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已經是朋友了
安寧郡主咬死了說自己沒有得罪什麼人,楚施施跟她不熟也問不出什麼來。
但是看她面上驚懼的樣子,楚施施很難不懷疑她到底是看到了什麼。
從安寧郡主的禪房回來,小鶴已經將床褥鋪好了。
看到她走進來,連忙招呼道,“小姐,一定累壞了吧,快點歇息吧。”
楚施施卻沒有急著卸下妝發,她坐在鏡子前面皺著眉頭若有所思。
小鶴看她這個樣子也不敢大聲說話打擾她,只能等楚施施自己回過神來。
半晌,楚施施這才嘆了口氣,發覺這件事肯定沒有那麼簡單。
安寧郡主是哪些死在樹林裡的侍衛以外唯一的受害者了。
她看起來很特別,楚施施總覺得從她身上可能找到突破口。
但是,南宮燁也說了,有時候太明顯了反而不一定會是答案。
那會是什麼呢?難道安寧郡主只是單純要強,並不肯承認自己被嚇到了?
或許,那天刺客是衝着別人來的?
楚施施搖搖頭,這不是她應該考慮的事,南宮燁又不是傻子,一定會破案的。
“小姐,安寧郡主的狀況到底怎麼樣了,你一回來就唉聲嘆氣的,難道是不好了?”
問這話的時候,小鶴在心裏也十分疑惑。
按理來說不應該啊,就是安寧郡主不好了,楚施施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情緒。
畢竟在此之前,她們二人從未有過任何交集。
“別瞎說,安寧郡主只是受到了驚嚇而已,調養幾日就好了。”楚施施看她一眼,總算是回過神。
幾下就把頭髮散落開,楚施施拿過牛角梳一下一下地梳著頭髮。
“小姐,這幾天也沒看到安寧郡主的侍女出來,應該是寸步不離地守著郡主呢。按理來說,郡主不應該嚇成這個樣子啊。”
小鶴接過梳子,一邊給楚施施梳頭一邊說道。
這倒是沒什麼疑點,主子情況不好侍女寸步不離也是正常的。
晚上躺在床榻上時,楚施施還在想這件事。
徐長安憑空消失,誰也沒有見過他。要不是還有一個玉陽鄉君在惦念著,楚施施簡直要懷疑這人是不是自己臆想出來的。
她思緒有些散亂,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房梁,怎麼也沒辦法入眠。
這件事就像是一團亂麻,但楚施施總感覺自己抓住了什麼線頭,轉眼間卻又發現什麼也沒有。
第二天清早去念經祈福,剛坐下,玉陽鄉君就立馬湊過來,在楚施施耳邊小聲八卦。
“聽說了嗎,安寧郡主昨天病情嚴重了。”
她像是做賊,聲音壓得很低,不像是平時咋咋呼呼的性格。
楚施施側目,“你今天怎麼這麼收斂,不像你啊。”
“別提了,皇后娘娘昨天知道安寧郡主的事情之後,很是內疚自責,生怕岐遠伯不悅。沒看那麼多太醫都圍著安寧郡主轉嗎?就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這人小道訊息倒是挺多。
“岐遠伯?他就是不悅,難道還能把皇后娘娘怎麼樣?有必要害怕麼?”
楚施施就是故意這麼說的。
她壓根不知道這其中有什麼關竅,這麼說也是爲了引玉陽鄉君開口。
果然,沒什麼心機的玉陽鄉君掉入陷阱。
“據說岐遠伯是皇后娘娘的母族,平時和皇后娘娘來往密切。”
玉陽鄉君就是再神經大條,也知道點到為止。
只說了這麼一句,多餘的沒再開口。
卻也足夠楚施施浮想聯翩。
按照玉陽鄉君的意思,這岐遠伯就是皇后的爪牙,在外面替皇后做她不方便做的事情。
皇后爲了扶持太子南宮墨,定然是在外面做了什麼得罪人的事。
這些人想要報復皇后,卻也找不到機會,好不容易皇后和岐遠伯家的人湊到了一起,爲了讓岐遠伯也受到報復,這群人選擇對安寧郡主下手。
見楚施施面色沉重,玉陽鄉君詫異,“你難道也被嚇到了?不會吧,我記得那天……”
看玉陽鄉君大大咧咧地還要提那天的事,楚施施眼疾手快,一把捂住玉陽鄉君的嘴,把她沒說出來的話全都堵了回去。
“鄉君慎言!”楚施施看著她,面色不悅。
“我也沒說什麼,你看你反應就這麼大。”玉陽鄉君被她呵斥,面子上有點過不去,嘰嘰歪歪道。
“是個人當然就有秘密,鄉君既然看到了,那我請求鄉君替我保守秘密,不要告訴別人,也不要動不動就拿出來說。”
楚施施看出來蘇意儒智商堪憂,也沒拐彎抹角,直接就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通。
原以為玉陽鄉君會不樂意,可看起來卻好像是有些高興?
“那這麼說,我就是唯一一個知道你秘密的人啦?”玉陽鄉君語氣裏帶著雀躍地問道。
“嗯……”楚施施不確定地點點頭,“可以這麼說。”
話音剛落,玉陽鄉君手舞足蹈,要不是此刻需要念經場合不對,只怕她要歡呼起來。
“那你只能跟我做朋友了,不然反目成仇的話,我是不會幫你保守秘密的。”她又故作深沉道。
楚施施無語,“無緣無故,怎麼會和鄉君反目成仇,多慮了。”
搞了半天,這姑娘就是想要跟自己做朋友,又因為平時沒什麼朋友,拉不下臉來問楚施施,就只能這麼推斷。
仔細想想她也挺可憐的,身上有封號又怎麼樣,也沒幾個真心待她的閨中密友。
這些人要麼是巴結她,要麼就是利用她。
玉陽鄉君雖然神經大條,但是該察覺出來的時候,卻不含糊。
她能感覺到那些人對自己不好,也就主動疏遠了。
唯獨楚施施,她總覺得這人身上不同,也很喜歡楚施施的性格,覺得她和傳聞裡說的並不一樣。
接觸之後,就發現楚施施性格真的很不錯。
“我以為我和鄉君已經是朋友了。”楚施施笑了一下,看著她的眼睛說道。
她盯著玉陽鄉君看,也沒錯過玉陽鄉君眼睛裏一點一點亮起來的星星。
“對對對,咱們已經是朋友了。”蘇意儒說完,自己還喫喫地先笑了起來,高興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