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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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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暴風雪中的堅持

    “4月13日,寒風呼嘯。

    我與隊員們躲在雪屋之中。巨大的暴風雪,讓我們停止了前進的步伐。

    從杜甫進發之後。整整10天了,我們才行進了110公里。

    這暴風雪就像命運,阻礙著我們人生的前路。

    好不容易找到一點希望,燃起一點信心。就被茫茫然的暴風雪給撲襲磨滅。

    人的一生,有時候就像我的這場旅途。殫精竭慮,不斷努力了很久的時間,最後才發現只達成了一點點成就。

    但我一定會前進,一直的前進。

    我承載著越叔的性命,也承載著父親死因的尋找。

    我知道,時間一去不返。

    我們秉承的信念就是認真,勇敢,堅韌,努力。

    命運不會給每一個人第二次機會。

    就像死在神堂灣底土家族廣場的向學,向善,就像沉睡在西藏念青唐古拉山的米朵跟季板石,也像是我那死在可可西里無人區的父親。

    我才發現,一路走來,我已經經歷了這麼多。

    二十幾歲的年紀,其實有時我對人生未來的目標是模糊的。

    命運的推手讓我成爲了一名隕石獵人,讓我經歷這麼多驚奇的,刺激的。甚至可以說做夢都想象不了的經歷。

    父親啊,母親啊。

    你們一定是那天上的星星,一直在看著我的吧。

    現在,我的身邊有影念,海樓叔也一直跟著我幫著我付出了這麼多。

    真的有時候我不知道我何德何能,才能讓身邊有這麼一群人,願意冒著性命危險,跟著我去做這麼瘋狂的事情。

    他們相信我。

    所以,父親啊,母親啊。我一定會對這個團隊負責到底。

    我一定會努力,努力,再努力。

    在這片冰雪的世界,找到那一片晶瑩剔透的航行地。

    今天,本來我們的信心已經消磨得非常嚴重了,但是突然的,我們遇上了一群格陵蘭島深處遷移因紐特人,他們願意幫助我們……”

    合上記錄薄,將之放在自己的隨身包之中。

    吳信哲搓了搓手,以產生一點溫熱。

    面前的愛斯基摩犬小默走了過來,揚起腦袋,溼熱的舌頭一下一下的舔舐著吳信哲的手背。

    吳信哲是一個愛狗之人,他喜歡狗的忠誠,狗的堅毅。

    這隻小狗之所以能夠進入冰屋之中,區別於一眾在外面守著的愛斯基摩犬。

    是因為它生病了,非常虛弱,而且年紀也比較小,才一歲大,就加入了雪橇犬的佇列中。

    這隻狗也比較沉默寡言,從行程第一天開始就沒怎麼叫過。小默是吳信哲基於這一點給它起的名字。

    這群愛斯基摩犬都沒有名字。

    在花都人將他們賣給吳信哲團隊的時候,就曾經告誡過,“不要跟狗過於親近。”

    現在吳信哲才深深的體會到了這一點,再兩天之前,那兩條狗掉入冰縫的時候。他感覺到了生命在這片無邊冰原的無常。

    在這樣惡劣的寒冷天氣之下,生命本就如草芥,而在人命前提下,狗的性命就更是在極端條件下優先犧牲的物件了。

    如果跟狗過於親近,有了感情,那麼你會很難過的。

    現在的小默也如是,吳信哲明白,在這樣的條件下,如果短期內繼續趕路,小默能活下來的機率是很小的。

    他的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濃厚的悲涼感。

    此刻,冰屋外的風聲竟然突兀的更大了。

    明顯的上了一個量級。

    那聲音真如玄幻世界之中的怒龍吟一樣,充滿了威懾力與摧毀力。

    大家都知道此刻外面的暴風雪可能進入了一種可怕的境地。

    但是在如此的強悍的大自然力量面前,大家都是蟲子,都只能伏地稱臣。

    大家都擔心外面的犬隻和物資的狀況,但是誰也不敢出去。

    此刻只要祈禱冰屋能夠抵禦住風雪不被撕成碎片就謝天謝地了。

    兩個時辰之後,屋外的風聲似乎才漸漸的消失了。

    確認安全之後,大家都是趕忙跑出了冰屋。

    大半個通道已經被雪封住了,大家刨開雪爬出來。

    眼前的景象令人傻了眼。

    大家的雪屋從底部開始有三分之一的部分都被雪給埋上了。

    那一群因紐特人和吳信哲他們團隊的犬隊,連一隻的蹤影都沒有了,全部都被無情的風雪颳走了。

    物資也是都不見了。

    前面十幾米處的雪地上只有一根木頭,是雪橇散架後留下的。

    形勢是如此的嚴峻,且不說沒得犬隻,趕路的難度了,又或者說考慮回程。

    現在行囊丟了,其中大部分的都是乾糧。

    而大家隨身裝著的乾糧不多,只能夠支撐兩三天。

    大家都面臨餓死在北極的危險。

    凱文這群歐洲佬的面色也是非常的難看,甚至詹妮和瑞麗都是害怕的掩面哭泣了起來。

    我記得和海樓叔對視了一眼,他們刺客都沒有好的辦法。

    “這**的,所有的物資怎麼能夠丟了呢。”凱瑞仰著鼻孔罵了起來。

    而此刻看那群因紐特人,雖然也是在冰屋四周轉著尋找物資,一邊在喋喋不休,吳信哲推測他們是在用母語爆粗口。

    但這些因紐特人神情上並不顯得非常絕望,他們中有兩個男人和四五個女的圍成一圈,在交流著什麼。

    過了一會兒,卡夫俄向凱瑞走了過來,說道,“你們不要害怕,現在的情況,我們也是遇到了從所未有的暴風雪,沒有想到所有的物資都會被捲走。”

    “但是我們的一些捕獵工具平時都是貼身帶著的,都沒有丟失,所以現在我們可以捕獵為生,一邊往前走,不過條件有限,我們需要在指定的時間遷徙到目的地,所以你們可能得吃生的海豹肉,等半個月以後,你們就可以自己生火吃熟的了,你們還往前去嗎?”

    凱瑞遲疑了一下,說,“這我要和我的夥伴們商量一下。”接著他就向吳信哲走了過來,說明了一下情況。

    吳信哲眉頭皺了一下,將大夥聚攏成一圈在一塊商量。

    吳信哲本來覺得,如此惡劣的環境,還需要吃生肉,大家肯定都是選擇退返。

    但沒有想到,竟然有一半的人,都是說已經走到這裏了,乾脆直接繼續進發,跟因紐特人學會捕獵,解決困難。

    持退款意見的,都是歐美團隊的人。

    這個時候凱瑞站了出來,他拿出一張地圖在雙手間展開來,一邊看著,一邊對他的歐美隊友道,“我們經過了這麼多天的艱難險阻,現在離吳九先生在北極留下的第一個補給站還有不到一百五十公里,我們再接再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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