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約定，誰都沒有爽約，一碰面，兩人便一同前往法華寺。

    “據我所知，昨日在皇上的壽宴中，法華寺高僧出現，直指皇上與五公主的命格相剋，要知道五公主是皇上最疼愛的女兒，沒有之一。”說書人在茶樓臺上一頂桌子後站著，面朝著茶樓中的看官，侃侃而談。

    “高僧的那般話豈不是要拆散他們父女？”底下有人起鬨道。

    “那是自然，那可是高僧呢，是千金萬金都求不到一面的法華寺高僧！”也有人像是要替殷昭打抱不平，似乎是家中也有姑娘，一想到父女分離，心中便是沒來由的惆悵。

    周承堯跟著停下腳步來，“不要進去聽聽？”

    “可以嗎？”殷昭抬頭看他，帶著淡淡的笑意，並不是很開心。

    沒想到昨日才發生的事情已經傳出皇宮，編排成故事，叫說書人在茶館言說。

    “你確定要聽嗎？應該有很多是你不想聽的。”周承堯再三強調。

    “還是聽吧。”

    殷昭大大方方走了進去，找了個角落些的位置坐了下來，對面坐了周承堯。

    “唉，五公主先前便是不受寵，之後呢，突然便有神仙附體，夢中的白鬍子老神仙不僅妙手回春，還能審案斷案，這才讓一個四歲的小娃娃一躍成為現如今受盡寵愛的五公主。”

    說書人頓了頓，想看看底下的反應，皺著眉頭，似乎也在思考這其中的橫來豎往。

    在書畫藝術作品的創作中有一種常用的手法，叫留白，給人無限遐想。

    說書人將此法舉一反三應用在說書上，這一頓，可是叫人將可能不可能的都想了遍。

    整個場子都安靜下來，隨後又是一陣討論。

    殷昭端著茶杯聽著，陷入沉思，被周承堯晃醒，擦了擦灑出的茶水，“你說什麼？”

    “你心中應該有答案吧？”周承堯沒有重複他之前想問的有沒有懷疑物件。

    “說不準，誰都有可能，我覺得再鬧大點，或許還會有兒歌。”殷昭知道教化要從娃娃開始。

    “別想太多，要不然還是回去吧。”周承堯只覺得這些事情都沒什麼意思，也就是誇大其詞罷了。

    殷昭靠在椅背上，“再聽不會兒。”

    說著聽，眼神卻已經轉向別處，明顯是不樂意了，忍著怒意呢。

    說書人還不知道自己編排的主角就在現場，身邊還跟著隨時準備砸場子的周承堯。

    場子落下，殷昭遲遲未動身，直到小二過來想討點賞。

    “小姐公子可是還想聽五公主的後續？”

    “自然是不想，這樣的故事聽一遍就夠了，幸虧五公主在宮裏，若是聽見你們這麼編排她，是否會掀了你們這個茶館？”

    殷昭轉過腦袋來，輕笑著看向弓著腰的店小二。

    “客觀說笑了，這五公主不是沒出宮嗎？”小二打著哈哈，試圖矇混過去。

    殷昭挑眉，“五公主若是聽到了呢？”

    她此時心情不好，非常不好，想挑個人試試拳腳功夫。

    “怎麼會呢……”小二說著，忽然發現眼前這個姑娘也才五歲的樣子，正如說書人所說的瓷肌玉膚，有些嚇到了，嚥了下口水，“敢問客官有什麼事小的幫得上忙的？”

    “我想知道法華寺高僧崇明大師的故事？”殷昭示意周承堯掏銀子，沒想到他直接拿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