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休戰
建安三年秋收到了,各地陸續開始收穫秋糧。
而劉備便一直坐鎮潁川,恢復潁川各處的吏治、軍防。
曹操置換的人馬被重新踢了出去,順便將徐州、揚州計程車子塞進了潁川各地。
張繡早將自己軍營紮在了潁陰,而潁陽、郟縣等等張繡佔領的地盤,如今也早已換了劉備自己人。
張、劉兩家幾乎合兵一處了!
原因麼,當然是劉備提親了。
陳故代表劉備,往張繡府上提親,行納采禮。
準備的禮物便是大雁。
按照漢時的婚姻奢靡程度,百官納采應該用三十種禮物,包括但不限於象徵吉祥如意的羊、鹿、香草等,也包括象徵夫唱婦隨和和美美的鴛鴦、鳳凰、合歡鈴、膠、漆等物。
但劉備早定下婚事從簡的條例,連正妻糜氏的聘禮都很是簡單,所以此番迎娶鄒氏,也並未破例。
此中原因,陳故早託賈詡與張繡透露了,畢竟當初迎娶糜氏的時候,禮單上有什麼玩意兒也都是公開透明的,張繡也表示很是理解。
當然理解,眼見娶鄒氏是按照娶正妻那般操作,顯示出絕不同與迎娶小妾的禮節,那張繡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至於那些禮物……
一方諸侯,誰又真的在乎那些聘禮?!
到了這般地位,相對於實實在在的錢物來說,禮節和地位,纔是他們更注重的!
聘禮萬石,小車一輛僕役二人便將女主人接走,那也是迎娶小妾;聘禮寒酸,按照三書六禮的程式娶進家門的,那也是正妻!
社會地位決然不同。
如今納采、問名、納吉都已經過了,只剩了下下聘禮、請期、成親了。
這就相當於未婚夫妻的關係了。
張繡很是滿意。
張繡原本雖然坐鎮一方,但其實並沒有被朝廷認可,只不過是劉表借他的勢力,來抵禦北方可能出現的敵人,並在明面上假託因張繡之故,道路不通,不能往雒陽獻禮,亦不能修繕雒陽宮室。
因此,張繡這個坐鎮南陽的諸侯,實際被認為還是一方強盜。名不正言不順,沒有什麼名聲,也就沒有士子投奔。
而現在,只要劉玄德這個大漢親封的徵東將軍娶了鄒氏,自己就是徵東將軍府之人,正式進入了大漢官員體系,一躍從賊人變成了官軍,社會地位、社會名聲一下便到手了!
更何況,劉備已經答應,還是由張繡坐鎮宛城。
因此來說,張繡並沒有什麼實際損失,相反,更加深了背景與名望。
這樣一來,南陽計程車子投奔張繡,便沒有了名義上的擔憂,可以預想的,未來南陽地區,一定會有更多的有才能的人,願意進入張繡府中擔任職務。
一個多月以後,進入深秋之時,各地的糧草基本都已收割完畢,過冬的小麥也已然播種下去,各諸侯全都偃旗息鼓,恢復這一段時間軍民疲憊之時,王朗、孔融到達了潁川。
這二人,是來做劉備的主婚人、證婚人的!
張繡驚喜異常,親自備了厚禮看望兩位大漢最頂尖級別的名士。
有了這二人主婚、證婚,那鄒氏與劉備的結合便無可指摘,地位便牢不可動,自然而然的,張繡的地位也便牢不可動!
二人一到,便開始進行六禮中剩餘的三項,下聘,定期,成親。
建安三年東,劉備於潁川迎娶了鄒氏,大宴賓客。
按照禮節來說,只有正妻才能享受這般待遇,但有了孔融、王朗做背書,社會上的質疑便不主要了。
不過孔融、王朗即便有意偏袒,卻也不能太過分,將禮儀定了下來,各個環節縮減一些,有別於劉備娶糜氏正妻的樣子,便算有個交代了。
小妻,這是孔融、王朗為鄒氏定下來的身份。
小妻,一般來說與小妾含義相差不大,地位不如正妻高,但比起小妾來說,地位又高上不少。
擺宴一日,劉備便撤了宴席。
這已經是給鄒氏很大的恩寵了,雖然更多的是看的張繡的面子。
按照禮節,此時婚禮便結束了,張繡也正式進入劉備體系。
婚禮結束之後,張繡又親自安排宴席,回謝陳故、賈詡以及兩軍之中的主要將領,這一宴就是三天!
做完這些,張繡便請示劉備,只說“南陽許久無人鎮守,深怕出現亂子,因此請求率軍回南陽駐紮。
劉備欣然同意,趁勢將再將潁陽以南之地納入自己治下之中。
雙方至此,已經超過普通結盟,成為“鐵盟”了。
劉備這才放心。
潁川之地依舊留下張飛鎮守,還是荀衍為輔。
劉備殷殷叮囑他戒驕戒躁,不可莽撞,要多聽一聽荀衍的計策,免得潁川再遭戰亂。
張飛唯唯聽命!
而後劉備領軍回到譙縣,依舊令許褚與田豫屯紮在譙縣,自己領其餘人馬回到徐州而去。
回到徐州之後,劉備收回在邊境屯駐的各軍,趁著這個冬天沒有戰事,繼續精練部下,將緊急之時招募的新兵解散,再重新上葛峰山軍營中培訓,其餘素質太差的,就打散了分到各屯田點,負責開墾荒田。
等這一切做完,陳故也終於可以放鬆一下了……
整個建安三年,幾乎都在戰爭中度過,雖然很是疲憊,但成果也很是顯著。
至此,江東孫氏被消滅與萌芽,揚州再沒有可以一呼百應的潛在勢力了,正式成為劉備穩固的大後方。
至於山越各族,不過是癬疥之疾,不足為患。
揚州、徐州、豫州連成一片,徹底穩固下來,劉備的聲望也拔升了一大截,徐州、豫州士族爭相投奔,一時間,劉備大有“天下人才盡入我壺中來”的感覺。
至於揚州,各世家豪族們敢於冒頭的被陳故狠狠收拾了一把,如今都老實起來。
至少也是蟄伏起來,不敢再出頭……
而那些稍小一些的世家,卻看到了希望,開始蠢蠢欲動的想要進入劉備的官場體系。
這一切都在陳故的預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