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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承讓了……”劉愚長舒了一口氣拱手說道。

    一直處於劣勢的劉愚也沒想到最終真的會戰勝了這個文武雙絕的裴耀宗。

    此刻,裴耀宗失魂落魄的將長刀歸鞘回到了坐席,落寞的對九皇子劉宏躬身施了一禮說道:“殿下,裴耀宗有負所託……”

    “這話你還是留著回去對太子殿下,對我二哥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的內傷不是暫時壓制住了麼?怎麼還會輸給劉愚那小子!”劉宏沉聲問道。

    “在下也不知道……”裴耀宗忍氣吞聲的說道。

    裴耀宗對所謂的太子和這些皇子都憎惡到了極點,若不是爲了家族的興衰,他又怎會屈服於這些飛揚跋扈的權貴。

    “行了,下去吧,好好養你的傷。要怪就怪你之前自作聰明,非要在比試之前去永安……”九皇子劉宏冷哼了一聲說道。

    而這話更加刺痛了裴耀宗的內心,也讓他更加憤怒。

    裴耀宗氣得渾身顫抖獨自一人離開了比武場,返回了青巖寺。

    這一路上他內心不斷的在琢磨,原本平步青雲的人生,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會讓自己如今反而一落千丈?

    雖說裴耀宗至今也不知是怎麼輸給了劉愚,但在看臺上的毒龍教堂主鄔道龍,似乎在剛剛看出了一絲端倪。

    此時,看臺上所有的觀戰之人,也都在交頭接耳,討論著這一場比試。

    尤其是坐在西側看臺的富商們的反應最為過激,甚至比身為局中之人的虞稷和虞若瀾等人更加激動。

    當比試最終見分曉之時,那些富商們就彷彿開了鍋一樣沸騰了起來。

    “裴耀宗怎麼可能輸了?這……這真是見鬼了。”一個腦滿腸肥的富商不可思議的說道。

    “別說是裴耀宗了,連鎮國公家的三公子司馬奚也輸得這麼早,唉,我可是押了他5000兩啊!”

    而另一名富商冷哼了一聲,“5000兩算個屁!我可是押了裴耀宗1萬兩,這可是我們永豐商號幾個月的收入。”

    “都別抱怨了,要怪就怪你們事先沒有打聽清楚,我老胡早在十天前就知道裴耀宗在青巖寺養傷了。他就算不輸給愚王爺,也會輸給司馬烈,或者是莊親王殿下。”胡老闆得意的說道。

    “嘿,要不說胡老闆你生意做得大呢,您這次一定是押了莊親王殿下最終獲勝吧?”

    “當然了,我老胡可是押了3萬兩!你們也看出今天這架勢了吧?莊親王殿下可是一路不戰而勝,最後的贏家非莊親王莫屬!”

    “那可未必啊老胡,沒看裴耀宗都爆冷輸了嗎?對了,說起來,好像小譚掌櫃壓得是愚王爺贏吧?”富商說著看向了譚慧琰。

    譚慧琰點了點頭,“沒錯,而且好像諸位之中,是隻有晚輩押的愚王爺。”

    “哎呦,我的譚大小姐,雖說你這一局賭贏了,可無論是實力、地位還是聲望,這愚王爺都不可能勝過莊親王殿下啊,我看這次你可就要賠了,記得你可是押了5萬兩啊。”

    “5萬兩!”其他富商一聽都很驚訝,不過5萬兩對於擁有9000萬兩身家的譚家,就猶如九牛一毛了。

    看到眾人難以置信的神情,譚慧琰微微一笑,望著比武場上的劉愚說道:“最後究竟誰輸誰贏,諸位掌櫃們就拭目以待吧。”

    這一局比試結束,劉愚也回到了坐席上,司馬奚連忙拱手說道:“恭喜殿下,居然能夠打敗裴兄,在下也是震驚不已啊。殿下可真是天縱奇才,只學了半年的武功就能擊敗我大燕朝年輕一代中最傑出的俊才。”

    “三公子,過譽了。如果不是上一路,你的斷魂槍法出神入化,逼得裴耀宗內傷再次復發,本王在這一輪又怎能輕易取勝。”

    “殿下,說起來在下如今倒是越來越好奇,這裴兄到底是因為什麼受了如此重的內傷和蠱毒。”

    “對啊,我也想知道!小愚,你就趕快告訴我和三哥吧!”司馬烈也好奇的問道。

    劉愚見比武場的比試逐漸膠著,一時也難分輸贏,便壓低了聲音,簡單的把前因後果對兩人講述了一番。

    雖然司馬烈聽著簡練後的起因經過有些糊塗,但司馬奚卻完全聽懂了。

    不過司馬奚卻並沒有覺得有多麼意外,“裴兄,不,裴耀宗能做出這種事倒也並不奇怪,相反在下反而有些能夠理解……”

    “這是為何?”劉愚不解的問道。

    “殿下雖然對裴耀宗的武功招式十分了解,但似乎對他的家事並不熟悉吧?”司馬奚問道。

    劉愚點了點頭,雖說這次比試之前拓拔無恙蒐集了很多情報,但都是和比武有關的資訊。

    “但殿下應該知道興國侯的侯爺裴緒在二十多年前,就身患殘疾吧?”

    “這個本王倒是有所耳聞,聽說是犯了什麼大罪,被父皇下了天牢,在獄中遭到毒打落下的雙腿殘疾。”劉愚說道。

    “沒錯,在陛下還沒有龍登大寶前,裴侯爺其實是聖載朝前太子一黨,雖說後來及時改換門庭投效在了當今陛下門下,但因為曾經對立又和前太子關係密切的原因,一直都被陛下猜疑。”

    “唉,父皇他最大的優點和缺點就這喜歡猜疑……”劉愚苦笑著說道。

    司馬奚不敢妄加評論,便接著說道:“所以二十多年前因為無意間犯下了一件過錯,便被陛下藉故發難,打入了天牢。”

    劉愚點了點頭,“說白了,就是因為裴緒當年站錯了隊,才落得如此下場。”

    “殿下說的沒錯,而自從那之後,裴侯爺整個人便日漸消沉,把自己關在了屋裏,往期門庭若市的興國侯府也從此衰敗落魄了。”司馬奚微微嘆了口氣。

    “原來如此。”

    “而這裴耀宗也許從一出生就揹負了家族興衰的重任,裴家能有今日的輝煌,可以說全憑了他一人之力。裴耀宗之所以能被陛下稱為文武雙絕,絕不是因為他的天賦,而是因為他二十多年來不眠不休的拼搏,他一直試圖著改變家族的命運。”

    劉愚感嘆的點了點頭,“這就是所謂的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吧,哼,不過這個裴耀宗卻和他的老爹一樣,如今都站錯了隊。”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劉愚這句隨口說出的話,倒是讓司馬奚若有所思,他忽然覺得是否自己的父親,是否也同樣站錯了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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