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空城計
“速速出南門去尋高順將軍,令其火速來援!
再派人去追太史慈將軍,令其極速回兵!
城上守軍青壯者全部扯下,換上老卒守備!
城頭某家旗幟全部撤下,只將劉字旗高掛!
城門兩側房屋堆積柴草,一旦敵軍入城,便要點燃大火,攔上一攔!
將城門大開,街上不許有一人露頭!
命人分派民眾於自家庭院掃起煙塵,沒有某的命令,不許停歇!”
陳故眼中精光大冒,一疊聲吩咐下去。
身邊親衛大驚:
“主上?!這豈不是讓敵軍直殺入城中來了?!”
陳故面色凝重,道:
“此乃置之死地而後生之計!乃是逼不得已。此刻城中只有你等百十人,便是老卒也沒有幾個,如何防守的住?!還不如詐他一詐!”
陳故親衛一聽,只得下去準備。
“記住,城頭之上撤下某的旗子時,要讓敵軍探馬看到!”
“遵命!”
陳故吩咐完畢,心中暗罵自己不夠小心。劉備軍馬大軍而去,必然也有個前軍、後軍,即便張郃前去追擊,也不一定能討了好去,自己又何必著急?!
再者,既然知道張郃難對付,智計不是顏良能比較的,還大意的直接讓太史慈全軍而去……
“戰勝了曹操之後,自己也有些膨脹了啊!”
陳故心中暗暗檢討。
但此時檢討並不能讓張郃退軍而去,還是要看自己那番謀劃,能不能唬住張郃了。
陳故皺著眉頭,仔細想著張郃的性格。
張郃此人,歷史上就有評價,說他“持重待機、明識變數”。
這是說他軍事風格穩重,善於尋找戰機,智計不低,善於計算戰局變數。
這樣的人物,輕易玩弄不得啊……
“他會不會中計退兵?!”
陳故面上顏色不便,心中卻極速權衡起來。
史書記載的性格,可能不一定是對的性格,但陳故現在只得選擇相信。
持重待機,便有可能性格中有小心謹慎的方面!小心謹慎便會遲疑。據此來說,未曾探明城內情況之時,張郃可能未必會直接進攻!
如此以來,空城計便起了作用了!
只要耽誤上一天半日,高順、太史慈便能救援的急了!
但按照書上所寫,即便張郃木門道中伏而死,也是因司馬懿強逼他追擊諸葛亮的原因,他本人甚至已經看透了諸葛亮必有埋伏……
這般說來,此計又未必能迷惑住他……
陳故心中也搖擺不定,一時不能定下心來。
但成陽卻不可失,劉備大軍的糧草輜重此刻全在成陽城中,若是被張郃奪下城池,大軍無糧,此刻又在敵軍的兗州,形勢便危急了……
“報!主上,已經準備好了!”
親軍進府稟報。
“只得賭一把了!”
陳故狠下心來,知道此時更不能亂,強行定下心來,陳故便道:
“隨我往城樓而去!”
說罷,只領著數個親衛上了城樓。
“讓其他人守住糧草輜重,一旦張郃不曾中計,便舉火燒燬糧草!”
陳故到了城門樓上,躲進樓中,還是咬牙吩咐了一聲。
親衛傳令而去,陳故閉上眼睛,靜靜等待。
沒過多久,便聽到了親衛暗報:數裏外已然發現張郃的部隊!
卻說張郃領軍極速往成陽而來,一路探馬不住回報:
“成陽縣城大門洞開,城頭之上也不見多少兵丁!”
“城門大開,街上不見一人!”
“城頭守軍多是老弱!”
“城中守軍快速撤換了旗幟,旗幟上是個‘陳’字!”
“……”
一條條資訊彙報而來,張郃原本急撲成陽的軍勢不由的越放越慢……
最終,張郃在離城三裡之遠處,停下了馬來。
張郃越眾而出,仔細觀瞧了城頭守軍,與那大開的城門,只見城頭老卒十分驚慌,各自俯下身去,在垛口裏偷偷向外觀看!
而城頭上,各幾支旗子便有一個空旗杆,上面還未來得及更換新的旗子。
而城池上空,隱隱有塵煙浮動。
張郃心中一凜。
事出反常必有妖,此刻城門大開,好似一座空城的成陽縣竟然讓張郃生出了隱隱的危機感!
若真是一座空城,那太史慈剛走出不遠,只要城中還有千八百人,城門一關,自己一萬人馬短時間也有可能拿不下來!
介時太史慈領兵回來,不就能阻攔自己攻城了麼?!
何必開了城門冒著被自己奪下的危險呢?!
所以此刻城門大開,必是爲了賺我而來!
那陳字旗,不就是劉備軍師陳故的旗幟麼?!他探聽到某來奪城,便趕緊將旗幟撤下,難道不是懷有陰謀?!
什麼陰謀呢?!
自然是放自己進城,然後堵死在城中了!
成陽城閉門堅守,最多是等到太史慈回軍之後,自己也領兵而會,自己兵馬多,太史慈兵馬少,兩軍廝殺,也不可能打敗了自己,介時自己的實力也不會減少多少!
但若是自己進了城中,而城中更有埋伏,那太史慈回軍之後,便會將自己結結實實堵在城內,即便到時留不住自己,麾下軍士也會損失大半!
到那時,過了河的袁軍便所剩無幾了,兗州境內再無威脅,必然就全部倒向劉備了!
張郃想到這裏,一身冷汗,越發覺得,可能太史慈出城都是計劃中的一環!
“呵呵,陳軍師可在城中麼?!”
張郃交代自家軍佇列好軍陣,自己領了親兵來到成陽城下一里多地,出聲問道。
城頭的老卒們遲遲疑疑,也不敢搭話。
張郃眉梢便是一挑。
又見有個身穿鎧甲的軍卒矯健的沒入城門樓中,不一會兒便一臉憤恨的出來,大喝道:
“張儁乂何必問這麼多!一座空城擺到這裏,有膽的便來奪吧!”
張郃一見此等情況,哈哈大笑:
“陳軍師何必躲起來?!不敢見某麼?!”
便見城門樓中,一個身穿儒生袍服的年輕文士,手搖摺扇,走到城頭來,合了摺扇,一下敲在方纔那員小將的頭上,口中道:
“蠢材!壞了某家計矣!下去領罰!”
那小將滿臉羞愧的下去了。
“張將軍,某家便是陳故,還請入內一敘啊?!”
張郃眼角一跳,暗道:果然!
“呵呵,陳軍師作的好計!某家差點便做了軍師階下囚了!呵呵,既然陳軍師在此,某就不多打擾了,下次請了陳軍師到冀州,再與軍師喝茶!”
張郃朗聲一笑,隨即頭也不回的打馬而去,隨即一萬軍馬便前軍作後軍的有序撤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