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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 用人不疑

    張郃深陷重圍之中,已經不得不降。

    周邊的連弩“嘣嘣”聲響,箭矢卻沒有往自己身上射一根,全都射在身後跟來的袁軍身上,張郃便知道,陳故打的是生擒的主意。

    但此時已然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後路被自己軍士堵上,兩側全被劉備軍堵死,一路的箭矢如飛蝗一般密集,任誰都知道,跟隨自己進城的這些兵馬,一定沒有好下場了……

    不降服,又能怎麼辦?!

    難道看著三軍盡皆死在自己手中麼?!

    關鍵,自己那主公,即便自己盡忠而死,只怕也不見得讓他哭上一聲吧。

    張郃本身便是降將,他原是冀州牧韓馥的手下。雖然韓馥此人胸無大志,幾乎沒有什麼可去之處,但袁紹陰謀奪了冀州,還是讓張郃心中不恥。

    只是為將者,自然不願跟著一個毫無本事的人,袁紹最起碼也是四世三公,有爭雄之心的人,因此張郃也就跟隨了袁紹。

    連同冀州的大部分人。

    但這些人,並不是袁紹的嫡系。

    嫡系軍馬始終是顏良、文丑等人。

    這一次讓自己領了這樣一支軍馬而來,似乎是莫大的信任,但自己軍中卻還有一人,乃是袁紹的妻弟李孚。

    不是監軍的監軍。

    再想到冀州系的沮授、田豐等人,張郃心中早認定了,袁紹不是自己明主。

    如今正好,索性降了劉備吧!

    劉備雖然出身低微了些,可總歸是漢室苗裔,如今又是大漢丞相,天子就在其手中,往來征伐,名正言順……

    張郃一降,便令親兵傳令,讓麾下勿做廝殺,降服而來,自己褪去甲衣,放下了長槍,解下配劍,敬跪當地,等後陳故接見。

    陳故親衛上前來,帶著張郃便登上了城門樓去。

    “罪將張郃,拜見陳軍師!”

    “儁乂快快請起!”

    陳故哈哈大笑著,手持摺扇,輕輕虛抬,

    “快快入座!”

    張郃便起了身來,走到旁邊客席坐下。

    “某不喜計謀得逞,不喜大軍得勝,獨喜得了儁乂也!”

    陳故搖著摺扇,情真意切道。

    張郃欠了欠身:

    “郃無智無勇,怕是讓軍師失望了。”

    陳故搖頭輕笑,道:

    “儁乂過謙了。某在青州之時,便知道儁乂之名,竊以為袁本初得了冀州之後,只怕天下間再無敵手了。

    內有沮公與、田元皓主持州事,外有儁乂統帥兵馬,還有顏良、文丑這般世間少見的勇猛之士……

    天下間誰可爭鋒啊?!”

    陳故微笑看著張郃,接著道:

    “只是,今日看來,袁本初麾下眾謀士相互爭鋒,竟然耽誤公事,袁軍派系林立,竟然不能調和。

    可惜強將遭逢弱主,某深為儁乂、公與、元皓抱憾!”

    張郃眼中大感意外!

    “軍師……到過河北麼?!”

    “不到河北,也大略知河北之事。若某所料不差,儁乂能獨自領兵出來,與顏良左右兩軍,只怕儁乂軍中還有別人吧?!”

    張郃大驚失色!

    陳故竟然料的全對!

    “主公的妻弟李孚,就在某家軍中……”

    “哈哈!袁本初外寬內忌,儁乂不是他的嫡系人馬,他怎麼會放心與你!哈哈……”

    張郃一臉默然,哀嘆有聲。

    便在此時,手下軍士來報:

    “啟稟軍師,高順將軍已經將城內亂象收拾好了。

    另外,城外軍馬聞聽張將軍已然歸正,大部分願意追隨張將軍,只有一員副將策馬往北逃去!”

    “當是李孚……”

    張郃微微搖了搖頭,又是哀嘆一聲。

    “呵呵,儁乂擔心鄴城之內的家人?!”

    陳故笑著說道。

    張郃一凜,暗道莫非這陳故有讀心術不成?!

    陳故笑道:

    “這卻無妨。某家手中有曹孟德大將夏侯惇在此,某已然派人帶了信件與那曹操,只要袁本初能將儁乂家人放過來,某便將夏侯惇還給曹孟德!”

    張郃一聽,霍然大喜,激動的跪伏於地,道:

    “軍師若能保全某的家人,張郃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陳故上前,扶起了張郃,道:

    “儁乂,縱觀袁本初麾下,只有儁乂乃是大將之才!日後還請儁乂盡心盡力纔是!”

    “郃,萬死不辭!”

    “呵呵,走吧,儁乂同我一起看看某家麾下這些兵馬!當然,還有些精銳被主公帶到北面去了。”

    陳故親衛一左一右護住了陳故,張郃略略落後半步,出了城門樓子,沿著城牆向北門而去。

    從城牆之上看下去,城中已然開始井然有序的收拾街麵了。

    這代表著,劉備軍有充足的兵力,控制住投降而來的兵馬。

    直到了北門處,陳故忽然指了指遠處,道:

    “儁乂,你看那是誰?!”

    張郃眯眼看去,霍然一驚:

    正是李孚!

    李孚正被一支軍馬押送回來!

    那支軍馬來到城下,勒住戰馬,為首一將哈哈大笑:

    “軍師!怎麼這等盛事,卻不等某!”

    正是太史慈!

    “子義快快入城來,某與你介紹一員大將認識!”

    太史慈便將目光釘在了張郃身上,呵呵一笑,往城中而來!

    進的城來,眾人相互見禮,回到了府衙之中!

    “如今有了李孚在手,儁乂更不用擔心了。”

    陳故笑著說道。

    張郃拱手致謝。

    冀州兵馬已經被高順妥善安排,就在城中軍營之內,高順請示下一步該當如何。

    陳故便道:

    “離狐還有一萬軍馬,儁乂能招降他等否?!”

    張郃一驚,驚聲道:

    “軍師讓某去招降他等麼?!”

    “正是!”

    陳故笑道。

    “……郃,必不辱使命!”

    張郃站起身來,一躬到地!

    這是什麼信任啊!纔剛投降而來,竟然便放自己去招降舊部!

    竟然絲毫不擔心自己再叛逃而去!

    “好!儁乂招降了舊部,還請帶他等回到這成陽城中,某還有任務要交給儁乂去做!”

    “遵命!”

    張郃抱拳領命。

    眼見張郃與親衛快馬奔離狐而去,太史慈皺眉道:

    “軍師,就這麼放張郃而去麼……”

    “張郃乃是信人,無論招不招的到那些袁軍,其必然會回來。”

    太史慈不置可否,甚至還有些懷疑。

    一個降將,再叛逃一次,有什麼意外麼?!

    “呵呵,子義不用擔心。等張郃回來之後,子義便領兵去往離狐,而後換上袁軍衣衫,直接去襲擊白馬!

    不管敵軍再來多少,某要你堅守白馬,控制河道!

    能做到麼?!”

    “必不讓軍師失望!”

    太史慈抱了抱拳,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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