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在這種嚴打封建迷信的風潮之下。

    平日裏，他也不是沒有罵過見鬼了這種話，可那就是隨口一說，順嘴了。

    和捧梗兒的性質不同。

    捧梗兒剛纔找何雨柱的麻煩，明明說的是髒東西，什麼惡鬼，什麼在身後飄，這樣的詞彙，只要隨便傳出去一個，他們這院子裡的所有人恐怕都得遭殃。

    許大茂明白事情輕重。

    哭喪著臉。

    連聲求饒。

    “大茂叔，你可千萬別舉報我，我錯了。”

    “我剛纔就是嘴快，一時說漏了，你就饒了我這次吧，我以後一定多加註意，再也不敢了。”

    何雨柱在旁邊挑眉。

    有意思了。

    捧梗兒用鬼鬼神神的詛咒謾罵他，根本沒有半點悔意。

    卻在許大茂說出要舉報之後，繞過他，直接向實力道歉。

    何雨柱嘖了一聲。

    這都是啥事兒呀？

    看來他不發威，捧梗兒還真是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裏。

    “報警吧。”

    “現在就給派出所打電話。”

    何雨柱慢吞吞道。

    “捧梗兒本來手腳就不乾淨，偷了你家的雞，現在還說出這樣的話，我們還是直接報警吧。”

    “什麼報警？”

    何雨柱身後響起匆忙的腳步聲。

    秦淮如跑的上氣不接下氣。

    一把把從屋裏跑出來的捧梗兒攔在身後。

    “傻柱，大茂，這是咋的了，報什麼警，為什麼報警呀？”

    秦淮如的心砰砰砰跳。

    一張臉脹的通紅。

    他早就知道捧梗兒偷了許大茂家的雞。

    可這件事昨天晚上，不是已經了了嗎？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竟然鬧到了要報警的地步。

    他求助地看何雨柱。

    “傻柱，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我家這混小子又找你麻煩了，還是對你不禮貌，你放心，一會兒我把他領回家，一定好好教訓他，讓他給你道歉。”

    “他年紀還小，不懂事，要是做錯了什麼，你也一定別放在心上。”

    “傻柱，你一向是最大度的，從來都不計較這些。”

    “今天這是咋了？”

    秦淮如死死的攔住捧梗兒。

    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噙滿淚水。

    中午在廠子裡他就聽說了，何雨柱連做了兩道菜，一道菜擺平了那些難搞的外國專家，讓他們承諾把手中掌握的知識和技術全部交給車間的老師傅，一道菜讓廠長心情大好，當場給他加了十塊錢工資。

    十塊錢。

    那可是整整十塊錢。

    加上糧食票，可以到供銷社去買五六袋麪粉，或者大米，足夠一個四口之家小半年的口糧。

    在這個一輛腳踏車只賣二十來塊錢的年代，何雨柱的工資已經漲到了四十五塊錢每個月，差不多可以和軋鋼廠的廠長工資齊平了。

    秦淮如羨慕的不得了。

    要是她能有這麼高的工資，就不用受婆婆的氣，也不用默許孩子們出去偷雞摸狗。

    她不用每天累死累活的。

    也能活得像個人樣了。

    她是一個女流之輩，手上又沒有過硬的技術，這輩子想要拿到四十五塊錢，每個月的工資恐怕是不能了。

    可是，她該怎麼做才能讓何雨柱把手裏每個月的四十五塊錢工資，用在她身上呢。

    她眼神遊移的望著何雨柱。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何雨柱長得不一樣了，好像比昨天晚上見到的樣子，好看了很多。

    身上的氣勢也發生了改變。

    站在那裏雖然很隨意，骨子裏透著一股漫不經心。

    要知道，一般的普通人若是像他這樣漫不經心的站著，只會讓人覺得那人站沒站相，坐沒坐相，像扶不起牆的爛泥巴，是個十足的二流子。

    可何雨柱卻不一樣。

    他的漫不經心中夾雜著一股子清冷，還有些矜貴。

    該怎麼形容呢？

    秦淮如想了又想，眼睛一亮。

    是慵懶。

    用文人的話來說，何雨柱現在這個樣，叫慵懶。

    對，就是這慵懶的氣質，讓他看起來不一樣。

    “傻柱，你就可憐可憐我。”

    “看在我們一家子孤兒寡母的份上，無論捧梗兒做錯什麼，都不要和他計較了，他只是個小孩子，他犯錯都是因為我沒有教好他。”

    “我太忙了，我每天要忙著上工掙錢，下了工還得回家忙著做飯，我實在分不出多餘的精力。”

    “你以前也經常幫我，你肯定是懂我的，對不對？”

    秦淮如往何雨柱面前走了兩步。

    抬手就要搭到他胳膊上。

    何雨柱眉頭一挑。

    心中暗笑。

    秦淮如還真是不要臉。

    捧梗兒和許大茂還站在院子裡，她就已經忍不住要行勾引之事了嗎？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秦淮如的指頭捎，即將碰到何雨柱胳膊的上一秒，何雨柱突然轉身，看向許大茂。

    理也不理秦淮如。

    對許大茂道。

    “大放映員，你看這事怎麼處理？”

    許大茂正不錯的珠子的盯著秦淮如，看著她要哭不哭，被勾搭的心猿意馬。

    突然被何雨柱打斷。

    愣了好半天。

    “捧梗兒說的那些惡鬼，還有什麼飄不飄在背後的話，你可都聽見了。”

    “你是廠裡的放映員，是領導，平時也會學習政策，你應該知道捧梗兒說的話有多危險。”

    “要不然，你剛纔不會那麼生氣，不是嗎？”

    許大茂眉頭緊皺。

    話是這麼說沒錯。

    許大茂這個嘴上不把門的東西，確實分分鐘就能惹出大麻煩。

    可誰讓他有一個這麼個娘。

    秦淮如這女人，明明已經是個寡婦了，還這麼漂亮風騷有韻味。

    那眼珠子漂亮的跟玻璃球一樣，此時應該是真傷心，眼眶裏充盈著淚水，要落不落的，實在勾搭的人心癢癢。

    讓人忍不住想撲上去親兩口。

    他要是真的報警，讓派出所的人抓了捧梗兒。

    那豈不是得罪了秦淮如。

    到時候，肯定在秦淮如這裏落不了好，自然也就沒機會親近美人了。

    何雨柱冷眼，看著許大茂眼珠子亂轉，不停往秦淮如身上飄。

    就知道，他此刻肯定滿腦子黃色廢料。

    何雨柱輕咳一聲。

    故作驚訝。

    “哎呀，許大茂，這才一天不見，你怎麼看起來帥氣了不少，跟換了個人一樣。”

    “我看，連那些戲院裏唱戲的名角兒，電影裡頭的明星都比不上你。”

    “你這是怎麼搞的？”

    許大茂經歷了激烈的洗筋伐髓。

    體內雜質被洗滌一空。

    長相確實有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