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淮茹不知所措的時候，何雨柱卻向她使了個眼神。

    眼裏的意思，很是清楚，就是讓她別擔心，照管去做便是。

    畢竟朝夕相處當了這麼多年的鄰居，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當下，秦淮茹在眾人面前，直接開啟了鐵飯盒。

    映入大家眼前的，竟然是空盒子！

    李副廠長都驚呆了，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幕。

    “開什麼玩笑，你拿兩個空盒子到廠裡來轉悠？”

    這種事情說出來，狗都不信！

    何雨柱在這個時候，出面說：“廠長，您這就有偏見了，人家秦淮茹是個寡婦不假，但她好歹也是有骨氣的，偷雞摸狗的事情自然絕不會做。”

    “您就別猜啦，東西她肯定偷不走，我們這麼多人在這兒作證，那還能有假？”

    本以為可以下得了檯面，但沒想到現在反而變得更加尷尬了起來。

    李副廠長的眼神向別處瞥去，但還是擋不住何雨柱那凌厲的目光。

    “廠長，您先是欺負人家，現在還誤會了她，這就一寡婦，您這麼做屬實有點過分了啊。”

    眾人也都是紛紛看不下去，對李副廠長發出了譴責。

    但是現在木已成舟，難不成還要他一個廠裡領導，向這個普通員工道歉嗎？

    何雨柱也知道對方心裏在想些什麼，於是建議道：“倉庫裡有二十斤白麪和十斤豬肉，這些東西都是廠裡剩下的，反正過年也沒人來食堂吃飯，乾脆您就把東西送給這寡婦。”

    “茲當做個順手人情，大家都沒有什麼意見。”

    聽到這句話，李副廠長也覺得有道理。

    工廠的東西全憑他一句話決定，三十斤糧食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

    不過今天犯下這檔子事，傳出去也不像話，李副廠長只好點頭同意。

    看見領導都答應，何雨柱旋即轉過頭，看向了秦淮茹。

    “二十斤白麪和十斤大豬肉，能拎的回去嗎？”

    此刻的秦淮茹，早已不再哭泣，反而是在心裏，對何雨柱感激不盡。

    先是保護了自己，還讓自己免受偷食堂飯菜的罪責，現在竟然還可以拿到這麼多好東西。

    一時之間，她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才比較好。

    她只能點點頭，表示預設。

    何雨柱也沒多說話，向馬華使了個眼神。

    “得嘞！”

    馬華應了一聲，直接帶著秦寡婦就去搬東西。

    李副廠長揹着手，向何雨柱小聲說：“傻柱啊，今天這事你看...”

    看得出來，哪怕是到現在，這位領導心裏還是有點慌。

    畢竟這可是嚴重的作風問題，如果真的被其他人知道，那麼他以後別說是升仕途，估計就連現在的地位都難保！

    何雨柱微微一笑，直言道：“放心吧，我絕對不會幹這事，以後都爛在肚子裡。”

    說完話，他就徑自走出了倉庫。

    秦淮茹左手拎著十斤豬肉，右手攥著二十斤白麪，步履艱難地走向四合院。

    一路上，她的身影最有回頭率。

    許多過往行人看到她，都忍不住轉過頭看一眼，大年三十能拿這麼多東西回家，絕對是有錢人。

    回到家裏，秦淮茹直接把東西都放到了桌上。

    賈張氏本來沒好氣，但看見一大堆的糧食，眼睛都發直了。

    “我的天，這麼多糧食啊！”

    她瞪大雙眼，不敢相信眼前的畫面。

    秦淮茹看都不看她一眼，冷冷地說：“李副廠長給的。”

    聽見這話，賈張氏高興至極：“就是那個給我兒子置辦喪事的領導？自從我見到他，就知道他是個好人。”

    “這肉也太多了吧，如果省著點吃，夠咱們家吃三個月葷腥了。”

    對於吃這方面，賈張氏也算是很有研究。

    她看向一旁的小當和槐花，笑嘻嘻地道：“孩子們，奶奶去把肉先給剁了，放到外面凍起來，咱們過年就有肉吃了！”

    兩個孩子也很開心，畢竟看著一桌子的東西，就知道這回是個大豐收。

    等到賈張氏走到院子時，就看見許大茂拿著一大袋的土特產走來。

    “張大娘，您這肉哪兒來的呀？”

    許大茂今天格外開心，所以看見鄰居，也會主動來打聲招呼。

    兩人本來很少有交際，從前就算在大院裏碰見，都是一個抬頭看天一個低頭看低，故意岔開來。

    但今天好歹是過年，他們自然也會看在鄰居面子上，相互間打個照面。

    賈張氏樂呵呵地說：“我兒媳婦帶來的。”

    許大茂卻並不在意，冷哼一聲：“傻柱給的吧？”

    他纔不會相信，一個寡婦有本事帶來這麼多東西，這其中如果沒有傻柱幫忙，打死他都不信！

    好歹做了幾十年的對手，對於這一點，許大茂還是清楚的。

    聽到這句話，賈張氏就有點不高興，她最忌諱的就是兒媳婦和其他男人不三不四，還被人給指指點點。

    “哼，我倒是看出來了，你就是眼紅。”

    賈張氏知道這許大茂不是什麼好東西，所以講話也沒有客氣。

    許大茂倒也不惱，反而繼續說：“不過能帶回來這麼多肉，也夠您家吃一陣子的了。”

    反觀他手上，拎了不少的土特產，賈張氏也有點羨慕。

    “還說我呢，你的收穫也挺多的啊，這麼多山貨...”

    沒等賈張氏說完，許大茂就仰起頭，頗為自負道：“我成天往鄉下放電影，這些都是那群老鄉送的。”

    說到這裏，他滿臉堆笑，總算是炫耀出來了，心裏舒坦了不少。

    賈張氏臉上一滯，心裏暗想，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個放電影的嘛，神氣什麼呢！

    不過剛纔又被這小子給裝到，她這心裏還真是有點憋得慌。

    許大茂沒有逗留，道了聲別，就往自家屋裏鑽去。

    剛進門，就看見媳婦婁曉娥在慢悠悠地洗臉，桌子上堆著許多年貨，根本就沒收拾過。

    走時什麼樣，回來時居然還是什麼樣！

    “娥子，出門前不是讓你把東西分一下嘛，怎麼都沒變過，現在是我支使不了你了是嗎？”

    許大茂眉頭皺起，情緒有點生氣。

    婁曉娥用毛巾擦了擦臉，道：“我可不管這些，要是真讓我來管，小心我把這些東西往大院一分，全給你弄沒了。”

    聽到這敗家的話，許大茂更惱了：“真成，這堆東西可是我辛辛苦苦攢下來的，就是爲了過年的時候，給你爸你媽送過去拜年用的。”

    本以為這種孝順做法，能夠討得老婆歡心，結果婁曉娥根本不以為然。

    “打住啊，千萬別送到我家，我爸媽可不像要你這些東西。”

    “本來我爸就對你有意見，張嘴閉嘴就是小農意識，如果真把這些土產品帶過去，更得說你幾句了。”

    婁曉娥嘴上抱怨起來，明顯也是看不慣許大茂往家裏囤這些土特產的做法。

    但是許大茂卻滿不在乎，直言道：“在你爸眼裏，誰不是農民？”

    “在公私合營前你爸媽是有錢人，住著小洋樓開的起汽車，誰又能跟你家比？”

    這些話並沒有讓婁曉娥聽了高興，畢竟這都是事實，反而讓她心中生起了一絲後悔。

    “是啊，要不說我當初瞎了眼嫁給你呢。”

    婁曉娥那可是大家千金，當初若非她家被打壓，也不至於會嫁給許大茂。

    這話說出來，許大茂倒是不樂意了：“大年三十的，你非要找不痛快是吧？”

    婁曉娥嘟囔著嘴，道：“反正我不去你家，每回到你家裏去，你爸媽就用話來膈應我生不出孩子。”

    每年過節回家，許爸許媽確實都會酸言酸語，每次都把氣氛給弄僵。

    對於這一點，許大茂也是看在眼裏，知道老婆經常受委屈。

    但好歹是過年，如果連這麼大的日子都不回去見父母，實在是有點說不過去。

    許大茂為難地撓撓頭：“再怎麼說，也得回去點個卯吧。”

    敷衍下老人家，去見個麵再說臨時有事要走，這也比不去的強。

    婁曉娥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於是點頭道：“點卯也行，但是回來就得去我爸媽家包餃子。”

    “行，都聽你的！”

    許大茂算是怕這老婆了，也不敢再有多的話。

    就在這時，院子裡傳來了何雨柱的聲音。

    “過年咯！”

    只見他剛從軋鋼廠回來，就去接聾老太太，揹着她從後院走到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