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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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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宋新月陰我

    謝沉正好抬眼,與她視線交匯,短短一剎,兩人同時愣住,上一世那陌生的感覺襲來,心中好似空落落的,什麼都抓不住。

    宋昭寧結巴一瞬,率先開口打破沉寂,“你,你要說什麼?”

    “外面搜查的人走了,很快就會有官兵過來檢視,我帶你先走。”

    “哦,好。”

    宋昭寧笨拙下床,走了兩步,還是不放心楚瑤。

    她既然已經將大部分劇情經歷過一遍,知道她最後結果,就更不願坐視不理了。

    轉頭道:“你很需要銀子是嗎?”

    楚瑤苦笑一聲,“在今天上午之前,我還是很需要的,但現在,用不著了。”

    “為什麼?”

    “我賺錢便是爲了給我阿孃治病,阿孃今天早上走了,但她就算臨死之前,也不肯見我一面。”

    楚瑤臉上沒什麼表情,聲音更是淡淡的,可說出的話卻叫人忍不住心疼。

    宋昭寧拿出賣掉玉佩後,到現在,身上所剩下的銀子,道:“這些夠不夠給你贖身?”

    “我存夠了贖身的銀子,多謝姑娘。”

    楚瑤嘆了口氣,“出了花月閣,我不知道該繼續幹什麼。”

    她抬頭衝宋昭寧一笑,“我沒有活下去的理由了,所以做個行屍走肉苟活下去,也未嘗不可。”

    時間緊迫,兩人不能再耽擱下去,出了門後,看到個身材臃腫的老鴇邊往進闖邊罵道:“你說自己賣藝不賣身,頭一回接客,就把人塞床底,是想做什麼!我這破廟真留不下你這尊大佛……”

    宋昭寧內心坎坷,跟著謝沉到了門口,沒想到竟真的暢通無阻,剛纔還圍的水洩不通呢侍衛們全然不見了人影。

    謝沉解釋道:“這裏剛剛有位統領被刺殺了,現在才發覺,所以不多時,官府的人就會趕來,魏清風那邊,只好撤兵。”

    宋昭寧聽著總覺得哪裏不太對,“你認識那刺客?”

    她一針見血。

    謝沉沉默。

    朝堂上面的事情她知道的多了毫無益處,反而有可能懷璧其罪,自己只要用心保護著宋昭寧,讓她不捲入這場爭鬥中,就不會遭受無妄之災。

    誰曾想宋昭寧接著道:“我問你,四方圖又是什麼東西”

    謝沉瞳孔一縮,往前走著,道:“多知無益。”

    “得四方圖者,得天下,我說的對不對?”

    宋昭寧實在太好奇了,乾脆也不隱瞞,兩步追上他,“謝沉,你告訴我。”

    “我……”謝沉頓了一下,莞爾道:“我不會對你說謊,可現在時機未到,況且我們,沒那麼熟,不是嗎?”

    他隨口找的藉口,“沒那麼熟”四個字叫宋昭寧心中一堵,故作不在意“嗯”了聲。

    繼續跟他並肩往前走著,面前人來人往,華燈初上,宋昭寧心裏卻泛着酸水。

    她握緊了拳頭,默默想到:四方圖既出,以後三國之間時局動盪,必須要叫謝沉跟宋新月在一塊,這樣到了大結局,他纔有活命的機會。

    可是為什麼,她卻開始不情願起來?

    宋昭寧忽略掉內心悸動的想法,隨著謝沉來到一處不起眼的茶館,蘇卿故坐在桌邊,頭疼地扶著太陽穴。

    看到兩人落座,“哼”了聲。

    自從上次跳進河裏麵撈花燈,他就對這兩人很是不看好。

    “事情解決了?”

    “是。”

    蘇卿故並不避著宋昭寧,拿出一塊圓圈狀的玉石,上面雕花凹凸有致,極為繁雜精美,卻看不出來究竟是什麼圖案。

    “鑰匙,我拿到了。虎生騁已死,處理的乾淨利落,沒餘下任何線索。”

    “謝公子,我要做的事情結束了,回去了。”

    謝沉道:“你不找個藉口?”

    蘇卿故一拳砸在桌上,俯身看著兩人,道:“這是我頭一回殺人,頭一回手上染上血,謝沉,我不明白,我做你的下屬,上你的賊船,還有沒有下去的機會。”

    “沒有。”

    這句話是宋昭寧答的,她可是親眼見到魏清風砍了丞相的頭,這位蘇公子一襲華貴衣衫變成囚服,蓬頭垢發,最後好像是在流放途中被逼瘋,自己投了河。

    蘇卿故不明所以地蹙了下眉,知道自己情緒太沖動了,起身道:“算了,以後有機會再談,我父親這會兒肯定在找我。”

    走了兩步,反應過來謝沉剛纔的話,“你說什麼?我找什麼藉口?”

    “依你父親的為人,肯定能摸到你今天去了花月閣,知道你附庸風雅或者踏足風月場所,這兩件事足以叫他打斷你的狗腿了。”

    “斷就斷吧,”蘇卿故破罐子破摔,懟道:“正好我比你高,斷了給你當柺杖。”

    謝沉唇形動了動,無聲的罵了一句髒話。

    宋昭寧看著他,總覺得什麼東西於無形之間開始有所轉變。

    “看什麼,我臉上有花啊?”

    “不是。”

    宋昭寧皺眉道:“謝沉,有些事情大概是天註定的,人力無法改變。”

    謝沉不知她究竟指的是什麼,則想到了當初,她悄無聲息死去的訊息傳回自己寢宮中,那一刻,頭皮幾乎炸裂,血液倒流的感受。

    有機會重活一世,他當然要守護住最珍貴最重要的人。

    於是果斷道:“事在人為,若是天命不準的話,我偏偏要逆它而行。”

    宋昭寧沉思著沒有再開口,一直被送回了烏衣巷,此時天已黑透,她漫不經心的晃悠到了側門,剛一推門。

    嚇得一個哆嗦。

    宋德嶽帶著人站在側門堵她,冷笑道:“你膽子真是越發的大了!是不是不服我管教,居然敢在禁足期間偷偷溜出去……”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宋昭寧覺著運氣爛,也就罷了,乖乖低頭捱罵。

    可宋德嶽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叫她睜大了眼。

    “要不是月兒告訴我,我到現在還被矇在鼓裏!來人,把她給我帶進祠堂,備家法。”

    我靠!什麼東西!宋新月陰我?為什麼啊?

    宋昭寧一瞬間冒出滿頭問號。

    進祠堂幹嘛來著,受家法……受家法!

    她總算慌了神,“系統,系統,你在不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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