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泰山，冷靜啊，你再叫大點聲，全永安的人就都聽到了。”劉愚笑著說道。

    張奎平復了一下心情，點了點頭頭說：“對對，這件事絕對不能引起百姓的恐慌……”

    “那好，唐大人，你接著問吧。”劉愚對唐霖說道。

    “唐大人？”還沒等唐霖詢問，張奎盯著唐霖驚訝的問道：“閣下可是水師副都督唐霖唐大人？”

    “那都是過去了……”

    “唐副都督，還真的是您啊。從前你們水師船隊還曾經路過海平縣，我們當地的百姓給過你們糧食。”

    唐霖看著張奎也有些眼熟，恍然大悟的說道：“哦？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位張知縣。”

    “沒錯，不過現在只是一村的里正了。太好了，既然有唐副都督坐鎮，那我們永安終於可以一雪前恥，為這些年死去的百姓報仇了！”張奎激動的渾身顫抖著說道。

    劉愚拍了拍張奎的肩膀，感嘆的說道：“張奎，這次叫你來，就是問問你最近這幾次倭寇襲擾永安的詳細情況，快對唐大人說說吧。”

    “好！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如實稟告給唐大人。”張奎連連點頭，接著便把近十幾年來倭寇襲擾永安沿海一帶的情況說了出來。

    唐霖聽了後微微點了點頭，“這六次襲擾，倭寇每次登陸的地點竟然沒有改變過……”

    “那是因為倭寇知道我們沒有反抗之力，無論在哪上岸都一樣。但最重要的還是地形因素，殿下、唐大人我們去不遠處的那座山崖看看吧，到了那上面就一目瞭然了。”張奎指著附近一座矮山說道。

    之後，三人爬上了海岸邊的一座並不算高的山崖。

    站在山崖頂，張奎手指著周圍的地形說道：“永安沿海一帶的地形很特殊，海岸邊到處都是礁石和矮山，卻只有這一片區域沒有任何障礙，殿下應該知道這裏就是從前曾經輝煌的永安港吧。”

    “是啊，之前我和虞若瀾就是追著賈友德來的了這裏，說起來這個廢棄的港口距離海平村也很近啊。”劉愚似乎明白了什麼。

    “沒錯，就是因為這片區域適合船舶停靠，距離村子又近，所以倭寇每次都會選擇在這裏上岸。”張奎說道。

    唐霖點了點頭，看向了西北的方向又問道：“那邊的海域看起來也沒有暗礁，倭寇這次會不會謹慎起來，在那個區域登陸？”

    “不會，大人仔細看看，倭寇登陸後，必須要穿過一片茂密的叢林，再翻過一座矮山才能來到海平村。”張奎手指著西北方向說道。

    唐霖點了點頭說：“嗯，的確倭寇的鳥銃不適合在叢林裡使用，更何況他們十分狡猾，一定會擔心我們在叢林裡設下埋伏。”

    “沒錯，這些倭寇賊得很，他們對永安的地形也算是瞭如指掌了，他們知道海平村有一條平坦的土路直通永安城。”張奎說道。

    “如果倭寇的目的就是奔著賈友德財寶而來，那這裏的確是通往縣衙最快的捷徑，看來倭寇是不會再其他地方登陸了？”

    “唐大人不必多慮，下官走遍了永安沿海各地，其他地方不是有暗礁，就是岸邊到處都是山石和叢林阻擋。倭寇襲擾了數年，我敢保證他們絕對會從這裏登陸。”張奎言之鑿鑿的說道。

    而劉愚心裏明白，唐霖之所以反反覆覆確認倭寇的登陸地點，就是爲了好在這周圍佈下海防陣地。

    想到這裏，劉愚好的問道：“唐大人，你可是已經有了初步海防抗倭的方案？”

    唐霖沉吟了片刻說道：“初步方案還需要繪製出海防圖再行定奪。不過，我想先對殿下說說我們水師對付倭寇經常用的一個方法。”

    “什麼方法？”

    “殿下可知倭寇乘坐的是什麼戰船？”

    劉愚點了點頭，“之前聽火瘋子提起過，是鐵甲船。此戰船船身都安裝了鐵片，就像是給船身穿了一層盔甲，可以不懼焙烙火失。”

    “沒錯，鐵甲船的出現的確讓我們水師一度陷入苦戰，不過後來我們找到了鐵甲船的弱點，那就是船的底部。”唐霖說著在地上隨手畫出了鐵甲船的構造。

    唐霖接著用樹枝指著鐵甲船的底部說道：“倭寇的鐵甲船底部構造很複雜，而且對於防禦性，倭寇更注重船隻的速度。所以，他們並沒有在鐵甲船的底部合安裝鐵板。”

    “那也就是說，我們就可以想辦法攻擊鐵甲船的底部了？”劉愚脫口說道。

    “沒錯，曾經有一次海戰，我們研製出了一種水底炸雷，用密封的木箱做雷殼，將黑火藥裝在裡面，其擊發裝置是一根長繩索，由人拉火引爆。我們叫這種水底炸雷，稱之為水底龍王炮。”

    “水底龍王炮！這名字倒是挺霸氣。”

    “雖然我們用水底龍王炮成功炸沉了兩艘鐵甲戰船，不過倭寇也不是傻子，他們每次出海襲擾，都會派小船到海面偵查，率先毀掉隱藏在海面下的水底炸雷。”唐霖說道。

    “的確，這種水雷缺陷太明顯。不過，只要把水雷藏得深一點不就好了？”劉愚問道。

    “殿下說的沒錯，但是海底越深，就越有一種擠壓的力量，我應該怎麼對殿下描述呢……”

    唐霖正想著該怎麼組織語言，而劉愚卻聽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接著話茬說道：“你說的是水壓吧？我明白了，你想說水底龍王炮無法長時間浸泡在水底，否則密封的木箱就會進水，使火藥無法爆炸。”

    唐霖微笑著點了點頭，“殿下聰慧，就是這個道理。”

    “那就研製出一種可以長時間讓水雷藏在水底的辦法，這件事我倒是想起來應該交給誰來做了。”劉愚會心的一笑。

    “是交給火瘋子吧？他的確最擅長製作這種火器。”唐霖說道。

    “不，我還要交給另外一個人，讓他們兩個一起研製。”劉愚心裏想到的另外一個人就是小木匠魯文豪。

    劉愚十分期待，這兩個人都是擁有奇思妙想的鬼才，真不知道兩人聚在一起會碰撞出怎樣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