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牛，你們是從什麼地方弄來的？”

    何雨柱看了一眼阿三。

    望向老農。

    老農也懇懇切切的笑。

    “小兄弟對我們好，那我們也就不瞞著你了。”

    “其實，我們那村子雖然小，但前幾年村子裏卻搬來了一個了不起的大人物，啥東西他都能弄得到。”

    “因為我們家平時也幫他乾點活，昨天一說你想要牛，他就說他想辦法，我本來以為還要再等兩天，結果他今天早上天不亮就敲我們家的門，說牛的事搞定了，我這不就帶著阿三，趕緊把這大傢伙給你送過來。”

    “這要是讓我們村子裏的那些人知道，那非得治我的罪不可。”

    大人物。

    還是能輕而易舉搞來牛的大人物。

    要知道，六零年代的牛有多稀缺。

    聽說在偏遠的地方，很多合作社是買不起一頭牛的，甚至連供都供不起。

    但如果他們不想失去牛這樣一個頂事的勞動力。

    就必須要和其他的合作社共用一頭牛。

    在最困難的地區，可能要三五個合作社，共同擁有一頭牛。

    牛活著的時候，接受五個合作社的共同飼養，每到農忙之際，就要輪流給這三五個合作社幹活，等到死了，被宰吃肉也得分成五份，平均分給五個合作社。

    “大爺，昨天著急忙慌的，我都沒來得及問，您是住在什麼村子？”

    老農最不懂何雨柱為什麼這麼問。

    但還是非常爽快的答到。

    “我們村就在城郊的山腳下，叫靠山屯。”

    “算是整個龍城京都，交通最不發達，最荒僻的地方。”

    “像我們這樣的還好，村子還有很多人，一輩子都沒走出大山。”

    怪不得。

    何雨柱在心中暗想。

    怪不得能招來隨便就能搞到牛的大人物居住。

    靠山屯這樣的地方，屬於龍城京都的管轄範圍，卻離市中心很遠。

    最關鍵的是，既然這地方叫靠山屯，那這村子肯定是連著山的。

    綿延起伏的大山裏，不但能出產各種山貨，讓勤勞的山裏人民靠山吃山，還能供他們去打獵，春夏時分，把山裏打到的野味送到黑市上賣；最主要的是，大山裏樹木茂盛，最適合藏匿行蹤。

    再加上。

    山裏人一般民風都不開化，大多數人都很淳樸，懂的也不多。

    哪怕退一萬步，有些人在城裏犯了事，或者是等到未來的特殊時期時，想要避一時災禍，被查出來藏在那裏。

    到時候撒丫子往山裏一鑽，很容易就能逃脫。

    這還真是個好地方。

    反正他今天也沒事，不如就跟著這些老農一起去轉轉看看。

    順便，再認識認識那個能輕易搞到牛的人。

    不過在這之前，他得把兩頭牛先買下來。

    小豬羔子的價格是談定的，一隻二十五塊。

    但牛，絕不止這個價格。

    “大爺。”

    “您看這兩頭牛崽子，您準備賣多少錢？”

    老農沒說話。

    扭過頭去看阿三。

    阿三嘿嘿一笑，露出了滿口的大白牙。

    這讓何雨柱立刻發現了不對。

    站在他面前的這些人，雖然都是一派莊稼漢，樸實的打扮，可其他人，無論男女，一張口說話，露出的必定是一口黃牙。

    六零年代的鄉下人普遍不注重口腔衛生，男人抽菸，女人嗑瓜子，牙齒多多少少都帶著些黃，就像和他一直說話的這個老大爺，因為總是抽旱菸的緣故，他的牙齒就呈現出了黑黃色。

    反倒是阿三看起來呆呆愣愣的，卻是一口的白牙，而且他打扮的非常整齊，身上的衣服也很整潔。

    再看看老大爺對他的態度。

    “大爺，阿三也是村子裏的人嗎？”

    老農呵呵一笑。

    倒是沒隱瞞。

    “小兄弟，你們城裏的人眼睛就是尖，連這都能看得出來。”

    “阿三不是我們村裏人，他就是我之前跟你說的那個大人物帶到我們村的，聽他說，他是在來我們村的路上撿到阿三的，看他可憐，腦子又不好使，正好他又是一個人，就領著阿三一起，權當是做個伴。”

    此話一出，讓何雨柱對這個神奇的靠山屯，和這個神秘的大人物更加好奇了。

    他望向阿三。

    “這兩頭牛崽子，你要賣多少錢？”

    阿三臉上的笑已經收了起來，重新恢復了冷清，只是他面部表情如何，顴骨處的兩道橫肉好像也消失不見了。

    憨聲憨氣。

    “哥哥說了，要兩百塊，纔可以。”

    阿三不開口還好，一說話果然就暴露了。

    他的腦子確實不太好使。

    可這卻讓何雨柱對她更感興趣了。

    “那哥哥有沒有告訴你，是兩百塊兩頭牛，還是兩百塊一頭牛？”

    阿三滿臉困惑。

    愣愣的搖頭。

    語氣有些倔，似乎開始不開心了。

    “反正就是兩百塊。”

    何雨柱挑眉。

    旁邊的老農看氣氛越來越僵，也急忙打圓場。

    “小兄弟，阿三他腦子轉不過彎，不過他說兩百塊，那肯定是兩百塊就能交差的，你就給他兩百塊就行了。”

    “一頭小牛崽子一百塊，價格雖然有些高，但搞這兩頭牛來，我們也是冒了很大風險的，因為手裏牽著牛，我們不敢坐車，後半夜就從村裏出發了，硬生生走進城，又趕在天亮之前到這裏等小兄弟，也是累得慌。”

    何雨柱點頭。

    兩百塊相比於二十五塊，確實是貴到離譜。

    可正如他剛纔所想，牛在六零年代也算是限制流通的農畜，甚至可以達到違禁的程度。

    自從他知道這個情況之後，心裏就在想，只要能搞到牛，讓他出多少錢他都是願意的。

    阿三喊出來的兩百塊，其實大大低於他心裏的預期。

    他現在也不是缺這兩百塊的人。

    他從錢夾子裡掏出三張大團結，連帶老農牽來的羊一起，付了款。

    老農笑得見牙不見眼。

    連連對何雨柱表示感謝。

    “真是謝謝小兄弟，你可是我見過最心善，最爽快的人。”

    “有了這些錢，我們這些人就能好好的過個冬了，過年的時候，還能給家裏的娃娃們添置一兩件新衣服，讓娃娃們都高興高興，過個好年。”

    何雨柱笑著點頭。

    “大爺，你們先彆着急走，我家就住在這附近，等我把這些牲畜都送回家，你看我能不能跟著你，到你們村子去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