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被脅迫
“住進布達拉宮,我就是雪域最大的王,流浪在拉薩街頭,我就是世間最美的情郎。”黃影念身子轉著圈,笑念着倉央嘉措的句子,看著吳信哲。
兩人又是進入大昭寺,也是看著一步一跪磕長頭的藏民。
現如今有句話說的真對,西藏,缺氧,不缺信仰。
兩人從八廓街一條巷口準備出去,沒走兩步,吳信哲卻是留意到巷口的一個地攤。
一個黑乎乎頭髮有點亂的藏民坐在地攤前。
藏民開始在那嘰裡呱啦的說著什麼。
“他問你要不要西藏瑪瑙。”黃影念在一旁翻譯。
吳信哲搖了搖頭,他留意到的是地攤上一個拇指大小黑乎乎的東西,形狀有點像葫蘆,但是中間的凹進部分特別長,兩端還有著看不懂的符號。
這東西給他一種特殊的感覺。
“這個多少錢。”黃影念幫吳信哲問。
藏民伸出了一個手指,“一毛。”
“五分。”黃影念幫吳信哲還價。
藏民點點頭。
吳信哲拿起攤位上的匕首,握住刀柄一抽,露出明亮鋒利的刀身,“這藏刀挺好的。”
“這五把我全要了。”這攤位上剛好五把,他們一人一把。
吳信哲沒有想到,後來,就是這柄匕首,在不知多少次危難中救了他的性命。
兩人結伴回到賓館,海樓叔他們三個也是轉悠的回來了。
李安看到兩人,“呦,您們兩個這纔剛到拉薩幾天,這就開始形影不離,雙宿雙fei的,完全把我們這孤寡人士拋在腦後了。”
“說什麼呢你。”吳信哲伸手在李安頭上敲了一下。
“買的防護服,還有電切割,皮筏都到了,要不要看看。”陳貴全衝着吳信哲道,房間裡有個大行李包。
“行。”吳信哲走到房間中央,簡單看了一下包裡的東西。
接著吳信哲又把他買的藏刀給了海樓叔他們一人一把。
午休了一會兒,吳信哲和黃影念再度驅車前往墨竹工卡縣,這次他們沒有撲空。
季板石的家門是開著的,一進門左邊的一棟大房子就是季先生自己創立的資料室。
吳信哲他們倆說明了來意之後,季板石當時對他們表示很熱烈的歡迎。
給兩人又倒茶又拿吃的,搞到兩人都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季板石完全是一副漢人長相,聽說他的父親曾經是藏人,通婚了是內地人的母親,季板石在藏區長到十九二十歲便到內地參加了國民軍。
吳信哲倆人實在想不到,眼前這個瘦得皮包骨頭個子也不高的老人曾經竟然是指揮大軍作戰的將軍。
“你們是哪人啊。”季板石笑呵呵的。
“我是陝西人。”吳信哲道。
“我是河南人,但從小在北京長大。”黃影念道。
“北京我也去過一次呢,北京現在都大變樣了吧。”季板石眼袋下墜,看著黃影念,“我都19年沒出西藏了。”季板石似乎很感慨。
“是啊,北京發展很快,日新月異。”黃影念也是笑著。
資料室內散發著一股書卷氣息,令人的心可以很快的安靜下來,資料室的窗戶也是擦得非常的明亮。
和季板石老人熟了之後,兩人也是放開了,黃影念按照書架上的索引開始翻找一些資料。
“對了,季叔。”黃影念開口,“你聽過念青唐古拉山有座水晶宮的傳說嗎?”
“聽過。”季板石點點頭。“怎麼,你對這個很好奇嗎?”
“嘿嘿,挺好奇的。”黃影念笑,“你知道有關這水晶宮的事嗎?”
季板石搖搖頭。
“聽說這水晶宮裏有一個金屬怪物,還放著一本象雄大藏經。”黃影念故意說著水晶宮裏的事物。想看季先生對這些有沒有一些知解。
“這個還真沒有聽說過。”季板石說。
黃影念沒有注意到,季板石眼底閃過的一抹陰霾。
“黃小姐是到過這水晶宮嘛,怎麼對裡面瞭解的這麼清楚。”
“當然沒有,那可是傳說中的東西。”黃影念笑著搖搖頭。
“象雄大藏經,護法神唐拉雅秀大人就是象雄古國的神,水晶宮裏有象雄大藏經那再正常不過了。”季板石道。
“唐拉雅秀大人只是厭煩於人世間的你爭我鬥,所以選擇沉睡了。布達拉宮的前身你知道嗎,叫紅山堡寨,千年前,赤松德贊在藏地推廣佛教,唐拉雅秀大人震怒,直接降下神雷,將紅山堡寨給劈毀,大火焚盡宮殿。”
吳信哲和黃影念都感覺季板石的語氣有些怪怪的,一口一個唐拉雅秀大人,似乎對這位傳說中的神靈非常的尊敬。但是好像也說的通,身為藏民,崇拜藏區的山神也正常。
“我出去一下,你們隨便找資料,不用拘謹。”季板石道。
吳信哲兩人點點頭。
過了大概有兩分鐘,季板石回來了,但身後還跟著四個壯碩的漢子,面板黝黑,都是二三十歲的青壯年,有平均1米8的身高,穿著深色的有著印花邊的藏服,
這4個壯碩漢子一進來,不由分說動作利索的便把吳信哲和黃影念控住了。
“季先生,您這是幹什麼。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吳信哲趕忙道,“哪裏冒犯了您或者藏族,您告訴我,我一定認真道歉。”
季板石沒有說話,只是甩甩下巴向門外西南方示意了一下。
兩人接著便被壯漢壓著一直往院內走,走到院子後面,右手邊有一座低矮的木偏門,推開門只見另一邊還是一座院子。
院子中央矗立著一座很小的房子,就像街上一座報亭那麼大一樣,兩名漢子開啟門,只見門中別有洞天,有一個向下的樓梯。
“念念,你別怕,咱們看情況行事。”吳信哲偏頭頭對陳影唸到。
陳影念點點頭。
身為一個年輕女孩子,她真的有著臨危不亂的心理素質。
這也是黃影念吸引吳信哲的其中一個點。
沿著樓梯下去,兩人居然聽到了一陣奇怪的藏歌,是好一群人唱的。
下到臺階底部,是一個很大的空間,怕是足有100平米,裡面檀香繚繞,好傢伙,聚集著足足二三十號人。
而且大多都是六七十歲年老的人,年輕的除了壓著他們的這4個,一眼過去還有兩個在人群中。
他們此刻都口中唱著不知名的藏歌,反正吳信哲也聽不懂。
房頂上還用繩子吊掛下來八面鼓,掛成一排,鼓下面還有繩子,有8個老人拽著鼓下面的繩子,這樣鼓就不會來回搖擺,然後他們用著手中的鼓槌隨著音樂的節拍敲打著。
吳信哲和黃影念進來,他們也自顧自地唱歌,似乎眼睛裏並沒有兩人的存在。
過了大概有兩三分鐘,他們的歌唱聲突然停了下來,眼神也望著樓梯口。
吳信哲和黃影念也是回頭看去,只見是季板石來了。
看來季板石在這群人中地位挺高的。
季板石面色嚴肅說了一句藏語。
他說的什麼,吳信哲偏頭問黃影念。
“他說開始吧。”黃影念道。
接著只見空間裡所有的藏人,包括季板石,都走到空間盡頭一個黑色面容模糊神像面前,開始蹦跳起來,不過不包括那四個青年人,他們得看著黃影念和吳信哲。
很明顯這是一種特殊的舞蹈,持續了兩分鐘。
接著,只見一個同樣身穿黑色藏族服飾的的十三四歲小孩同一個老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走到神像面前的貢桌前。
老人手中還提著一把很長的藏刀。
這種詭異的場景,弄的黃影念心中也是緊張起來。
接著直接讓小孩面無表情的把自己的手放在貢桌上,提著藏刀的老人嘴中低聲嘀咕了一句什麼,似乎是在對黑色神像虔誠的彙報。接著手起刀落,小孩左手的小拇指便飛了出去,一縷血線也是濺了出來。
吳信哲看到黃影唸的身子下意識的縮了一下。
“別怕。”吳信哲安慰道。
吳信哲心裏分析著目前是什麼情況,決定等會兒要是實在不行那就拼了。
這個時候,人群最後面的季板橋轉身向着兩人走了過來。
“季先生,我不明白您為什麼讓我們到這裏來?但是咱們之間有什麼誤會,我想可以交流解釋。”吳銀哲嘗試作出溝通。
季板石一雙年老渾濁卻銳利的眼睛盯著吳信哲,卻是答非所問,“剛纔的場景你們都看到了吧,這是血祭,比紅祭更正統的血祭。”
“紅祭用血就行了,血祭得我們人血,這是我們苯教正統的祭祀,我們每一個苯教徒都有著為本教獻身獻命的精神。”
吳信哲搞不通這個苯教儀式,為什麼季板石要讓他們兩個來這裏,還說出這麼一番奇怪的話,再加上這個場景,一群神神怪怪的老人,昏暗的地下空間,搞得怪恐怖的,
難不成今天,他和黃影念,真的要把命送在這裏了嗎?他們才第一次來西藏進行隕石行動啊。
而黃影念聽到季板石的話,卻是明顯愣了一下。
苯教她知道,是藏區最早的本土宗教,自起源自發展宗教,以前的西藏還不叫西藏,叫吐蕃,那個時候苯教就有了。而且不僅僅止於那個時候,據說苯教起源於藏區石器時代甚至更遠的上古。
苯教崇尚自然萬物,天空,大地,鳥,河流,石頭,風雨雷電,一切的自然產物都是他們崇拜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