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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章 世家來人

    世家弟子,自從下邳封城之後,便如受驚的鳥兒一樣,往各自的大家主那裏飛去。

    於此同時,世家在城外開始想盡一切辦法,跟城裏互相通報訊息。

    原本也沒有什麼,左右這些訊息陳故也沒想要怎麼隱瞞。

    而面對世家使者的請求,守城將領就是一句話:

    戰時封城,情非得已,不便開城。

    至於託帶話的事兒,更是想都不用想。

    因此,世家的使者一日換了好幾波,甚至日夜不停。

    面對想要趁夜攀爬城牆進城的,守城士兵正色警告:

    “攀爬城牆猶如攻打城池,卻爾等不要自誤,更不要給身後的主子惹上事端!”

    此言一出,這纔打消了許多別有異心之輩的想法。

    當然,想要止住訊息傳遞,那是不可能的。

    城外的世家們顯然每日都能知道城中之事。

    所以,先前的即日封城之中,世家們求見面的次數是越來越少了。

    恐怕,世家各族也是認為,陳故可能真的沒有什麼辦法吧。

    直到陳故圖窮匕見,世家求見的數量驟然增多!

    但陳故怎麼會見?!

    這些世家,尤其是糜家,如果在事件發生之初,便來求情,陳故說什麼也得給他們留下幾分顏面。

    可他們安如泰山。

    等到陳故抓到了真憑實據,世家們才真的著急了。

    昨天宣佈今日開始公審公判之後,就在判決過程中,竟然都有世家高層前來了……

    如今諸事處理完畢,確實需要見一見各個家族來人了。

    所以,陳故令郝萌可以將這些人放進來了。

    而陳故,就在這個還淌著血的軍營中,等候他等。

    世家代表果真都來了。

    甚至都是重量級。

    糜家乃是糜竺旁系兄弟,趙家是趙昱近支,至於陳家……

    “啊,漢瑜先生,您老怎麼親自來了?!這纔多大的事兒,怎麼您老都坐不住了呢?!”

    陳故見到來人,慌忙起身。

    陳珪陳漢瑜,陳登的父親,原沛國相。

    此人有大智慧,雖然只是謀自家一家一族之事,最多外帶整個徐州,但此人絕對屬於不可小覷之人。

    只是這幾年不見,越發蒼老了。

    “呵呵,老夫參見都督!呵呵,老朽再不來,可就無顏面對都督與主公了啊。”

    陳珪苦笑說道。

    “老先生何必過謙。下邳城中之事,當與先生無關。”

    陳故笑著,一邊伸手請各位入座,一邊命人泡茶。

    自己卻於主座上坐了。

    “欸,老朽慚愧,陳家家門不幸,出了此等敗類……

    某聽人說,乃是他等竊了府庫?!卻不知竊了多少,老朽願意回去發動全族,不管是賒是欠,是當是賣,總要先將府庫之中的虧空填補起來!”

    “正是!漢瑜先生所言有理!我等宗族有了如此敗類,某等委實覺得臉面無光!

    日後定然多多教育族中子弟,萬萬不可心存貪念,害人害己!”

    趙家當代家主趙奢道。

    陳故道:

    “趙家主不必多言,某心中有數的……”

    隨即轉身看了看糜家,道:

    “就我所知,糜家原族長乃是糜竺,如今這才換了多長時間?怎麼,糜家很缺錢麼?!”

    糜桂道:

    “子仲兄旅任兗州之後,家中事物便先交給了某來打理。

    此番之事,糜家深感愧疚,願意受罰!”

    陳故搖了搖頭,道:

    “諸位之意,我都明白了,但需不需要諸位去補充府庫,我也決定不了啊。”

    隨即陳故轉身,拿出供狀以及韋輝等人點檢的結果,道:

    “諸位且看,這些人吞沒了國帑決然不在少數。那麼,就看這下邳城中、城外別院之中,所儲備的錢糧夠不夠貪墨之數了。”

    陳珪老爺子上前接過來,竟真的看了一下起來。

    越看心中越是驚慌,臉色漸漸蒼白起來。

    原本,他等還以為,是城中世家分支的,有人熬不住,不得不交代了一些,但到了軍營那衝透半邊天的血腥氣,切實的證明了,恐怕決然不是小數目被發覺出來。

    直到這麼一看,才知道豈止是小數目,簡直是事無鉅細,每一條每一塊,都有來龍去脈……

    比當初下邳分支上報家族的還要多、還要細!

    這一下,三家再也沒了絲毫的僥倖,心中都是有了根底。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陳家老爺子率先開始了表演,一聲聲痛罵下邳分支深負恩義,哀嘆家門不幸,又憤怒子弟不能成才、不爭氣……

    話到最後,老淚縱橫:

    “都督!陳氏幾代英名、書香門第,不幸出了此等奸賊!請都督務必秉公執法、從嚴處置,也好保全我陳家的名聲!”

    趙家、糜家都是義正嚴詞、言辭懇切的要求,務必從嚴處置、從重處罰,一切以保全名聲為善!

    事實上,他等至今還未曾接到訊息,不知道這場批鬥大會裏,還有許多民眾的功勞,他等所要保全的名聲,只怕用不了多久,就能被百姓傳播的到處可聞了,只不過,肯定不是好話罷了。

    陳故將出理結果與三家說了,同時道:

    “漢瑜先生,你也知道私藏軍械是個什麼罪過。不說夷三族了,便是誅九族,也是夠的上的……

    下邳城乃是當初主公立足之地,在此地沒少得到先生與元龍的輔助。

    因此主公始終記著恩情呢。

    但若是這等事麼,漢瑜先生,主公雖然為人仁厚,輕易不用重法,但觸及底線……”

    “趙家主,趙元達為人剛正不阿,做事兢兢業業、任勞任怨,在廣陵著實做了一番事業,人人交口稱讚……

    若是他知道族中子弟,仗著他的關係與族中勢力,便無法無天,犯下這等大事,以他的性子,必然會請辭離去啊……

    到那時,趙家少了一個子弟為官,朝廷少了一個優秀兩千石……

    趙家主,彼時,趙氏上下可後悔否?!”

    “糜家……糜竺糜子仲,主公還扶搖而起之時,便是眼光獨到,認準了主公只能。

    更不惜散盡家財,住主公招兵買馬……

    這般風範,某每每憶起,都心折不已。

    主公更是心中早知,因此將兗州刺史之位,交於糜子仲身上……

    以糜家的財力,還要從過庫裡面掏那麼一點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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