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莫非周兄弟去過燕臺十三城
總而言之,大長公主雖然隻字未提周鶴川去臺城的事情,但言語之中讓昭文帝想起了自己之前的承諾。
大長公主離開後,昭文帝想了想,還是把那道任命的聖旨給按下了。
周鶴川得以繼續留在翰林院裏,只是機敏的人得到些風聲,知道周鶴川得了皇帝的厭棄,開始有意無意的刁難起他來。
翰林院學士崔元翰是個最擅長中庸之道的,他不像其他人那樣給周鶴川穿小鞋,但也對其他人欺負周鶴川的事情視若無睹。
有門道的人得知皇帝曾經想把玉華公主賜婚給周鶴川,對周鶴川更是陰陽怪氣,說他恃才倨傲,假清高。
沒多久,皇帝下了賜婚聖旨,把玉華公主賜給了狀元郎蘇澈。
這個訊息傳開來,一群人又故意當著周鶴川的麵說:“有的人假清高,只怕這下腸子都悔青了吧!”
在這群人心裏,他們不覺得是周鶴川不想娶公主,娶公主這種好事,誰能不心動,他們覺得周鶴川之前是故意拿喬,畢竟家裏已經娶妻,怎麼說也得擺出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暗示自己是被皇權逼迫,以保全名聲。
“玉華公主何等金枝玉葉,陛下瞧上你是你的福氣,你還真當公主沒人嫁了?”
這群人對周鶴川是眼紅極了,眼紅周鶴川,明明已經娶妻還能得到陛下青眼。
怎麼他們就沒遇到這種好事呢?
周鶴川本來不想理睬這群同僚,奈何他們把他團團圍住,擺明了想看熱鬧。
周鶴川抱著懷中書卷,抬眼:“看來諸位大人今天的公事已經忙完了?所以在這裏調侃起周某?周某被調侃幾句,倒也無妨,只是公主與陛下的事情,不知你們從哪兒聽來的?”
周鶴川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氣勢逼人:“公主清譽,不容損毀,如今天下皆知,公主要嫁蘇編撰,又是哪些心懷不軌之人傳出這些流言?”
周鶴川輕飄飄幾句,把皇帝之前要把玉華公主賜婚給他的事情說成流言,說:“瞧大人們這樣說,難不成是晚上住在金鑾殿裡,趴在陛下的床底下,聽來的訊息?”
這些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紅,最後憋紅了臉,冒出一句:“有辱斯文!”
他們當然不能承認周鶴川說的這些話,確實,當時御書房裡沒有其他人,這些人也是聽宮中的小道流言,但無論真假,要是傳到陛下耳朵裡,不就成了他們窺探帝蹤?
周鶴川對他們的反應輕笑一聲,這聲笑落在他們眼裏,自然覺得這是周鶴川對他們的嘲諷。
文官動嘴不動手,眼看一場唇槍舌戰就要爆發,翰林學士崔元翰輕咳一聲走了過來,他後面還跟著狀元郎蘇澈。
見頂頭上司和另一位當事人走過來,這群人立刻閉嘴了。
“見過崔大人。”
崔元翰是官場上的老狐狸了,他笑眯眯的走過來,對剛纔這裏發生的事情置若罔聞,他朝著周鶴川招了招手:“周編修,我找你有點事。”
崔元翰帶走了周鶴川,蘇澈也跟著走了。
剩下這些人在原地面面相覷,他們倒不是怕崔元翰聽到那些話,畢竟崔元翰是個不愛管事不愛計較的。
他們是怕剛纔的話被蘇澈聽到,怎麼說蘇澈也是板上釘釘的未來駙馬爺了,他們在這裏公然說,陛下曾想把玉華公主賜給周鶴川的事情,自己的未婚妻和別的男人的事情,這哪個男人能受得了?
但蘇澈真沒想這麼多,蘇家是徹徹底底的純臣,皇帝叫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皇帝叫他娶玉華公主,就恭恭敬敬的把玉華公主迎回家。
這也是為什麼一開始曹淑妃和昭文帝都很滿意蘇澈的原因。
再說崔元翰把周鶴川和蘇澈同時叫過去,是爲了說一件大事。
崔元翰說:“陛下今日召見我,說這些時日時常為燕臺十三城的事情煩憂,思來想去覺得燕臺十三城的百姓民化未開……”
蘇澈有些疑惑:“難道陛下是想讓我們去當地傳教?”
崔元翰說:“不不不,你們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陛下仁愛,怎麼會讓你們去那樣荒涼野蠻之地,去那裏教化的人陛下自有人選,不過陛下把修書的任務交給了翰林院,我思來想去,翰林院這些人當中,只有你們兩個堪當此重任,把這件事情交給你們。”
崔元翰說:“本朝重視文教,然而卻一直沒有人收集彙總出一本百庫全書,陛下的意思,讓你們收集天文,地理,科教,民生諸多方面的事情,編撰成一本百庫全書,發往燕臺十三城教化民眾。”
這可不是個好差事,且不說收集這麼多資料有多困難,如何編寫成讓民眾通俗易懂的內容也難如登天。
所以崔元翰一收到昭文帝的這個任務,立刻就把這個燙手山芋扔給了蘇澈和周鶴川。
但這件事做好了,無疑是一件名垂千史的事情。
所以蘇澈很興奮,從翰林學士那離開後,蘇澈拍了拍周鶴川的肩膀,神采奕奕:“你在殿試上寫的那篇策論,我早就拜讀過了,心嚮往之,只是這些日子一直沒來得及向你討教……這下好了,以後有大把日子和周編修一起討論學問。”
蘇澈是個一心向學的實誠人,誠心向周鶴川討教:“不過周編修,你怎麼會對燕臺十三城的事情那樣瞭解,但是我瞧著你早早就出了考場,再看你寫的文章,一氣呵成,看得我心胸澎湃……莫非周兄弟去過燕臺十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