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判若兩人
南宮墨回了東宮,屁股還沒坐熱,就看鈴音連滾帶爬地進來,滿臉淚痕地說什麼皇后被打入冷宮了。
他“騰”地站起來,“你說什麼?額娘要被打入冷宮?聽誰說的?”
“劉公公聖旨都送來了。”鈴音哽咽,“奴婢方纔問劉公公是誰跟陛下說了什麼,劉公公說只有二殿下去了御書房!”
“該死的南宮燁!”南宮墨一拂手,桌子上的茶杯就被他帶落,摔在地上的瞬間四分五裂,就像是他和皇后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計劃。
“殿下,你快想想辦法啊!娘娘明天就要去冷宮了,陛下說至死不得出,那娘娘豈不是要一輩子都在裡面了!”鈴音眼淚嘩嘩地流,看起來有幾分情真意切。
南宮墨也焦急的不行,他抬腳就走,“本宮去看看額娘。”
說完,不顧身邊下人的勸阻就衝了出去。
他到坤寧宮的時候,皇后正坐在她常坐的軟榻上無聲的哭泣,倒是沒有方纔的瘋傻了。
一看到南宮墨過來,她連忙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強行從嘴角扯出一抹笑,看起來還是那麼苦澀。
“墨兒,你怎麼來了?”皇后往後面靠了靠,“鈴音,給墨兒看茶。”
南宮墨一個箭步衝到皇后面前,跪在地上,抓著皇后的手,“額娘,兒臣不孝!”
“傻孩子,說什麼呢。”皇后拍了他的手背一下,“額娘,額娘沒事……”
正說著,皇后想到這是自己最後一次和南宮墨這樣面對面說話,也繃不住,眼淚從眼角落下。
“額娘,兒臣一定會給你報仇的!”南宮墨握緊了拳頭,“該死的南宮燁,上次沒弄死他,是他命好,這次兒臣一定不會放過他!”
“墨兒!”皇后語氣突然嚴厲,“不要輕舉妄動!”
“額娘,可是……”南宮墨剛想爭辯,就見皇后紅紅的眼睛,猶豫幾分後還是沒有再頂撞。
皇后抬手摸著南宮墨的側臉,“墨兒,這次他能找到機會把我拉下去,就說明他的實力不容小覷,在不知道他手裏還有多少證據之前,切不可輕舉妄動。”
說著,她眨眨眼睛,一大顆眼淚落在南宮墨手背上,有幾分灼熱。
“墨兒,額娘這次是栽在南宮燁手裏了,但是額娘不怕,只要你還在,額娘就有希望。”皇后握緊了南宮墨的手,“額娘等你登基時接額娘出來。”
“額娘,兒臣一定會接您出來的!”南宮墨哽咽。
南宮燁從御書房出來之後命暗衛即刻給楚施施送了信。
看著紙條上蒼勁有力的字,以及喜聞樂見的內容,楚施施忍不住笑了。
小鶴在櫃裏給楚施施翻找著日常的衣服,回頭看到楚施施對著一張紙條傻樂,提醒道,“小姐,看什麼呢那麼開心,夫人讓您快些,一會兒要去深秋院呢。”
楚施施將紙條扔在旁邊的燭臺裡,又點了火摺子燒光,這纔對小鶴道,“皇后被打入冷宮,後宮要變天了。”
“被打入冷宮?”小鶴大吃一驚,“那後半輩子豈不是都要在裡面度過了?”
“對唄。”楚施施點點頭,又搖搖頭,“也不一定,要是南宮墨能登基,肯定要把皇后接出來的。”
“可是小姐,你之前都退婚了,要是太子登基你豈不是就……”小鶴咬著下唇,有些害怕地問。
“人這輩子要是什麼都怕,那還怎麼活啦?”楚施施不以為意,“所以我就是在賭,賭南宮墨不能登基,等老天爺這一次站在我這邊。”
“可是他是太子呀,唯一能和他爭的也就是二殿下了。但二殿下那雙腿……”小鶴沒把話說完。
可她什麼意思楚施施已經接收到。
是啊,南宮燁那雙腿就是阻擋他坐上龍椅的障礙。
就算爲了自己,她也得努努力治好南宮燁這雙腿!
“小鶴,你相信命嗎?”楚施施問她一個毫不相關的問題。
“小姐怎麼突然這麼問?”小鶴正爲了以後誰會登基的事提心吊膽呢,被楚施施這麼一問,還是這樣刁鑽的問題,突然有點毛骨悚然。
楚施施看她畏畏縮縮的樣子,粲然一笑,坦然道,“我不相信。”
“可是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命數,我這輩子就是做奴隸的,註定要伺候小姐一輩子的呀。”小鶴睜著她天真的大眼睛道。
這麼說倒也不錯,可楚施施還是搖頭。
“不,小鶴。”楚施施看著小鶴目光如炬,“女人也可以爲了自己的前程而奮力一搏,不是必須依附男人的。”
“算啦小姐,你說的這些我也不懂。”小鶴有幾分窘迫地笑了笑,從櫃子裡找到了楚施施的一件衣服,遞過來,“快換衣服吧小姐,一會兒夫人等急了。”
看她這樣,楚施施也知道改變一個人的價值觀急不得,把衣服接過來利落地換上,卻覺得空蕩蕩的。
“小姐,你居然瘦了這麼多,以前的衣裳都穿不了了!”小鶴捂著嘴一臉驚訝地道。
“是嗎?”楚施施轉了一圈,點點頭,“是大了些。”
“怎麼辦啊小姐,都沒有適合你的衣裳了。”小鶴有些懊惱,“夫人看到您這個樣子肯定會心疼的。”
“行了,走吧。”楚施施把袖口攏了攏,又繫上披風,沒像小鶴似的糾結那麼多。
到了深秋院,十多天沒見到女兒,又聽說了相國寺遇刺一事的安氏,乍一看到楚施施進來,立馬站起來,拉著她上上下下打量。
看安氏這麼仔細,楚施施甜甜地笑了一下,“孃親,你有沒有想女兒呀?”
“想,怎麼不想?”安氏聲音溫柔,“告訴孃親,有沒有受傷?”
“沒有。”楚施施抓住安氏的手,拉著她在軟榻上坐下,“女兒命好著呢,非但沒受傷,還交了朋友呢。”
“什麼朋友啊這麼開心?”安氏抬手摸了摸楚施施的臉,突然就變臉了,“怎麼瘦了這麼多?”
方纔楚施施進來的時候,她就看著不對,雖說不至於和以前判若兩人,卻也差別很大,她還以為看錯了,這麼一上手,居然是真的!
“小鶴,你怎麼伺候的!”安氏語氣嚴厲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