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心中感動，拍了一下何雨水的頭。

    “知道了，哥心裏有數，你快進去收拾，吃完飯該去上學了。”

    何雨水前腳進屋，後腳，許大茂就端著碗，樂呵呵的跑來了。

    “快快快。”

    “快給我盛點兒，這香氣滿院子飄，一會兒引來了別人，可就吃不到我嘴裏了。”

    許大茂雖然在軋鋼廠的臉。

    可在四合院裡，那是論資排輩的。

    頂上頭有一大爺易中海，中間還加個小氣巴拉的三大爺閻埠貴，更別提後院裡住著的那位老太太。

    別人排不到他前頭，可如果這三個人也被傻柱的雞湯麪疙瘩饞的流口水，一人來盛上一些，那可真輪不到他跟前了。

    傻柱把雞湯麪疙瘩搖起來。

    湯勺一晃。

    原本滿滿的一勺，立刻減了一半。

    心疼的許大茂直吸溜。

    “呀呀呀，傻柱，你這手別抖呀，我發現你們在食堂上工的人就這點毛病，但凡打菜打飯，手總是要抖上一抖。”

    “別那麼小氣，給我多來點兒。”

    “吃了你的東西，我一定在廠長面前替你多多美言。”

    是的。

    傻柱嘴上答應的痛快，可實際上，並不打算分多少麪疙瘩給許大茂。

    不說他手藝好。

    只說，不管湯裡還是麵裡，他都放了空間水的。

    許大茂就不配吃他的麪疙瘩。

    不過，直接拒絕，自然比不上，給了希望又不讓他得到，更能讓一個人難受。

    難受的抓心撓肺。

    “許大放映員，你可說笑了。”

    “我怎麼能只分你半勺吃呢？”

    “我這燉湯的雞是從你家偷的，再怎麼說，這一整鍋的雞湯都應該是你的，不如你直接連鍋端了，一起帶回家？”

    許大茂激動的不得了。

    嘿嘿笑了兩聲。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

    他把碗往胳肢窩一夾，伸手要來端鍋。

    手指稍馬上要碰到過耳朵了，才反應過來，傻柱說的是反話。

    他錯愕的抬頭。

    愧疚又著急。

    如此美食，當前卻吃不到嘴裏，別說傻柱，現在只是口頭為難他，那就算拿勺子掄他兩下，他也願意，只要這一口美味能吃到嘴裏。

    “傻柱，你看看你咋還記仇了呢？”

    “那雞的事，咱昨天不是已經說清了嗎？”

    他尷尬的收回手。

    討好道。

    “昨天的事完全是我這個當哥的搞錯了，委屈了你，我向你道歉。”

    “咱都是一個大院的好兄弟，你可別跟老哥記這個仇。”

    砰砰砰……

    傻柱提著湯勺，磕了幾下鍋沿。

    “口口聲聲向我道歉，卻一個對不起也不說，還想吃我的東西。”

    “許大放映員這張臉可真夠大的。”

    許大茂舔著臉笑。

    面對舌頭尖上不斷分泌出來的口水，當機立斷。

    “是我這個當哥哥的錯了，傻柱，是我冤枉了你，我向你道歉，對不起！”

    “等我抓住了那偷雞的小賊，一定當著全院所有人的麵，洗清你的嫌疑，讓大家知道我兄弟是光明磊落的男子漢，絕對不會做那偷雞摸狗的事。”

    這還差不多。

    昨天的事雖然說清楚了。

    可一個院子住了這麼多戶人家。

    許大茂這個傢伙不把真正的賊抓出來，只要有人提起這件事，他就免不了要被滴溜出來，討論一番，平白惹一身騷。

    若是放到幾年之後，這種事再被人提起來。

    那他是絕對討不了好的。

    “行，看在你誠心的份上。”

    “就給你吃半碗麪疙瘩。”

    傻柱也不吝嗇，舀了一大勺雞湯麪疙瘩，靠近許大茂碗裡。

    許大茂喜的眉毛顫抖。

    轉身就要回屋屋享用美食。

    “等一下。”

    傻柱不緊不慢，取了何雨水的碗，一邊盛早飯，一邊提點許大茂。

    “你家的雞，肯定是丟在咱這院子裡。”

    “那雞肉被人吃了，偷雞賊不可能連骨頭也一起嚼碎了嚥下去，咱這院子裡的人大多都和軋鋼廠有關係，你在咱這院子和軋鋼廠之間的路上多找兩回，說不定也有驚喜。”

    傻柱本來看在捧梗兒兩個妹妹的份上，並不想為難他。

    可昨天卻是捧梗兒那個不知好歹的白眼狼，第一個跳出來，往他身上潑髒水。

    要是這樣他還客氣。

    那他就真傻了。

    “你說的對。”

    許大茂點頭如搗蒜。

    昨天，他已經承認了，傻柱沒有偷他的雞。

    如果不把真正的偷雞賊找出來，那院子裡的其他人家，恐怕都要和一大爺易中海一樣，要以為是他沒事找事。

    雖然他平日裏的名聲也不是很好。

    可這次，他是真的虧。

    “傻柱，看不出來，你原來不傻呀。”

    “你放心，真正的偷雞賊，我一定要抓出來，可不光是爲了你，也爲了我自己。”

    傻柱盛了一大碗雞湯麪疙瘩，一撩簾子，差點和躲在門簾後頭偷聽的何雨水撞個滿懷。

    何雨水害羞：“哥。”

    “哥說的話你還不信，至於躲著偷聽？”

    傻柱知道，何雨水是擔心他太傻，只一味替別人考慮，不知道替自己辯駁，委屈了自己。

    何雨水嘿嘿笑。

    “我就是擔心哥嘛。”

    “哥真厲害。”

    “你要是早這樣該多好呀，也不至於被秦淮如那個女人哄的團團轉，這下，我終於可以放心了。”

    傻柱彈了一下何雨水的額頭。

    “小管家婆。”

    “趕緊吃飯。”

    “我得趕著去工廠上工了。”

    “你去學校路上注意安全。”

    因為早上發生在房間的那一幕太過震驚。

    再加上給許大茂指點迷津。

    傻柱趕到軋鋼廠的時間，比往常都要晚。

    後廚早已亂成了一鍋粥。

    劉嵐一見他就急匆匆迎上來。

    “哎呀，傻柱，你咋現在纔來，這眼看著就要放飯了，沒有你這個做主的人，整個後廚都在抓瞎，還啥都沒準備呢，這下可怎麼辦？”

    要說六十年代軋鋼廠的早點，自然比不上前世那些豐盛的早餐。

    什麼煎蛋蒸蛋，水煮蛋，包子豆漿油條豆腐腦之類的都是完全不存在的。

    躲不過就是幾個饅頭，配一點小鹹菜。

    只是軋鋼廠的饅頭蒸的比外頭的大，對一大清早趕來上工的工人們來說，比較實惠。

    可現在這時間在起鍋蒸饅頭，還真是趕不上趟了。

    “不用慌。”

    傻柱不疾不徐。

    “這早飯，也不一定非要吃饅頭。”

    “偶爾給大家換換口味，也是可以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