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問題把楚施施打回原形，她笑容差點僵在臉上，安靜兩秒後，方纔開口道，“二殿下果然是爽快，天下熙熙皆為利往，我也不例外。”

    頓了頓，楚施施再次開口，“事成之後，需要藉助二殿下的勢力做些事情。”

    “什麼事？”南宮燁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楚施施有些摸不透南宮燁的心思。

    這個男人實在是過於神秘，和他合作讓楚施施有一種與虎謀皮的感覺。

    “具體的我還沒想好，總之對於二殿下來說也不會是什麼難事。”楚施施表現得輕鬆了許多，沒有剛從窗戶上下來時的緊張感。

    大概就是她的人格魅力了，在強權面前，只要敢交易，就一定是平等的姿態，不會伏低做小。

    “本宮能相信楚小姐麼？”南宮燁目光鎖定楚施施的雙眸，想要從中看出答案。

    楚施施並不躲閃，“我的誠意滿滿，就看二殿下的需求。”

    “那好，成交。”南宮燁很輕的眨了一下眼睛，轉而又問，“楚小姐能為本宮做什麼呢？”

    “我負責引南宮墨出來，你收集證據，如何？”楚施施來之前，就已經深思熟慮過行動成功的可能性。

    無論從什麼角度推算，都不可能是百分百。

    楚施施還是選擇放手一搏，成功的機率很大，剩下的就需要人力來彌補，她信自己，也信南宮燁。

    “楚小姐為何這麼篤定就是太子？”南宮燁問出自己的一個疑惑點。

    她抬起自己還是有些粗壯的胳膊，伸出手指點了點額頭，“靠女人的直覺。”

    這一瞬間楚施施的自信爆棚，由內而外散發出的魅力讓人挪不開眼。

    儘管她不是很漂亮，身材也不是傳統意義上美女的標準身材，可她眼神裡的興奮瘋狂，以及勢在必得，讓南宮燁不由自主地想同意合作。

    他像是在怕自己錯過什麼美麗的風景。

    明知道自己其實沒必要冒這個險，卻還是被蠱惑一般點了頭。

    “那就姑且相信楚小姐的直覺，合作愉快？”南宮燁輕笑一聲。

    “合作愉快。”楚施施說完，這才連忙又從窗戶爬了出去，像來時候那樣躡手躡腳地躲過宮人，回了禪房。

    口頭達成協議後，楚施施連忙拿出紙筆，把自己的計劃寫下來，又在小鶴疑惑不解的目光下敲了兩下桌子。

    片刻後，窗戶被人很輕地敲了一下，楚施施像是特務接頭一樣，走過去把窗戶推開一個小縫，給紙條遞了出去。

    一隻手接過後，楚施施又將窗戶很快合上，像什麼也沒發生過。

    可小鶴就不這麼以爲了。

    她有些驚慌，以為楚施施中邪了，“小姐？你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楚施施回過神，“啊，你說的是剛纔那個人？那是南宮燁派來保護咱們的暗衛，透過他就可以給南宮燁送信。”

    “會不會被人看見啊小姐？”小鶴緊張兮兮地問。

    “暗衛武藝高強，應該不會被人發現。”楚施施倒是不擔心這個。

    她在事成之前，只考慮自己的計劃。

    與此同時，南宮燁部署得也很縝密，他派出去許多暗衛用來調查南宮墨近期動向，又讓人去打探是誰動了手腳把楚施施列入來相國寺祈福名單的。

    暗衛效率很高，天黑之前有了反饋。

    “是太子向皇后建議應當帶楚小姐一同前來，免得讓太傅以為他們小肚雞腸因為這事記恨。”暗衛跪在地上回話道。

    和楚施施猜測的差不多，這也是南宮墨會用的說辭。

    南宮燁的表情有些耐人尋味，“來相國寺之前皇后和哪些人見了面？”

    這個還是好查的。

    皇后住在坤寧宮裏，能和她經常見面的其實沒什麼人。

    進宮手續繁瑣，若是無召見，想要隨時進宮，那也得身份尊貴才行。

    “是岐遠伯。”暗衛說出了南宮燁心底反覆斟酌的名字。

    “那皇后和他說了什麼查出來了嗎？”南宮燁知道自己這個問題問的實在是苛刻。

    可萬一有驚喜呢？

    但很顯然，這次沒有驚喜。

    暗衛搖搖頭，“屬下無能，沒能為主子調查清楚，請主子責罰。”

    “無礙，下去吧。”南宮燁賞罰分明，不該罰的肯定不會動手。

    他出去，下一個暗衛走進來，跪在方纔那人的地方，“主子。”

    “太子最近做了什麼？有沒有和太傅接觸？”南宮燁坐在輪椅上，看起來高高在上地發問。

    他爲了調查這事，明面上告假不去上朝，自然不知道最近幾日朝堂之上發生了什麼。

    “前幾日，爲了皇后等人是否提前回去的事，幾位大臣吵了一番，太子倒是沒說什麼。這幾天太子反而閉口不提，像是忘了。”暗衛把自己看到的一五一十地彙報出來。

    “不會忘了，他是故意的。”南宮燁看得很準，“他在撇清關係，怕別人懷疑他是否和這次的事件有關係。”

    “可主子，若是這樣的話，別人豈不更會注意到他的反常？”徐徹憋不住問道。

    “他沒那麼蠢。這麼做是在給父皇看，讓父皇覺得他有大局觀。”南宮燁輕嗤，“好像活著就是爲了讓別人覺得他有太子之風。”

    “那主子的意思是，這件事很有可能是太子和皇后安排的？”徐徹語氣裡都帶著懷疑。

    這怎麼可能呢，皇后身陷囹圄，跟太子安排了這一出，想表示什麼”

    “明日應該就有分曉。”南宮燁並不著急。

    那頭皇后的禪房裏。

    她穿著還算樸素，坐在軟榻上，手裏捏著佛珠卻沒什麼心思在這上面。

    “娘娘，二殿下這次是把您和太子殿下都算計在內了，他會不會已經知道什麼了？”鈴音有些擔憂地問。

    皇后也很煩躁，昨天才和南宮燁冷嘲熱諷完，看他油鹽不進，也試探不出什麼來，耐心就快要告罄。

    聽鈴音問自己，皇后眉頭緊皺，“他一個癱瘓的皇子，就算調查出來什麼，皇上也不可能立他為儲君。”

    儲君除了才學過關，相貌也一定要端正。

    南宮燁相貌是一頂一的，可這雙病腿，卻拖累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