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不願
王爺一怒,將戲班中的所有的人都關押了起來,要重重的責罰,手擋其衝的就是我這個主角。”
颶風說到動情之處,語氣便帶著些哽咽,險些落下了魂淚。
元嬋嬋並未做聲,等待他再一次調整好自己的情緒。
颶風緊緊的抱著自己的頭顱,深深的喘息了一陣。
這才顫抖著張開嘴巴,繼續說道:“當時的京城還十分的封建,有著很多的厲邢,其中最終的一種責罰是——是將人的麪皮活活的剝下。”
“嘶——”空氣中傳來了眾人倒吸著冷氣的聲音。
元嬋嬋雖然早有猜測,當颶風將這件事情說出來之時,她還是被驚訝到了,她明白,那一定是人所無法承受的痛苦。
那群女鬼聽聞也是震驚不已:“怪不得颶風大人一直帶著面具,原來是因為曾經遭受過這樣的酷刑,”紛紛都投來同情的目光。
颶風卻有些自嘲的一笑:“那人用刀生生的將我的麪皮割下,我被痛到一次次昏迷,直至這場刑罰結束。
或許是怕我嚇到城中的百姓,便為我帶上了這鬼魅一般醜陋的面具,並設定了上好的鎖,將鎖眼完全鎖死。
最後將我丟在了馬路上。
儘管如此,我仍舊沒有放棄我的生命。
我最引以為傲的就是我的嗓子,於是我在大街上開始賣唱。
卻沒有一個人為我停留。
他們害怕我!嫌棄我,哪怕是曾經長長都來的恩客也棄我如敝履。
最終我因為賺不到錢吃飯,被活活的餓死。
我死後,便一個人飄飄蕩蕩,來到了這處山林之中,臉上的枷鎖,就連我死後,也沒有離開我。
我痛恨王權,痛恨小人,痛恨那些因我的外在而沒有真正欣賞我藝術的人,我不願在面對這些。”
元嬋嬋點了點頭,她已經聽出了颶風的問題所在,他是因為受了轉生的刺激,這才受不了的想要逃避。
鬼王正是利用了他這一心理,這纔將他束縛於此。
颶風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之中。
元嬋嬋淡淡開口:“我可以幫你掙脫幻境,但仍然需要你的努力,你要突破自己的心魔,用你堅毅的意志力打敗一切,我可以為你提供渠道,但真正的努力,還是要靠你自己去做,沒有人能幫得了你。”
颶風聞言,慎重的點了點頭:“好,我就信你一次。”
元嬋嬋將魂香祭起,帶著颶風的魂識,來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颶風重新誕生於一個平民百姓的家庭。
小颶風從小就熱愛讀書,三歲就認識百字,五歲就能作詩,八歲熟讀四書五經,轉過頭來,十三歲便中了秀才。
京城趕考在即,小颶風揹着行囊,拜別了自己的父母,前往京城趕考。
途中遇上了一個同伴是一個別的鄉上的秀才,二人的政見相同,十分聊得來,便一同結伴進京趕考。
很快考試的成績便下來了,小颶風,名列第一,而那人卻位居第二。
小颶風好心的安慰著友人:“你不必難過,我們馬上就要參加殿試了,也許是主考官未能完全的領會你文章之中的精妙之處,你可以在殿試之中,將你的政見細細講給皇上聽,我想以兄弟之才能,必堪大任。”
那人微笑著點了點頭,眼眸卻有些陰翳,我不會讓你奪去了我的狀元之位的。
按照規定,參加殿試之人要攜帶著自己的論狀呈交給皇上。
再根據自己提交的觀點,與皇上細細講說,交流,接受皇上的提問,最終,皇上會根據殿試的綜合情況,最終確定狀元,榜眼和探花郎的歸屬。
殿試當天,那人趁著颶風出門的功夫,偷偷的將颶風的論狀換掉了,他要拿著颶風的論狀呈交給皇上,相處這麼多日,他早就知曉了颶風的論狀內容,早早就做好了準備。隨後假裝若無其事的與颶風一同趕往皇上的宮殿。
按照規定是又下到上的次序進行殿試,那人率先將自己的論狀呈給了皇上。
皇上看了看論狀,眼神露出驚喜的神色。便提出了一些問題給那人做答。
那人準備的十分充分,令皇上十分的滿意。
颶風十分的疑惑,那人的論據為何與他的極為相似,難道是巧合?
輪到了颶風,颶風將自己的論狀呈給了大太監。
大太監將論狀輕輕展開,瞬間臉色一變,他面色昏暗不明的將論狀遞給了皇上。
“放肆!”皇上憤怒的將論狀扔到了地上。
颶風連忙低著頭下跪,心中卻是疑惑不已,自己的書,雖然言論有些懇切,但沒有不敬之意,傳聞皇上乃是當今第一愛才之人,怎會如此不分青紅皁白,不有分說的發怒。
皇上因為極致的憤怒,臉憋得通紅。
颶風緩緩的抬頭,看向自己的論狀處,只一眼,便僵在了原地。
怎麼會這樣?
他原本褒貶時事的論狀,此刻卻變成了春宮圖,半漏香肩的少女,赫然顯露其中。
皇上憤怒的指著颶風:“來人,將這大逆不道的狂悖之徒給我押下去,處以宮刑,送往苦役寺去。”
“皇上,你聽我解釋,皇上!”颶風劇烈的掙扎。
皇上卻連看他一眼都覺得嫌惡。
“啊!”颶風劇烈的慘叫聲響徹整個刑事房,待他清醒過來,就被下放到了苦役寺,做苦力。
若是動作慢一點,就會被後面的官兵責打。
“喂,你聽說沒,就新來的那個人,他竟然給皇上遞春宮圖,被下放道這裏。”一個好事的宮女對著身旁的人說道。
“可不是嘛!可真是個下流胚子,我要是他的父母,現在肯定已經撞牆了。”
颶風早已形同槁木,聽見身旁的二人提起自己的父母,臉上這才劃過一抹痛苦的神色。
也不知道父母他們怎麼樣了,是不是在承受著鄰居們的指指點點,仁義禮智孝,在這個朝代被奉為神聖,這個時代,臉面遠遠比性命重要。
颶風覺得自己的一生就這樣沒有希望了,他不願意做一個麻木的苟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