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敲打
看戲?
這兩個字讓許音有些意外。
陸家才讓她做主角唱了一堂大戲,這個時候京城還有什麼大戲可看?
許傑露出一副欲言又止地表情,瞧著許音不為所動,催促著說道:“就算你答應了,我晚上來接你,今晚六點盛世酒店。”
六點?又是盛世酒店?
許音有些意外,陸時淵說的是八點,許傑卻說六點,今晚盛世酒店好忙啊!
許傑將她要穿的禮服都帶了來,許音一看是立領,完美!
昨夜陸時淵回來的匆忙,早上更是喝了杯咖啡便消失了,主宅許多人都不一定知道陸時淵已經回來了,可某些人卻知道的很快。
許傑剛走沒一會兒,許音正準備回房間去看看小熙,門外忽然有了些吵鬧聲。
零碎地許音竟然聽到了安雅的聲音。
她竟然還沒走?
許音的目光劃過,安娜會意要過去將人攆走,可許音卻攔住了她。
“讓她進來吧!”
安娜蹙了蹙眉頭想要說些什麼,可瞧著許音那平淡地神色到底是什麼都沒說,她拉開了大門,安娜抱著幾束向日葵,帶著小帽子,穿著一身園丁裝,滿身花香氣息地站在門口。
她以為開門的是陸時淵,滿眼都是笑意的喊著:“時淵哥哥!”
看到坐在門廊裡的是安娜,豪不掩蓋地露出了失望和鄙夷的神色。
“少夫人,讓你進來!”
安雅白了她一眼,抱著一大捧花走進了屋子,因為她,這屋子花香四溢,當然那不是她手裏的花,而是她身上的花香。
真正的園丁會有這樣濃郁的香味兒麼?不會!
她們的身上會有很多種花的味道不假,可他們的身上也會有陽光、泥土和汗水的味道,可她沒有,只有那最濃郁的花香。
這是阿奈兒最新款白花殺濃香精,濃郁地她站在門口,許音坐在餐廳裡都能聞地清楚。
安雅走了進來,宴會那日,她弄丟了自己的手機,在宴會上和顧兮兮那些拙劣地配合,她可都記得一清二楚呢!
這些事情,陸時淵和婆婆都知道,可他們沒有一個人說要處置她。
許音心裏清楚。
這事兒,還是要讓她放過去。
前幾日,安娜打了她一巴掌,過了好些日子了,這巴掌痕跡竟然越來越清晰了?
許音瞧著也就明白的那些小心思。
“我記得夫人說過不許你來主宅,鬧什麼?想要時淵給你做主?”
安雅進門開始,那雙靈動地眼眸便不停地四處搜尋著,她想著趁陸時淵剛回來,什麼還不清楚的時候,在他面前裝個可憐,讓陸時淵覺得她只是個小妹妹,還會幫她出氣。
可她看了一圈失望了,陸時淵竟然不在!
失算了!
她心裏有些失望,卻不知道,她的這些訊息都是安娜特意放給她的,否則,一個生活在花房的人,憑什麼知道少爺的心思。
“夫人走的時候吩咐過,少爺最喜歡向日葵,讓我每天來送最新鮮的,我沒鬧,是那些人故意攔著不讓我進。”
呵~
許音吹了吹茶水,眼眸都沒抬起來。
她越是不動聲色地坐著,安雅越覺得渾身都不得勁兒。
“信不信隨你,不然你給夫人打電話,問問她有沒有說過。”
“放下吧!”隨後一指面前的桌子說道:“安娜,找個瓶子插上。”
許音並不在意那一束花,眼中更是絲毫沒有她的存在,仿若她就真的是個無足輕重來送花的女傭罷了。
那一刻,安雅感覺很難受,她已經盡力站直身體,她想要表現出自己的冷傲,可許音卻微微挑眉,看著她磨磨蹭蹭地樣子,一句話,點燃了安雅的憤怒。
“你故意打扮成這樣,又弄出這幅可憐兮兮地樣子,少爺見了,該心疼了。”
安雅攥緊了手心,狠狠地盯著許音,咬牙切齒地說道:“少爺會給我一個公平。”
以前,陸時淵將她當成半個妹妹,都是因為許音,她纔會被髮配去做累活,還完全見不到陸時淵。
見面三分情,她相信只要陸時淵瞧見自己這幅樣子,肯定會動了惻隱之心。
自己和陸時淵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哪裏就不如許音了?
她明明沒有腦子,還給少爺帶綠帽子,這樣的女人哪裏比的上自己?
她不是爲了自己,她是爲了少爺!
可許音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
好狠,這個女人竟然不讓少爺見自己,她應該知道自己對少爺而言是不一樣的!
瞧著她眼中絲毫不掩蓋的怨毒,許音嘴角玩味地勾起,輕笑著說道:“安雅啊,不管你覺得我這話是好心還是惡意,今天我都送你一句話。”許音收斂笑意,眼神瞬間冷酷。“人活一輩子,最重要是量力而為,莫要強求,非要搶了別人的,也許現在所擁有的都保不住了。”
指甲扣進手心地肉裡,她憤憤不平地想著許音行禮說道:“花,我已經送到了,少夫人要是沒有別的吩咐,我就走了!”
低著頭也能感受到她此刻心底的冷意。
安雅走了,安娜接過了向日葵問道:“少夫人,要扔了麼?”
許音隨手拿了一朵,隨便撕扯了一塊花瓣後交給了安娜說道:“好好一朵兒花,開得不是地方了。”
說完,許音將手上的話一扔,轉身就回了樓上。
安娜瞧著地上的花瓣還有那殘破的向日葵,明白了許音的意思。
眼神逐漸陰冷下去,這個妹妹,需要好好敲打敲打纔是,不該讓她每天這樣肆無忌憚地讓自己難受了。
晚上,許音精心收拾了一下,沒有帶特別名貴的首飾,只是這一身溫婉素雅的旗袍,配著一條華貴披肩,足夠了。
許音手指一滑便知道這是手工織造的南京素雲錦,這樣一尺布已然是天價,何況這衣服是完全按照她的身材來做的,這份準確必然出自大師之手。
上面蘭花繡的栩栩如生,許音相信這該是江南最好的繡娘。
這不是一件衣服,而是一件藝術品。
可現在這藝術品就穿在了許音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