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時，何雨水才恍然大悟。

    她當時就有些不好意思，卻沒想到，在外頭還表現的落落大方的楊慧娟，卻比她更加不好意思。

    甚至還有些忸怩，臉紅了半天，都沒和她說話。

    她回過頭看何雨柱。

    “哥，你在外頭和楊廠長的對話，我跟慧娟姐都聽到了。”

    “我覺得，慧娟姐肯定能看上你。”

    何雨水開心的蹦蹦跳跳。

    可何雨柱卻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不能夠吧。

    如果他和楊廠長的對話都被楊慧娟聽到了，那楊慧娟應該也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又怎麼可能會看上他呢？

    他身邊現在女人已經不少了。

    不說他不想接觸，但卻不斷黏上來的周曼兒。

    就是於海棠、秦京茹，還有冉老師這三個，就已經夠他琢磨的了。

    “小孩子家家的，你懂的什麼看上不看上的。”

    “不要胡說八道。”

    何雨柱無法否認。

    他之所以答應到楊廠長家拜訪，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爲了楊慧娟，能給何雨水選個好學校。

    楊廠長當時也是用這一點說服他的。

    只是後來發生的事，有些超出他的預料。

    楊廠長當面亮出了自己的底牌，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而他也在明知道楊廠長目的不單純的情況下，依舊選擇拜訪了楊家，無論他自己心中怎麼想，在外人看來，這就是他願意和楊慧娟互相瞭解的一個最合適的開端。

    他無法辯駁。

    也不想討論這些。

    只能輕斥何雨水。

    “八字還沒有一撇的事情，你可千萬別亂說。”

    “你是不是忘了，前幾天你還覺得我和你們學校的冉老師合適呢，現在有了個慧娟姐，你又覺得她能看上我了？”

    何雨水調皮的吐了吐舌頭。

    上前來拉住何雨柱撒嬌。

    “反正在我心裏，我哥當然是值得這世界上最優秀的女孩子。”

    “再說了，冉老師確實適合咱們家，這和慧娟姐能不能看得上你並不衝突。”

    好嘛。

    道理全都被何雨水一個人說了。

    何雨柱忍不住氣結。

    又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

    這才嘆了口氣。

    “雨水，雖然我也聽說這個約翰斯·霍普金斯醫學院，是全世界最好的醫學院，但我其實並不主張，你這個時候去讀這所學校。”

    何雨水腳步頓住。

    她疑惑的扭頭，看何雨柱。

    她心中無比驚訝。

    在她的印象中，只要是有關她學習的是，何雨柱從來沒有說過一個不字，甚至還因為供她上高中的事，和四合院裡幾個背地裏亂嚼舌根子的人，起過沖突。

    這還是他第一次，在有關於她學習的事情上，提出了反對意見。

    何雨水驚奇：“為什麼呀？”

    “哥，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何雨柱當然知道。

    現在是六零年代。

    是龍城物資最貧乏，經濟發展最緩慢的年代。

    同樣也是約翰斯·霍普金斯醫學院所在的國家最動亂，種族歧視最嚴重的年代。

    何雨柱記得清清楚楚，就是在這個時候，大量的黑人在當地受到了不公正待遇，甚至武裝衝突時有發生。

    而在國際上，像龍城這樣的黃種人地位甚至比不上黑人。

    這個時候把何雨水送到約翰斯·霍普金斯醫學院，他實在放心不下。

    楊慧娟哪怕再聰明，見識再廣博，她也只是一個小小的記者，對國外什麼學校好，什麼專業最好，也許是瞭解一些，但要是說起日趨緊張，分分鐘都在發生動亂的種族歧視事件，她就未必瞭解了。

    何雨柱第一眼就看出來了。

    楊慧娟這個小姑娘，被楊廠長養的嬌憨單純。

    在人情世故上，其實是有些遲鈍的。

    而以楊廠長，和楊廠長身後那個更加有地位的岳父的實力，只需要給報社打個招呼，就能輕輕鬆鬆的讓楊慧娟遠離那些事關種族歧視的黑暗新聞。

    但何雨水卻不同。

    很明顯，她是被楊慧娟說的動了心。

    已經起意要報考約翰斯·霍普金斯醫學院了，但關於那個地方發生的一切，她就非常有必要知道了。

    何雨柱輕咳了一聲。

    “我也是聽我們廠的那些外國專家說起的。”

    “約翰斯·霍普金斯醫學院所在的那個地方，這兩年一直在打仗，局勢非常不穩，而且，當地人非常抱團排外，我聽他們說，那個地方生活的是一群白人，他們是白面板黃頭髮的人，他們看不起除了白面板之外的所有人。”

    “經常會欺負他們。”

    “而且，那個地方的所有人都可以持槍，所以惡性傷人事件時有發生。”

    “我想讓你換個地方。”

    何雨水好半天沒說話。

    很顯然，她被何雨柱描述的一切嚇到了。

    六零年代，龍城自然已經趨於平靜，可所有人都忘記不了當年的炮火肆虐，飛機大炮手槍子彈，不知道奪取了多少無辜人的性命，讓多少人家破人亡。

    這既是整個龍城滿目瘡痍的傷痕。

    也是所有龍城人心中的傷疤。

    沒有人能再聽到打仗，爭端，這樣的字眼，還能無動於衷。

    更何況是何雨水這樣，嬌滴滴的女孩子。

    “哥，你說的是真的嗎，那些外國專家會不會是騙人的？”

    她還是不願意放棄，也不願意相信。

    何雨柱忍不住笑了。

    “雨水，你慧娟姐有沒有告訴你，她上的是哪個學校？”

    何雨水雖然不知道何雨柱為什麼會突然轉換話題，但還是乖乖的點了點頭。

    “慧娟姐是燕京大學畢業的。”

    “對。”

    有很多事情，何雨柱沒有辦法，直接了當的跟何雨水說。

    畢竟，他曾經看到過的報道，曾經看到的照片，如今都只能用我聽別人說這樣的說法，告訴何雨水。

    那麼，在何雨水心中這些事件的可信程度就會大大降低。

    甚至，讓她懷疑，這種事情是不是真的存在。

    但何雨柱早就已經想好了勸她的辦法。

    而且是非常有效，只要一說出來，何雨水就不得不深思的辦法。

    “你慧娟姐的父親，是我的領導，是軋鋼廠最大的領導，比你，比你哥我都有能耐，也比我們有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