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英雄之名
等到趕走了狼群之後,趙卓總算是有機會仔細打量一番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人了。
只見那人眉目清秀,面色白淨,看樣子應當十六七歲,頭頂的髮髻高束,上面帶了竹冠,身上的衣服黑底紅麵,袖口和褲腿處都有紮帶,腳下踩了一雙草鞋。
趙卓以前沒見過這種裝扮,在他看來,這或許應該算作是這個時代的運動裝吧。
那人在趕走了狼群之後,也在暗地裏打量趙卓和趙大高,見到趙卓和趙大高兩人的年紀和自己相仿且一身打扮也都是鄉土氣息十足的農人,心裏倒也放心了不少。
這時候趙卓又往火堆中新增了一些枯樹枝,而後學著那人先前的樣子朝那人拱拱手開口言道:“方纔也算是患難一場了,我叫趙卓,他叫趙大高,我們兩人也是過路的,不知這位兄臺怎麼稱呼?”
那人見趙卓這個時候主動亮明瞭身份,便也不再將先前的事情放在心上,只見他衝着趙卓拱手回禮道:“在下慕容風,見過二位仁兄。”
趙卓聽到對方的介紹之後,不由的心中一動,因為據他原有的記憶,慕容這個姓氏貌似是鮮卑族的高貴姓氏,他心裏不由猜想:“難不成在這個世界也有鮮卑族?而眼前這個人也是鮮卑族人?”
趙卓此刻心裏還在思量的時候,趙大剛卻是發出了一聲驚呼道:“啊呀,你叫慕容風?那你可認識慕容華大英雄?”
慕容風聽到趙大高的問話之後,神色不由一變,隨後就見他盯著趙大高無比嚴肅的問道:“這位趙兄認識在下的伯父?”
趙卓能夠感受到慕容風貌似很在乎趙大高所說的那個叫‘慕容華’的人,在這個時候,趙卓覺著還是讓趙大高不要再亂說的好。
只是還不待他開口提醒趙大高,趙大高卻是用無比驚異的口吻搶先開口道:“什麼?慕容華大英雄居然是你伯父?那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了!請先受我一禮!”
說著趙大高居然朝著慕容風十分恭敬的彎腰行了一禮。
面對趙大高這麼突如其來的舉動,不光是趙卓被他整蒙了,就連慕容風也被他給整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不過慕容風倒是首先反應過來了,他急忙向前扶起趙大高道:“趙兄快快請起,趙兄緣何對在下行此大禮?”
趙大高此刻身體筆直的站在那,就宛如一尊門神一般,但他看向慕容風的眼神卻是充滿了崇敬。
趙卓也弄不明白趙大高究竟是哪根神經搭錯了線,居然會對一個素昧平生的人做出這麼高禮節的舉動,所以他也打算先聽聽趙大高是如何說的。
此刻就見趙大高言道:“我之所以行此大禮,那是因為慕容大英雄救了我父親,哦,不,更準確點說,是因為他救了我們整個秦國。”
趙大高如此說完之後,雙目緊緊盯著慕容風,而後長嘆一聲道:“唉~我父親從戰場上回來之後,就跟我講過有關慕容大英雄的事情,那時候……”
隨著趙大高的述說,趙卓這才明白,為何趙大高居然要對慕容風行此大禮了。
原來十年前,襄國入侵秦國的時候,秦國節節敗退,眼看著連續有八座主要城池被對方拿下,對方如再進一步,便要敲開最為險要的關卡,整個秦國的命運都懸在了這一刻。
襄國當時的領軍將軍熊武準備在第二天派兵下掉那座最為險要的關卡,一旦這個關卡被打破,那麼襄國的大軍就可長驅直入的殺向秦國的腹地。
屆時整個秦國的百姓將被血洗,整個秦國也會不復存在。
就在這生死存亡的時候,襄國卻是突然開始毫無徵兆的撤軍,就連先前佔領的城池他們也直接放棄。
這一做法讓當時所有人都無法理解,直到襄國的大軍全都撤走之後,秦國的人才在臥底的口中得知造成這一切的居然是一個名不經傳的人物——慕容華。
原來這個名叫慕容華的人,居然在那天夜裏直接單槍匹馬的潛入了熊武的營帳將熊武的鬍子全都剃了,而後又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軍營。
等到第二天熊武一覺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鬍子在一夜之間居然不翼而飛了,而他的桌案上則還有慕容華留下的信牘。
那信牘究竟寫了什麼是沒人知道的,只知道熊武看完之後面色大變,隨後就命人直接班師回朝,自此十年時間襄國都再未攻打過秦國。
當初知道這件事的人很少,而且都被下了封口令,不準將此事宣揚出去,因此那場戰役最後所有的功勞都被秦軍的守城將領們刮分了。
後來根本就沒有人提及慕容華的事蹟,至於趙大高的父親趙山是從何處聽來的事情始末?趙大高也不知道。
但他相信他的父親趙山不會胡亂編造出這麼一個人來誆騙自己,畢竟他父親趙山還暗地裏供著慕容華的長生牌位。
並且每次趙山講起此事的時候,都無比的感慨,說是那次他就是最後守關卡計程車卒之一,若是沒有慕容華大英雄暗地裏震懾襄國的領軍熊武,估計那次他可能也要戰死沙場,再也回不來了。
所以逢年過節的時候,趙山還要帶著趙大高在長生牌位面前跪拜一番,在父親的身體力行之下,趙大高在心底更是十分佩服和崇拜這麼一個素未謀面名叫慕容華的英雄人物!
因此今天能碰上慕容風,並且得知對方居然和慕容華有血緣關係之後,怎不叫趙大高欣喜若狂?崇敬之心更是溢於言表。
當趙大高說完了慕容華的事蹟之後,慕容風卻是沉默了良久,臉上的神色也是變化了好幾次,看那樣子似乎有些話到了嘴邊卻是說不出口。
見到這情況,趙卓在一旁言道:“慕容兄弟,令伯近來可好?”
聽到趙卓的問話,慕容風卻是神色一暗,長出一口氣道:“家伯已於三年前離世,你們說的那人興許只是和家伯同名同姓罷了!”
慕容風這般一說,趙大高整個人的神色不由立馬垮塌了下去,只聽他有些焦急的言道:“啊?怎會如此?那你家大伯究竟是做何營生的?”
慕容風貌似對於他大伯的事情十分忌憚,在趙大高問出這番話的時候,他的神色也變得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