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把府上的大小姐按著打了一頓
時值正午,豔陽高照。
西寧侯府圍牆外,兩個不易察覺的身影隱匿在枝葉間。
“動手嗎?”
“主子只吩咐讓我們盯著,沒說要救人。”
“你也不瞧現在的形勢,萬一那女的被打死了,我們回去可都腦袋不保。”
另一人沉吟道:“沒辦法,不可擅作主張,等會我們見機行事。”
“好。”
宋德嶽慍怒道:“我問最後一遍,你可知罪?”
宋昭寧抬頭,眼底的倔強固執突然變成畏懼,小聲道:“痛,不要按著我,我自己能跪好。”
她從兩個僕從手中掙脫開自己的胳膊,緩慢揉著,眉心微蹙。
宋德嶽把大女兒宋新月看作最有力的棋子,想從她身上牽線,跟太子攀上關係,誰知之前的鋪的那麼多路,都被宋昭寧給一手破壞了。
看她無視自己的話,宋德嶽忍無可忍,道:“二十杖,打!”
“慢著。”
宋昭寧抬起頭來,目光轉向宋新月,道:“你難道不想知道,魏公子為何悔婚?他從一開始,喜歡的便是你。”
冷不丁一句話叫宋新月面上騰起困惑,道:“不要亂講。”
“你過來。我告訴你衣裳怎麼還回去。”
“衣裳”的含義兩人都心知肚明,涉及到謝沉,宋新月有些站不住了,上前兩步,居高臨下看著她。
“你別想耍花招,之前在背後坑害我的事,我都還記著呢。”
“嗯。”
宋昭寧嘴角浮現一絲笑意,用只有她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大抵是魏公子和謝沉都看出了姐姐你是個表裏不一,陰奉陽違的人,面上好事做盡,背地裏手段齷齪,你真當昨天晚上,謝沉不在場嗎?”
“我……”宋新月臉色瞬白,呼吸急促,頓了會兒又想明白,道:“你在騙我,少耍花招了,打!”
她一揮手,早就等著的僕從揮舞藤杖,劃破空氣,重重落下。
宋昭寧一邊唇角勾起,用盡全力,拉得宋新月一個踉蹌,朝前倒下。
事發突然,僕從來不及收力,一藤杖敲在了宋新月背上。
她發出一聲慘叫,汗登時佈滿額頭,疼地大腦空白,壓根沒力氣站起來。
宋昭寧一個翻身,騎跨在她腰上,將人按住,也不管動作好不好看,厲聲道:“昨晚情花的毒我還沒跟你算!爲了叫我名譽盡毀,也真是難為你和蘇小姐費心費力了!”
說著,一巴掌落下來。
宋新月一聲慘叫,抬起胳膊護住臉,道:“爹爹,救我!”
她越是虛弱痛苦,便越叫宋昭寧心中的怒意達到頂峰,若是這一藤杖剛纔落到自己身上,那麼現在慘叫哀嚎的可就是她了。
明明差點落入陷阱的是她,名譽盡毀的是她,要不是上輩子經歷過一回,否則昨晚還得被人戳著脊樑骨罵蕩婦。
宋昭寧心中暗罵道:老孃總不能兩輩子都被你欺負吧?是女主又怎麼樣,反正我就是惡毒人設,大不了別幹了!
算是兩回帳一起算,宋昭寧拳打腳踢,展現出了驚人的爆發力。
兩旁的僕從先是被嚇愣住了,隨即要拉開人時,荷香衝了進來,硬是護在主子面前,讓她們難以近身。
“宋昭寧,住手!”
宋德嶽匆忙過來攔架,宋昭寧回頭,散亂髮絲下,一雙眸子分外可怖。
她道:“宋老爺當然可以選擇性看不見,你活一把年紀了,當真理不清楚,我和宋新月,誰更有力量和資本能在宮中佈局。”
“我怎可能認識宮中侍衛?又哪來的能力邀動蘇淺淺去告狀,拉來那麼大一波人?”
她嗓音帶著顫抖,字字句句有力而堅定,周身那股不要命的氣勢直接震住了宋德嶽。
一直到宋昭寧被荷香扶起來,地上蜷縮著的宋新月才放下胳膊。
她額頭腫了個大包,髮髻被抓散,臉上猶帶指印,更別說身後捱得那一藤杖了,費了半天力氣,只能勉強撐起身子,最後還是被嬤嬤扶著才能站起來。
氣若游絲地哭道:“爹,你看她,你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宋昭寧聲音中含著冷意,認真道:“宋侯爺若不想改日裏就名聲被毀,讓你年輕時風流戰績傳的人盡皆知,就最好對我客氣些,否則大不了玉石俱焚,誰都別好過。”
“荷香,走。”
“是,小姐。”
荷香攙扶著她往回走。
宋德嶽腦中飛快算計,宋昭寧能說的這般信誓旦旦,就一定有著其他的把柄,他不敢輕易冒險,拿自己的名聲說事。
宋新月見爹爹沒有反應,高聲哭訴道:“爹,您千萬不能放過她!您剛纔不都看見她是怎麼發瘋對我動手的?”
宋德嶽臉色陰沉,沒有開口。
宋昭寧回去後,仍是一陣心驚,後知後覺害怕起來。
道:“我若不是言語引誘宋新月過來,那一藤杖真落到我身上,還不知是何滋味。”
“小姐喝口茶壓壓驚。”
荷香心裏格外恐慌,生怕老爺等會又來算賬,但她不敢表露出來,擔憂引的宋昭寧也心亂。
只能柔聲提議道:“小姐,要不然我們偷偷跑吧,回之前住的地方,哪怕是鄉下,也能有安身之地。”
宋昭寧嘆了口氣,道:“西寧侯不想放過我的話,跑到哪裏都沒用。”
她手指摩挲著茶杯邊緣,道:“我手中還有他早些年的把柄,但願能撐一陣是一陣。”
屋內,香菸嫋嫋,掛在牆上的丹青畫卷遭風吹動,墜於底端的流蘇晃啊晃。
謝沉看到兩個暗衛進來,便著急道:“事情如何?昭寧沒受傷吧?”
“沒有。”
暗衛一臉欲言又止,道:“不光沒受傷,還把府上的大小姐按著打了一頓。”
“嗯?”謝沉睜大眼睛,詫異道:“此事當真?”
“我們親眼所見,千真萬確。”
“你細細說來。”
暗衛把侯爺要對宋昭寧用刑,結果她騙來宋新月坑了她一把後,又大打出手的事情一五一十講清楚。
謝沉俞聽,愈發覺得不可思議,隨即想到了宋昭寧身上不對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