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截路，新兵才說了一句：“嫂子，待會兒重的東西你讓俺拿，俺拿得動，在部隊裡顧淵哥都誇俺力氣大，是個好苗子。”

    說這話的時候新兵嘴角上揚，頗有一股驕傲的味道。

    聽到新兵這麼說，楚玉成功勾起了興趣：“是嗎，他還會說這種話。”

    “當然了，顧淵哥對俺們可好了。”新兵一臉純樸的笑笑。

    楚玉上下再次大量了這個新兵一眼：“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了。”

    “俺叫葉行健，今年十八歲了。”

    楚玉點點頭，原來才十八歲：“那你倒是說說，他怎麼對你們好的？”

    一提起這個話題，葉行健像是開啟了話匣子一般滔滔不絕地說起了顧淵在部隊的事情：“顧淵哥他在部隊裡天天督促俺們要好好練習，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真正用得上俺們的時候俺們不能拖後腿，還說要鍛鍊好身體，良好的體格是一個軍人的標配。”

    楚玉沒想到，顧淵在部隊裡給新兵訓話還搞得頭頭是道的，半開玩笑道：“那你覺得他這人嚴格嗎？”

    葉行健想了想：“嚴格是挺嚴格的，不過顧淵哥都是爲了俺們好。”

    這倒是難得，楚玉心裏感慨一聲。

    “嫂子，顧淵哥對俺們所有人每個階段都是有要求的，說是一定要達到這個標準，不然就不算是個合格軍人。”

    “是嗎。”楚玉手中提著菜籃子，搖搖晃晃的。“那萬一沒有達到標準呢。”

    葉行健說道：“如果沒有達到標準的話就要多練，大家都休息的時候顧淵哥會專門指導那個沒有達到標準的人，但要是讓顧淵哥知道那個人是刻意偷懶才練不好，起碼一週的時間都要練雙倍。”

    “是嗎。”楚玉砸舌，這麼嚴格？部隊軍人的訓練運動量本來就極高，要是練雙倍的話，人得累成什麼樣子。

    “那你們平時訓練一定很辛苦吧。”

    葉行健搖了搖頭：“不辛苦，俺將來也要做像顧淵哥那麼厲害的人。”

    葉行健一副自信心滿滿的樣子，楚玉被他這副憨態搞得噗嗤一笑，隨後拍了拍葉行健的肩膀：“行，我相信你總有一天可以做到的。”

    葉行健嘿嘿一笑：“嫂子，其實俺還挺好奇你和顧淵哥是怎麼認識又在一起的。”

    葉行健只在部隊裡看到顧淵對他們嚴苛的一面，實在很難想象顧淵竟然有這樣一位如花似玉溫柔賢惠的妻子。

    看著葉行健單純的眉眼，楚玉和他一起走進了菜市場。

    菜市場叫賣的聲音不絕於耳，周圍也變得吵鬧起來。

    楚玉來到一個菜攤，手裏掂著一顆鮮嫩的白菜：“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就是當時村子裏鬧野豬，村裏人就組織了一批青壯年上山打野豬，他也在其中……”

    楚玉緩緩說起了曾經在山上打野豬後來還被顧淵的朋友剛子起鬨的事情。

    葉行健聽得很認真，聽完之後感慨道：“天啊，嫂子，沒想到顧淵哥私底下還是這樣的人。”

    楚玉聽了這話覺得有點莫名其妙：“什麼叫他私底下是這樣的人？難道他在部隊裡和這差別很大嗎。”

    楚玉平時就算去找顧淵那也只是在部隊門口，從來沒有看到顧淵訓練新兵是什麼樣子的。

    葉行健很認真的點點頭。

    “那我還真有點好奇。”楚玉隨口說了一句，就問一旁賣白菜的老闆，“老闆，這白菜多少錢？”

    “一毛錢一個。”

    楚玉看了一下，菜葉子有幾片都有點黃了，就說道：“老闆，你這菜葉子都有點黃了，便宜點吧，八分一個行不行？”

    老闆想了想，最後還是答應了：“行，姑娘，看你常常來這裏買菜的份上，就給你八分錢，其他人我都是賣一毛的，你別看這葉子有點黃了，把外面的葉子扒下來裡面的葉子嫩著呢。”

    楚玉挑了幾顆白菜，葉行健即有眼色的把白菜拿過來：“嫂子，我都說了這些菜我來拿。”

    “沒事，就幾個白菜而已，不是很重我先拿著吧。”

    之後，楚玉又到前面挑了幾個茄子。

    有幾個賣菜的小販和楚玉都很熟了，看到楚玉身後還跟著一個朝氣蓬勃的小夥子還以為是楚玉的弟弟，就和楚玉寒暄了幾句。

    遇到故意擡價的商販，楚玉還會跟那個人講價，葉行健在一旁膛目結舌的看著，不禁對楚玉豎起了大拇指：“嫂子，你真是太有才了，俺以前看過俺娘講價，那陣仗就像吵架似的，可是你講價，那些老闆都是開開心心的給你便宜。”

    楚玉被葉行健誇的都快不好意思了：“哪有，我只是會挑好聽話來說而已，能便宜就行了，其實這些菜都差不多這個價格，賣菜的也只能騙騙外行人。”

    葉行健撓了撓頭：“那像俺們這樣的嘴笨又不會講價的，只能他們說多少就是多少了。”

    “總得學會過日子。”

    楚玉說這話的時候一直打量著攤位上的蔬菜，挑選好就放進菜籃子裡。

    葉行健嘴比較拙，但是好在人比較憨厚老實，楚玉和他還挺投緣的，兩人又講了一些顧淵在部隊的事情。

    沒過多久，蔬菜就買完了，楚玉又帶著葉行健來到了肉攤旁邊。

    賣肉的老闆看到楚玉身後跟著的葉行健提了這麼多綠油油的青菜，招呼道：“喲，姑娘，今天家裏來客人了吧，買這麼多菜？新鮮的豬肉要不要來點兒？”

    “當然要。”楚玉看了看，指著案板上的一塊五花肉，“就要這塊，今天家裏人多，不用切了，這裏大概有五六斤吧。”

    “我稱一下。”賣豬肉的大哥將那塊豬肉放在手裏掂了掂，又放在秤上。

    “五斤四兩。”

    楚玉拿出兜裡的錢，抽出幾張遞給賣豬肉的老闆：“給。”

    賣豬肉的老闆接過錢將豬肉包好，說道：“謝謝，要是吃著好下次再來。”

    葉行健有些疑惑的問：“嫂子，你前面幾個攤買菜的時候都要講價，豬肉比這些蔬菜貴多了，你怎麼反而不講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