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要自輕自賤
客人們剛退走,原本熱鬧擁擠的大堂安靜下來,唯有空中殘留的脂粉氣息和酒味兒顯示著剛纔的一切。
秦詢剛想說話,坊外就傳來一陣嘈雜的人聲。
“妓坊晚上不開門?搞什麼名堂呢,快讓爺進去!”
“今兒特地來找我的相好,怎地還不讓我進去?這是連生意都不做了?”
……
原來是坊外有幾個不願離開的男人在鬧事。
“怎麼回事。”秦詢皺眉。
老鴇忙道:“想是這些個爺們惦記姑娘們,覺得被擾了興致,這才鬧騰,我這就讓人將他們趕走。”
“嗯。”
秦詢點點頭,“另外,弄幾張告示,在顯眼的地方都貼上,免得這些人日日前來煩人。”
說完這些,他纔看向眾多女子,緩緩道:“諸位,這臨伊坊,我打算進行一個完全徹底的改革,除了外部的改革,第一件事,就是你們自己需要調整下心態。”
這話一落,姑娘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時有一人站出來問。
“主子,您這是何意?若是需要我們做什麼,吩咐便是了。”
懷柔站在最前方,遲疑了下道:“主子的意思,可是讓姐妹們不要自輕自賤?”
她想到之前秦詢說過的,所有人都就賣藝不賣身,不由自主便想到了這裏。
賣藝不賣身,處境豈不是就會比賣身好太多。
秦詢讚賞地看了她一眼,道:“正是如此,這臨伊坊我打算做一個徹底的改變,不會再是一個做皮肉生意的店鋪,而是一個更高階,更吸金的場所。”
“而你們,作為高階場所的服務人員,就必須要有個高階的樣子,不可看地自己,也不可過於放浪形骸!”
秦詢這一番話落下,眾人不由得愣住。
“主子,您是說,我們不需要再出賣身體了?”
一人難以置信的問道。
周圍人卻搖搖頭,麵露苦笑:“怎麼可能呢,這就是個妓坊,再說我們一直都以此為生,若是不做這個了,我們還能做什麼?”
“既是我臨伊坊的人,便是什麼都不做,我也養得起!”
秦詢自信一笑,“而且,你們有著如此漂亮的容貌,只需要培養一番,就會很有用處。”
眾人似懂非懂。
一人道:“可我們不是每個人都如同懷柔妹妹那般天資卓絕,色藝雙全,琴棋書畫我們根本就不會。”
“你們不需要都像是懷柔,只需要做好自己就是!”
秦詢道:“現在都不要多想,先回去好好休息兩日,過兩日我就會安排人對你們進行培訓。”
“是。”
眾人散去,臉上都帶著驚疑與欣喜。
若是不用再接客,他們的命運也不會再如此的坎坷。
一旁,老鴇也有些些感概,她自己便是如此走來,自然直到做這一行非常辛苦,但是沒辦法,女子本來就很柔弱,在這樣的時代,能活下去便是不錯了,其他的不能強求!
至於這位爺現在這些做法,看起來就天方夜譚,怕是也成功不了。
“好了,都去休息吧。”
秦詢卡看了一眼老鴇,揮揮手,道:“一切都明天再說,你們都挺累的。”
說完,他便回了家。
第二天,老鴇直接在臨伊坊給秦詢準備了一個房間,秦詢來了之後便也不急著回家了,當天晚上就歇在了臨伊坊內。
而這一幕,被有心人看到眼中,瞬間又被傳了出去。
沒過兩天,大街小巷就在此傳奇了關於秦詢的花邊新聞,眾人茶餘飯後討論的津津有味。
“怎麼樣,你們聽說了吧,那個姓秦的,爲了嫖妓,竟然直接買下了臨伊坊,還把臨伊坊給鎖起來,不讓其他人進呢!”
“嘖嘖嘖,這誰不知道啊,我還知道更加勁爆的呢,聽說這傢伙買下臨伊坊就是爲了個程韻山斗氣啊,當天晚上程韻山拿了銀子想要去贖花魁,誰知道直接就被秦詢打了一頓扔出了臨伊坊!”
“嘖嘖嘖,現在這些人啊,玩得可真是花啊!”
“哼嗎,都是一群紈絝,如今國家陷入這般動盪的,天災人禍不斷,這些敗家子們卻日日在外揮霍,沉迷於享樂之中,簡直就是對我們的侮辱,對這個世道的侮辱!”
“哪有如何,人家有錢啊?”
幾人在茶館聊得熱鬧,沒注意到秦詢就從旁邊走了過去。
“你們胡說些什麼呢!”
這些人被打斷也不惱,直接將聽說的事情告訴了親秦詢,還不忘跟著吐槽兩句,“現在的少年啊,簡直太不像話了,而且包下一整座妓坊,他能忙得過來嗎?我看過不了幾日,這傢伙就要不行了,說不定直接死在那個花魁的床上了!”
“哈哈哈哈哈!”
眾人一陣大笑,唯有秦詢臉色發黑。
“說什麼胡話呢!”
他翻了一個白眼,無奈的走遠了。
想了想,還是沒有辯解,這種事情,越是解釋就會越亂,算了算了,過幾天就沒事兒了。
但是事情並沒有就這麼過去,反而愈演愈烈,整個大街小巷全部都在討論這些事情,之前一直跟著秦詢混的紈絝們聽說此事,各個都既震驚又佩服。
他們雖然也是紈絝,但是從來都沒有做出過這般震動京城的事情啊!
簡直就是我輩楷模!
必須要膜拜,必須要結交!
於是,不少有名的紈絝慕名而來,天天都要上門去白拜訪秦詢,想要跟他交流一下紈絝的生活,以及買下一座青樓,擁有這麼多的姑娘是一種什麼感覺。
秦詢不厭其煩,索性直接在青樓主下,這一住,就是幾天。
而此事一傳出去,京城都炸了。
好傢伙,不僅和眾多的紈絝拉幫結派,現在竟然直接住在青樓裡不出來了!
此事很快就傳到了秦釗的耳中。
他知道自己兒子買了青樓,但沒想到竟然鬧得這麼大,而且還住在青樓不回家!
看來是時候好好收拾收拾他了!
但他還沒來得及收拾,就在第二天,秦詢就出事兒了。
老御史張進又把秦詢參了一半,慶幸的是,這一次他沒有再帶上秦釗。
他跪在地上,言辭懇切。
“陛下,此子實在是荒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