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不敢表達心意
林嘉佳還愣在那,顧郢倒是很自覺地站起身:“那你先在這休息,我去幫你和老師請個假。”
說罷,顧郢便離開了醫務室。
林嘉佳後知後覺道:“那我也不打擾你休息啦,等放學的時候我帶著你的書包來接你。”
“好。”寧星沉點點頭,便打算在醫務室睡一覺。
今天的運動量確實有點大,早上跑了步,下午又打籃球的。
想起早上跑步的時候,自己還把厲川玦親手寫的賀卡丟進垃圾桶了,寧星沉心裏便有點不舒服。
還有那個蘇杏兒,竟然那樣糟踐她的花……
想到這,寧星沉的眸光暗了暗,今天在籃球場上給蘇杏兒的羞辱到底還是太輕了,她不應該就這樣輕輕放過蘇杏兒的。
寧星沉只睡了半個小時便醒過來了,睡夢中她一直感覺有人在盯著她,那樣侵略性極強的目光讓她很不舒服。
看著病床上的小姑娘緩緩睜開眼睛,坐在一旁的厲川玦終於是鬆了口氣。
在得知寧星沉受傷後他就馬不停蹄地趕過來了,剛進醫務室便看見寧星沉就那樣柔弱地躺在病床上,一點生氣都沒有。
寧星沉剛睜開眼睛就看見了厲川玦。
“你怎麼在這?”寧星沉還有點懵,她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或者是還沒清醒出現幻覺了。
可當她揉了揉眼睛之後,面前的厲川玦並沒有消失。
“聽說你受傷了,就來了。”厲川玦在看到寧星沉醒來後,眉眼便染上了笑意。
“我沒事。”寧星沉掙扎著坐起來。
厲川玦急忙把她扶起來坐好,然後又給寧星沉倒了杯水。
寧星沉接過水喝了兩口:“謝謝。”
“阿寧,你感覺怎麼樣?還難受嗎?”厲川玦焦急地看著寧星沉。
寧星沉搖搖頭。
“我沒事了。”
隨後醫務室裏便陷入了沉默。
厲川玦也不知道要開口和寧星沉說些什麼,寧星沉自己也不知如何開口,他們好似還是不相熟。
至少寧星沉是這樣認為的。
過了許久,厲川玦纔打破了沉默:“阿寧,昨天下午你放學的時候我在等你。”
“嗯,我知道。”寧星沉垂下眼眸,“厲指揮官,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該有什麼交集的。”
從前她的身份和他門當戶對的時候,他們便沒什麼往來,如今她只是個平平無奇的高中生,她又怎麼繼續和厲川玦往來呢?
厲川玦就知道寧星沉一開口就是把他往外推的話。
聽了寧星沉說的話,厲川玦只當是她不想和自己往來纔在昨晚無視他,可是他並不知道,昨晚的寧星沉是吃醋了纔對他視若無睹。
不過,寧星沉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吃醋了。
“阿寧,這只是你覺得。”厲川玦想和寧星沉說一說自己的心意,可他又怕嚇到寧星沉,在張了張口之後,終究是什麼也沒說出來。
“阿寧,我也覺得你不該在這裏,你並不屬於這裏,不該過這樣平凡的日子。”
厲川玦眼裏的寧星沉永遠是熠熠生輝的,她永遠是光芒耀眼,張揚明媚的。
“你也說了,這只是你覺得,我們想法不同,不相為謀。”寧星沉不想再聽厲川玦說什麼。
厲川玦說得越多,她就動搖地越厲害,她甚至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動搖,她只知道女戰神的身份能讓她和厲川玦門當戶對。
門當戶對?什麼門當戶對?自己在想什麼?
意識到自己的想法過於荒謬後,寧星沉連忙搖搖頭,企圖把這樣的想法從腦袋裏甩出去。
“阿寧?”厲川玦有些擔憂地看著寧星沉。
寧星沉回過神,抬眸對上厲川玦憂愁的雙眸,“厲指揮官,其實我就是個平凡的人而已,我只是一個普通人。”
“或者說,我只想當一個普通人,站在權力的最高峰我並不快樂,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可我不想要那樣的能力,也不想肩負起那樣的責任。”
“就當我是個只會逃避的膽小鬼吧,厲指揮官,我現在只想過好如今的生活。”
厲川玦是看出來了,寧星沉對從前的生活沒有半分留戀,或者說,從前根本沒有什麼人和事值得她留戀,自己在她眼裏也不過就是一個過客。
如果不是上次在那場晚宴上相遇,寧星沉也根本不可能來找他。
“那你現在呢?快樂嗎?”厲川玦問。
快樂嗎?寧星沉腦海裏浮現出寧家兄弟的樣子,緊接著便是俞子美和林嘉佳。
想到這段時間和他們的相處,寧星沉死氣沉沉的眸子裡總算有了光彩。
她仰起頭,笑道:“快樂。”
厲川玦攥緊了拳頭,可是他不快樂,沒有寧星沉在身邊,他一點也不快樂!
可他又怎麼能自私到爲了自己的快樂就把寧星沉帶走藏起來呢?
最終厲川玦只是嘆了口氣,道:“阿寧,你快樂就好。”
厲川玦的聲音很輕,寧星沉甚至都沒聽清他說了什麼,她看向厲川玦的時候,只看到他滿臉落寞。
“厲指揮官,時間差不多了,我該回教室了。”寧星沉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到放學時間了。
厲川玦薄唇緊抿,沒有說話,只是站起身離開了醫務室。
厲川玦離開後,醫務室裏空蕩蕩的,寧星沉摸了摸自己的左胸口,她為什麼感覺這裏也空蕩蕩的?
林卓就在醫務室門口等著厲川玦,厲川玦出來的時候臉色差到了極點,林卓也沒敢說什麼,只是跟在厲川玦身後走著。
到了樓梯口,厲川玦忽然停下來,他轉身問林卓:“你說,她為什麼就不明白我的意思?”
林卓真是從未見過這樣的厲川玦,此時厲川玦表現出的樣子就像是個情竇初開的大男孩。
“這,這……您,您跟她說清楚了嗎?”林卓愣了好一會才問。
“沒有,從未說過。”厲川玦想到自己唯一一次吐露出一點點心思的時候還是醉酒後第一次見到重生後的寧星沉的時候。
不過那時候他說的話,寧星沉也只是當他酒後胡言吧。
“那您不說她又怎麼會明白呢,您要是說不出口,您就用自己的方式讓她知道唄,厲爺,表達愛意的時候,千萬不能有顧慮,你想為她做什麼就大膽去做唄。”
林卓語重心長道。
等他說完後,他才發現自己可能是說錯話了,畢竟厲川玦看他的眼神都有點不對勁了。
厲川玦盯著林卓看了好一會,“你看出來了?”
“啊?”林卓大腦宕機了三秒才反應過來厲川玦說的是他對寧星沉的心意,“這怎麼看不出來?您就差把您的心意寫在臉上了。”
是嗎?可是為什麼寧星沉就是看不出來呢?
厲川玦冷冷地瞥了眼林卓:“你都能看出來,她卻看不出來。”
說完,厲川玦便抬腳繼續往學校門口走了。
林卓站在原地好一會纔回過神,什麼叫他都能看出來?自己很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