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身份
一路上,紀鴻瞭解了三人的身份,那揹着竹筐的瘦弱書生叫張二熊,神他媽熊,瘦成這個樣子,為什麼不叫猴。
張二熊是儒家弟子,修為才九品二階,說是師傅讓他出來送東西,但紀鴻問他為什麼師傅不親自出來送時,他說師傅被厄運纏身,不能遠行。
儒家的能力是言出法隨,但通常用在給別人加buff,或者用來約束他人,例如:“你中午不能吃飯,”但前提是施法人必須修為高於被施法人,否則施法時間不會持續太久。
簡單來說,就是吹的牛逼都是真的。
那當然也是有反噬的,由施法人選擇自己最喜歡的,是持續一段時間的厄運,還是短時間的,來自天地法則的精神毆打。
由此可見,張二熊的師傅估計是吹了滔天大牛逼,然後選擇了長時間的厄運纏身。
剩下兩人,身後跟著保鏢,自身攜帶佩劍的名為王志,系某個城裏的世家子弟,九階三品修為,但似乎修為不能補腎,每走一段路,他就得氣喘吁吁,腳步虛浮不定,一看便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但這並不影響他裝劍客。
劍客算得上是所有男性修仙者都心儀的身份,一把長劍,一頂斗笠,騎馬仗劍天涯,但並不是誰都能成為劍客的,必須和劍有一定的“共鳴。”
傳統武夫和劍客最大的區別就在於殺傷力,以及人數,武夫這一體制的修行人數是最多的,劍客卻是最少的。
剩下的女子叫崔青蕊,倒是有幾分姿色,只是全程一直和王志並肩而走,倒也是有些心機的女子。
由於王志在的原因,一路上幾人走走停停,原本只需半日便可抵達青羽宗,這一路上延長到了一天。
一路上,張二熊一直在試自己的“言出法隨”能力,但多數都是以失敗結尾,除了“鳥拉屎”,這種除外。
“乾糧變成黃酒。”身材瘦弱的張二熊指著放在地上的乾糧,見它沒有反應,也不氣餒。
反手指著自己的喉嚨,說道:“我不會口渴,”而後又開始急匆匆開啟水壺喝水。
一隊人也挺有意思,一路上都是張二熊和紀鴻在說笑,崔青蕊則時不時插嘴,那王志似乎全程不願意與三人為伍,一直用鼻子看人。
紀鴻也沒搭理他。
鶴新山脈極長,青羽宗盤踞在此,按理說,如此大的宗門招攬徒弟,應該有人在上山駐紮,維持秩序,保證來的人的安全才對,可走了這麼久,卻沒見有任何來自青羽宗的人。
“我們在這休息吧。”崔青蕊開口說,旁邊的王志累的滿頭大汗,每一次幾人休息,都是她開就口的,紀鴻和張二熊也沒反駁,畢竟是一起走的。
但王志不說,崔青蕊要休息,這其中的意味令人尋味。
“這四周高高起伏,樹林包圍,中間平坦,毫無遮攔,是個適合埋伏的好地方。”名字強壯,身子瘦弱的張二熊小聲嘀咕,但這依然逃不過武者強大的聽覺。
“哈哈哈,想不到你這窮酸書生,倒是說啥來啥。”
眾人一聽,心中直道壞了,這儒家弟子,一路上言出法隨就沒成功過,現在倒是有一把烏鴉嘴。
東邊走出一個魁梧漢子,戴著一個眼罩,眼罩下方有一道長長的猙獰刀疤,從額頭一直到下巴。
不同方位也出現了許多拿著武器的人。
我們被埋伏了,紀鴻心想。
獨眼龍指著王志說:“我們也是不久前纔跟蹤上你們,本來就要放棄了,還好這腎虛男走一步喘兩步。”
王志臉色也不好看,一陣青一陣紫。
畢竟男人最在乎的就是這個方面,在街上遇到暴露狂,根本不用跑,只需要說:“你的好小。”然後他一輩子的心理陰影都有了。
“大哥,這小娘皮倒是有幾分姿色,一會留給兄弟們嚐嚐味道。”不遠處,一個男子一臉淫笑地看著臉色蒼白的崔青蕊。
張二熊默不作聲,躲到紀鴻身後,王志卻是惱羞成怒,對隨從說:“去,把他殺了。”
幾個隨從毫不猶豫正面衝向其中一個匪人,但獨眼龍高高躍起,先是一記肘擊,砸在一名隨從的天靈蓋上,隨從瞬間七竅流血,直愣愣倒下。
另外兩名隨從,馬上停止了動作,身形爆退,警惕地盯著刀疤臉。
刀疤臉不屑,說道:“就這?虧你還這麼吊,一路上拽得跟個二五八萬似的,老子還以為你他孃的隨從都是一階武夫呢。”
知音吶……紀鴻感慨道,眾人凝重之時,他卻是根本不把幾人當一會事,不說別的,光是昨日他斬殺的那一頭九階四品妖獸,都比劫財又劫色的幾人強。
剩下兩名隨從依舊和獨眼龍對峙著,可其中一人站著站著,卻無聲無息倒下。
王志也算是看出來了端倪,大喊道:“你偷襲!”
“我偷襲怎麼了,”獨眼龍一臉不在乎,這世家弟子真是不知江湖險惡,獨眼龍高舉起狼牙棒,一棒砸在另外一名隨從頭上,那隨從頭顱當場炸開,紅白之物到處四濺。
幾人都是沒見如此血腥的場面,頓時胃裏翻滾,崔青蕊更是彎腰欲吐。
“不噁心。”張二熊淡淡道。
紀鴻瞪大了眼睛,他“足不出戶”多年,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除了武夫,其他的體系的修行者施展術法。
獨眼龍眉毛一挑,沒想到這幾人中還有儒家弟子,只不過修為似乎不是太高,否則剛纔就能讓自己狼牙棒打偏了。
他拿起狼牙棒,對著自己人打了個眼神,緩步走向幾人。
紀鴻注意到,張二熊並沒有被反噬,是選擇了厄運嗎?也對,這時候選擇反噬,無異於自拆家門。
四人不知覺的背靠背,周圍都是獨眼狼的人,獰笑著抄著武器,緩步靠近,靠近張二熊的紀鴻,隱隱約約能聽到他撲通撲通的心跳。
突然,王志身形暴起,對著河流直接縱身一躍,順著河流跑了。
獨眼龍給手下使了個眼色,說:“這小子一看就是有錢人,抓他一個等於抓十個,去,把他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