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輕笑出聲，“便是因為天魔兩界從前的過往，我在人界一直都不敢告訴你我真正的身份。”

    帝九音挑眉，“好啊你，你竟然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你是如何知道的？”

    溫言笑了一聲，像是烈陽樹下的一抹清涼，依舊是鮮衣怒馬的少年姿態，讓人想象不到眼前之人竟然便是掌控整個魔界的魔尊。

    “一早便知道了。你和天界公主長的一模一樣，還會使用不屬於人界的陣法。除了是天界那位，也不會是別人了。”

    帝九音咂了咂舌，“原來是這樣。不過你竟然可以靈魔雙修，我也是真的半點想法都沒有將你和魔界扯上關係。”

    怕是溫言直接告訴她，他是魔界的，她也不會相信。

    畢竟身有魔力因子的人，怎麼可能還會同時擁有靈力？

    這還真是天才！

    溫言哈哈大笑，“小爺我可是天才。若是當年你攻打魔界之時我在，怕是你也未必會贏。”

    帝九音輕哼一聲，“那也只是若是！你比我小了五千歲，就是再給你五千年，你也未必是我的對手！要不要再比試比試？”

    溫言打住，“得，我們若是再打一架，怕是我的魔界都要被你夷為平地了！”

    上次那一架，西邊的密魔域幾乎要被全部摧毀。若是再來一次，他的魔界還要不要了？

    帝九音聳聳肩，“嘖，無趣！”

    溫言沉默片刻，忽的問道，“你和帝君......”

    他從前並未見過帝君長了一副什麼模樣，也是後來才聽說的，那司亦便是天上的司亦帝君。

    一直不曾出世，可謂是清心寡慾的高嶺之花。

    帝九音道，“什麼帝君？”

    溫言顰眉，瞧著她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你在人間的那段日子，不記得司亦了嗎？”

    帝九音疑惑不解，“司亦？這名字倒是有趣，竟然和我們天界的司亦帝君同名。也不知道這凡人壓不壓得住這個名字。”

    “不過我倒是對這名字沒什麼印象，想來也是不重要的人吧？”

    溫言還要繼續說些什麼，卻餘光掃見一個熟悉至極的人出現。

    帝九音也察覺了過來，順著他看著的方向看了過去，卻發現這人生的仙姿玉貌，雲端高陽一般如詩如畫，令人驚歎。

    帝九音不免一時之間看呆了。

    “溫言，你們這魔界竟然有比你還好看的人！”

    溫言：“......”

    不過，瞧著這話以及這反應，她當真是不羈的司亦了？

    怎麼可能呢？

    在人間的那段日子，她可以忘記任何人，可不應該會忘記司亦纔對啊！佔據了她絕大多數的時間，怎麼可能一點印象都沒有？

    不太對勁！

    司亦面色陰沉，“不重要的人？我於你而言，就只是不重要的人？”

    他僵在原地，顯然是不敢置信。眸中，滿是難以掩飾的震驚與絕望之色。

    他在奈何橋上等了她五百年，不論是她是凡人，甚至是轉世投胎為魔族，他也願意將她帶回天界，帶在身邊，風風光光的與她白頭偕老。

    可是如今，她竟然都不記得自己了？

    何其荒謬！

    帝九音起了身，似乎是因為喝的有些多，此刻有些踉蹌的後退了一步。

    倒是溫言上前將她扶住，纔沒有讓她跌倒。

    司亦的眸子死死地落在溫言扶住帝九音手腕的地方，如毒蠍一般。便是淡定如溫言，也下意識的收了回去。

    帝九音呢喃道，“你是誰啊？”

    她並未見過帝君，如今自然是不知道眼前之人是誰。

    司亦只覺心裏咯噔一下，似乎是被什麼東西生生揪住一般，壓的他的要窒息一般。

    “沒關係，你若不記得，我自會讓你慢慢想起來。”話落，便要上前將她帶走。

    溫言擋在了她的面前，“帝君這樣做，不覺得有些過分嗎？”

    帝九音顰眉，帝君？

    天界帝君只有一位，那便是司亦帝君。難道眼前這人就是那位司亦帝君？

    可是自己和他並沒有見過，為何會這樣對自己？就好像自己欠他八百萬一般！

    “滾開。”他聲音低沉冷鶩。

    溫言沒有半絲讓開的意思，“帝君是天界眾神之首，身份貴重。可這裏是魔界，不是帝君的天界。帝君在我魔界說帶走就帶走人，未免有些越俎了吧？”

    司亦眉宇間的陰鬱如化不開的黑霧，氣氛陡然間陰冷下來，“我不會再說第三遍。滾開。”

    溫言壓低聲音，“帝君不妨好好地想一想，她為何不記得你了。是因為這段感情不重要，亦或是她從來對你就沒有喜歡過。”

    司亦身子一僵。

    從來沒有喜歡過？

    “她前往人界，自是透過乾坤鏡去的。至於為何去，天界司命自然是都知道的。”

    “帝君，不妨去問問司命。”

    “若是帝君強行將她帶走，帝君覺得，她會不會對你更討厭？”

    司亦心裏一顫，他不想被她討厭。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不明所以的帝九音，看著他看向自己的視線沒有了從前那般滿懷歡喜的神色，心中只覺刺痛的厲害。

    為何，為何會變成這樣？

    他等了她那麼多年，如今她竟然全然忘了自己，難道當真只是將自己當成了一個過客？

    她為何出現在人界，也是在歷劫嗎？

    看來當真要去問一問司命，才能知曉答案了。

    帝九音道，“我認識他嗎？你剛剛跟他說了什麼？”

    溫言回首，“沒什麼，只是告訴帝君，他或許是認錯人了。”

    “很巧，你在人間歷劫的時候，帝君也在人間歷劫。或許是你們在那個時候見過一面，不過如你所說，或許也只是不重要的人罷了。”

    帝九音暗覺有理，若是很重要的人，她不會認不出來的。或許是他認錯人了。

    只不過，剛剛在看到帝君的時候，總覺得心好像有些不舒服。

    但真是奇怪。

    溫言一轉話鋒道，“小丫頭，我們去人界喝酒吧！這魔界的酒，味道較之人界當真是差的太遠了。”

    如今人界的封印已經被解除，天魔兩界的人自然是可以隨意出入。

    帝九音惱火道，“叫誰小丫頭呢？我可是比你年長了五千歲！”

    溫言：“知道了，小丫頭！”

    帝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