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補給站
吳信哲也是蠻有興趣的,便就一直邊走邊這般看著。
前面那頭雌熊爬上了一個角度很高的山坡,雄熊追在後麵,也去爬那道坡。
不過可能是它的身體太過龐大沉重了,它都爬不到半山腰就會滑落下來,一連這般嘗試了幾次,雄熊好像是氣不過,乾脆是爬在雪坡下面,大腦袋枕在兩隻爪子上,不努力了。
就跟個小孩子一樣。吳信哲看到有些好笑,這些動物啊,也跟人的脾性是一樣的。
那頭雌熊看到雄熊氣餒,思索了一會兒,可能其心裏也是喜歡雄熊的,於是自己從山坡上下來了,在雄熊的跟前來回跳躍著,又在雪地上一連打了一個兩圈滾兒,露出自己圓滾滾的肚子,顯得非常的可愛。
“這雌熊,還會撒嬌。”吳信哲笑道。
接著又是一整天的行進。傍晚時分,眾人眼前終於是出現了一座小木屋。
木屋有十來米長,寬四米左右,是一個長方形的結構。
“這座木屋就是吳九先生當年建的,他在北極圈是很有名的一個人。”凱特在吳信哲旁邊道。
激動的心情自吳信哲胸口涌上,他踏上獵隕道路這麼久,追求的就是父親死亡背後的真相。
現在終於找到了芒市之外父親的第二個足跡。
根據記錄,這個中轉站,距離北極點應該不到三百公里了。
而在向南六十公里,便是因紐特人卡夫俄他們一家此次的目的地。他們也就在這裏跟獵隕隊告別了,
大家走到木屋前,屋門用木條封著,鑲著鐵釘。
將鐵釘拆下,往裏一推,咯吱一聲,門向裡開去。
一群人魚貫而入,歷經了長達十幾天的風雪,終於能看到一個現代文明的屋子。
屋內很整潔,桌椅包括各種雜物都放置的井井有條。
吳信哲在屋內轉悠了一圈,有一張桌子下面還放著幾顆隕石,大小不一。
吳信哲蹲下來,這些隕石都泛着烏青色,鋥亮鋥亮的,最大的一顆有人腦袋那麼大,最小的一顆核桃那麼大。
又抓起來在手中掂了掂,這些應該都只是普通的鐵隕石。
不過這也正常,如果是特別有價值的隕石,一般都已經帶回內地了。
父親是八年前,也就是八零來到這裏,和國家科研隊的隊員們建造的這個小木屋,當時是祖國出的資金。
那會兒父親還給自己寫過信呢,說他即將要去北極進行科考任務。
父親去世後,吳信哲和國家科研隊曾與父親一起共事過的隊員們聊過,他們給吳信哲講述過在父親在北極科考的經歷。
但是父親的這些同事對於父親在雲南具體的一些所作所為似乎不是很清楚。父親自從在隕石科學發現了一非同尋常的端倪之後,並沒有將這些發現告訴同事們,而是自己去做努力追求真相。
“大家在這裏休整一天吧。”吳信哲對所有人道。“這些天一直趕路,受了不少冷凍,隊伍中還有人有感冒,咱們在這裏補充一下體力,再一鼓作氣,衝向北極點。”
吳信哲從凱傑的眼神中看到了精光熠熠,他對南極點一直心心念念,這是他的人生目標之一,如今這個目標很近了。
“你們先在屋子中活動活動。我去把屋外的柴油發動機打著火,給大家供暖。”說罷吳信哲便走出了屋外。
觀察了一下屋子側面的柴油發動機,吳信哲。又進屋抱了一桶柴油加註在油箱裏麵。
拉動手拉繩,試了幾下,卻是沒有反應。
吳信哲眉頭一皺,搓了搓自己的雙手,又是拉了好幾下,都是半分點火的意思都沒有。
“不會壞了吧。”嘴中道了句,吳信哲又轉回頭來,朝著屋子內喊道,“權哥,出來一下。”
陳貴權走了出來,嘴裏叼著一根菸,“怎麼了?”
吳信哲拍了拍柴油發動機,發出邦邦的兩聲,“這玩意兒好像壞了。我拉手拉線一點反應都沒有。”
陳貴全眼睛一挑,走了過來,認真檢視了一圈機器的外圍。
“你去工具區找找,這種柴油發動機,一般都配有成套的檢修工具,有可能是一個小箱子,上面有標識的。”陳貴全道
吳信哲眼睛一亮,心裏一下子就放鬆了下來。大笑道,“有事找全哥,準沒錯的。我就知道。”
“靠,髒活累活全是老子的。”陳貴全吐槽了一句。
相當長一段時間以前,吳信哲就形成了一個認知,各種方面的疑難雜題,找陳貴全,一般都能解決。
這傢伙真的是一個神人,人脈遍及三教九流,從國內各地口語,到各種外語,到物理,到化學,到各種偏門歷史,這傢伙都懂。
當年從報紙上看到這個有名的戶外狂人,費盡心思將其找到又費盡唾沫將其拿下,如今看來真的是一個無比正確的決定。
一路過來要是沒有陳貴權,他們很難度過那些挑戰。
重新進入屋子,吳信哲發現大家都在地板上蹦蹦跳跳、走來走去的以抗寒。如果不趕路,人在原地站著,會比趕路感覺更冷。
黃影念和海樓叔以及凱特三個人,負責在桌子抽屜、櫃子以及各種角落去找尋之前的。華夏科研隊有沒有留下什麼資料,能夠指向“天上神國”的。
但到目前為止他們任何資料都沒有找到。
吳信哲此刻也不太關心這些,找不到才屬於正常的結果,有用的資料科研隊自然會帶走,一般不可能留在這裏。他對在北京能找到“天上神國”的線索不抱太大希望。
來這裏一是對找到父親的死因抱有一絲渺茫的希望。二是既然受鄭越之託,那就有始有終,來到這裏,至少能給鄭越心裏留下最後的一絲希望的幻想。畢竟鄭越曾經是父親的朋友,當了父親不少忙。
來到角落小小的工具庫,果然,很顯眼的有一個紅色的小手提箱在這裏,上面是發動機維修工具的標識。
吳信哲將之提了出去,陳貴權開啟工具箱,摸起一個螺絲刀,就開始拆線柴油發動機的外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