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百川說道：“皇上做的試卷又沒有問題，得了第一也是名副其實，為什麼不能貼出來？”

    “再說楚忌酒，可別忘了今年大宛王朝，新亭王朝，混蒼王朝都派了學子來念書，雖然是單獨的學院，但是公告欄他們也是可以看到的，讓他們看看皇上的文采也是很有必要的。”

    主要目的還是震懾。

    起碼他們的皇上敢跟天下的學子比較，還得了第一名，其他國家的皇子或者皇帝敢嗎？

    只怕沒這個膽子。

    祁百川認為，心理上的震懾要比武力上的震懾有用的多。

    禮親王本來還有些猶豫，聽了這話也摸著鬍子點頭：“不錯，是時候讓外邦人看看我朝天子的能力了。"

    “那其他的試卷？”

    楚忌酒有些猶豫，幾個老狐狸一眼就看穿他的想法。

    既然皇上的試卷要擺出來，楚幼芙的試卷也應該擺出來。

    雖然是個女娃子，但是有著宮中伴讀的身份也不差。

    就是不知道國子學的學生，看到自己考不過一個女子，會有什麼樣的想法了。

    “乾脆就按照規定全都擺出去，也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楚小姐才華斐然，考上了國子學靠的完全是自己的本事。”禮親王說道。

    祁百川暗搓搓的說道：“乾脆用本名好了，你們想想，國子學這些年招了不少官員子弟，好苗子卻沒多少。”

    “上次我路過國子學，裡面的學生一個個恃才傲物的，本事不大脾氣不小，就讓楚小姐去壓壓他們的銳氣，省的整天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楚忌酒是國子學的最高官員，平日裏最是護短，看到祁百川如此的貶低國子學的學生，心中也很是不爽。

    但是偏偏人家說的又是真的，這幾年國子學的確沒招收幾個好苗子，以至於學生有點兒驕傲自滿，如果楚幼芙的卷子就要掛出去，沒準真的能夠殺殺這股不良的風氣。

    “如今國泰民安，學生們難免有些驕傲自滿，不如讓他們去遊學，看看外地的百姓是如何生活的，知道百姓的艱難之後，或許可以改改性子。”唐起建議道。

    他一般很少說話，但每次說的話都能說到正題正點兒上。

    以前國子學也會定期派學生出去留學，但是這幾年卻很少了，一來是經費問題，二來也是這些學生沒有幾個穩重的，又都是官員的子弟，出事了怎麼辦？

    再者而言，若是讓他們出去給國子學丟人怎麼辦，安全問題也沒有保障。

    楚忌酒餘光飄到了什麼，笑呵呵的說：“經費怕是不足。”

    在一旁偷聽，正打算離開的烏宏利，突然感覺前面多了一堵肉牆，抬眼一看正是祁百川。

    祁百川眯著眼，笑容絢麗燦爛。

    烏宏利：“……”

    不等祁百川開口，烏宏利慵懶的說道：“要是早點說，或許還有希望，可是眼下五十萬兩稅銀流落在外，戶部的錢實在是太緊了，想要出去遊學，只怕不太可能。”

    楚忌酒只能惋惜的嘆息了一聲，因為他是五閣老之一，爲了不讓外人說閒話。

    很少會為國子學的學生爭取什麼，況且國子學本來就是歸禮部管，現在他基本是單個名字，大體的事情是禮部官員在管。

    可現在，他覺得有必要讓學生出去走走了。

    偏偏沒錢。

    祁百川的小兒子也在國子學，說實話他挺想讓兒子公費出去旅遊的。

    “學生遊學可是重要的事情，戶部就不能挪點錢出來？”

    烏宏利忍不住翻白眼，“祁閣老這話說的，好像我不願意給錢似的，戶部的錢總共就只有這麼多，給誰多給誰少？”

    “要是給國子學的錢多了，其他部門就要相應減少，你覺得應該減少哪個部門的預算呀？”

    “……”祁百川張了張嘴，最後一個字都沒發出來。

    給誰少誰願意！

    回頭再爲了此事打起來，他豈不是罪過了？

    沐青璃知道了此事，相比於自己得了第一名，派學生遊學的事情更讓她關注。

    “之前不是一直都找不到辦法潛入贛州嗎？不如組織一次學生遊學，或許能夠查到些什麼呢？”

    何志奇敢殺細作，一定不敢動學生。

    學生的能力比不上軍隊，但語言也是一把好刀子。

    祁離殤提筆抬頭：“想法是好的，可是派什麼人去皇上想好了嗎？”

    沐青璃：“……”

    【這倒是個問題。】

    沐青璃認真的想了想，貝齒輕咬，“你覺得讓沐長崎和沐長興一起去怎麼樣？”

    沐長崎十五了，差不多可以獨當一面，又是禮親王的兒子，沐長興十七，是沐長陵的弟弟，兩個人若是一起的話，何志奇還真不敢動。

    但兩人沒經驗，想來未必能夠從贛州找到有價值的東西。

    五十萬兩的稅銀，至今都沒有追回，錦衣衛和刑部也在暗中查訪，查的都是一些毛毛雨，不足以定下威海的罪。

    況且威海只是一個打雜的，真正難纏的是何志奇。

    偏偏贛州的位置特殊，暫時動不了。

    祁離殤不想沐青璃操之過急，說道：“皇上此事不急在這一時，先等等看。”

    威海和何志奇雖然是憂患，可是眼下還是應該把百姓放在首位。

    起碼，他們一時半會不會起兵造反，不能爲了他們裹足不前。

    百姓們好不容易修養過來，世家又在這個時候出來搗亂，各地方徵地搶東西的不在少數，只有百姓的日子過好了，王朝才能安穩。

    至於邊關……

    “你說的對，只是一想到有五十萬兩的稅銀掉入到他們的口袋裏，朕就覺得虧得慌。”

    五十萬兩啊，不是小數目。

    祁離殤挑起唇角，笑的和煦，“皇上，錦衣衛查到一個訊息，或許能夠彌補皇上的虧空。”

    沐青璃很感興趣的瞪大了眼睛，“什麼訊息？”

    “之前皇上答應打通和混蒼王朝的路線，已經有商隊在兩邊奔走了，有訊息稱濮陽潑秘密送來了一些金銀珠寶，是給沐長陵的。”

    沐青璃小跑到他的書案前，“濮陽漁真的和沐長陵合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