是遇到什麼麻煩事兒了吧？”趙氏溫聲問道。

    李青澤微微顰眉，“也難說，那個不孝女如今變了性情，菲兒若是不小心說錯了話，沒準兒會被她刁難。來人，去看看二小姐。”

    趙氏心中得意，菲兒向來和李思檸不對付，只要故意惹怒李思檸，李思檸便必然會欺負菲兒。如此鬧大了，只會讓王爺更加厭惡她。

    那個老不死的年歲也不小了，即便如今突然對李思檸好了起來，那也沒多少年活了。日後的家主，總不會叫一個嫁出去的女兒管理，到底還是得攀附討好王爺纔是上上策。

    “不用找了，我給父親的寶貝女兒送回來了。”

    李思檸話落，走進了屋子裏。手裏拽著李芸菲的頭髮，將她硬生生從棲止院拖到了李青澤的屋子裏。

    “你這是做什麼？”李青澤頓時大拍桌子震怒。

    趙氏立即走了過去，見著自己女兒狼狽不堪滿面是淚的模樣心疼不已，將她抱在懷裏摘下堵住她嘴的帕子，“菲兒，不怕不怕，娘在這兒。”

    李芸菲頓時嚇得嚎啕大哭，抱著趙氏不肯鬆手。渾身顫抖，疼痛與驚恐充斥著她的腦海。

    李青澤怒聲道，“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那是你的妹妹，你怎麼能如此對待你的妹妹？”

    李思檸輕笑一聲，“妹妹？我不過是將她們母女從前對待我的方式還了回去，怎麼從前我遭受趙氏母女虐待的時候，父親就那般縱容呢？

    父親是不是忘了，我是誰的女兒？還是說，父親明明知道，但是更喜歡趙氏母女，所以爲了哄趙氏母女歡心，纔將我當成‘禮物’送給她們的呢？”

    李青澤一愣，對於她咄咄逼人的一番話，卻是不知如何解釋纔好。他就是不喜歡這個長女，也不知道為何，就是從心底裏覺得跟她不親。

    他板着臉，沉聲道，“即便再如何，你也不能這般對待你的妹妹，你們到底是一家人。”

    李思檸輕輕‘嘖’了一聲，“一家人？她也配？”

    趙氏想要將李芸菲扶起來，可卻發現她的腿有些不大對勁。立即問道，“菲兒，你的腿怎麼了？”

    李芸菲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娘，那個賤人將我的腿打斷了！她將我的腿打斷了，你覺得不能放過她，要替我報仇！”

    趙氏和李青澤頓時一愣，卻發現果然她的腿上滿是滲出來的血跡。

    趙氏怒斥道，“你竟敢這般對待我的女兒，你還是不是人了？王爺，菲兒的腿被她打斷了，你得給菲兒報仇啊！”

    李思檸輕笑出聲，在這冷肅的環境下顯得格外陰森冷鶩。

    她戲謔道，“報仇?側妃是忘了當年如何對我的？冬日裏讓我穿著單薄跪在雪地裏，生病了不準找大夫，從小到大隻能吃下人吃的飯，甚至餿的臭的也強行餵我吃下去。

    一有不順心就帶著李芸菲來毆打我，只剩下一口氣才心滿意足的離開。側妃是忘了你對年幼的我都做了什麼嗎？被打的渾身是血的時候，你可比現在笑的歡啊！“

    李青澤有些詫異的看向趙氏，似乎也沒想到她對李思檸竟然這麼狠。

    可真的是這樣嗎？趙氏雖然嬌氣了點，但也只是苛待了李思檸，真的會這樣虐待她嗎？

    趙氏見著李青澤看著自己的視線，立即辯解道，“王爺，你相信我，我沒有！都是她信口雌黃，我沒有在這樣做過！”

    李思檸冷笑，“那你急什麼？”

    趙氏啞然，半晌一轉話鋒問道，“王爺，如今是說那些的時候嗎？菲兒被她打斷了腿，怕是這一輩子都要毀了呀！”

    李青澤當即吩咐人去請大夫，心中也更加確認了幾分趙氏確實對她做過惡劣的事兒。可即便如此，他心中依舊沒有什麼愧意，實在是這個女兒太不得他心。

    他輕咳了咳聲，“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還想要如何？你都把你妹妹的腿都打斷了，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趙氏不敢置信他竟然打算放過李思檸，“王爺，怎麼能就這麼算了？菲兒的腿若是真的無法治癒，那豈不是這輩子都毀了？她還如何嫁人？”

    李青澤沉聲道，“菲兒即便嫁不出去，也永遠都是本王最喜歡的女兒。本王大可以養她一輩子，你不必擔心。”

    “可是........”

    “好了，你別在鬧了。”李青澤不耐煩道。

    李思檸道，“三日後我便會前往聖殿，我一定會考入聖殿，所以我很久都不會再回來。但是舊賬，總得好好清算一下吧？”

    李青澤沉聲道，“你還想做什麼？”

    李思檸輕笑，“我這個人心善，李芸菲那雙.腿這輩子都不會痊癒了，是以我跟她的舊賬，勉強算翻篇了。但是側妃，你的還沒清算呢。”

    “你、你想如何？”

    李思檸道，“侍妾就是侍妾，即便抬到側妃的位置，也依舊難堪重任。我要父親貶側妃為侍妾，還要她的一雙眼睛。”

    母親丟了位置失了眼睛，女兒斷了一雙.腿，這不比送她們上西天更有趣？

    死了一了百了，活著受人欺辱日日折磨，纔是對這種人最大的懲罰。

    “你休想！”李青澤沉聲道。

    趙氏心裏鬆了口氣。

    李思檸雙眸陰冷，“父親可要想好了，我不是再跟你商量。是由父親動手體面，還是我動手體面，父親慢慢想，畢竟還有三天的時間慢慢考慮。”

    話落，轉身離開，引得趙氏母女瘋了一般叱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