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唯一的光亮
寧月不是貪財的人,而是雲家的態度突然讓她意識到,不是名媛才女又如何?
他們不還得低聲下氣地求沈橋辦事?
而且是救命的大事!
她臉上只會有光,哪會丟臉?
而沈家的禍,細想想,和沈橋又有何干系?
反而沈橋一來,替沈建淮解決了難題還揪出了公司內鬼,又替李美雪拔除了樓秦晚這個狐狸精,就連老爺子的身體都日益康健。
是她,初次見到沈橋,覺得她沒有想象中的乖巧聽話,所以對她生了不滿。
她這個做母親的缺席了二十年不說,反而還對她挑三揀四,實在是不該!
頓時惱恨不已,輾轉難眠。
所以半夜客房裏突然傳出大叫聲時,她立刻就聽到起身了。
迷迷糊糊的沈或第一時間醒過神來,正巧寧月也匆匆跑出了房,兩人對視一眼皆是疑惑地看向了客房:“難不成?”
沈或當即就去敲門。
沈安這時也朦朦朧朧地走出來:“媽,發生什麼事了?”
寧月趕緊催她回去睡覺:“關好門,別出來!”
叮囑完,自己也走向了客房。
“小大師,我不方便開門,你自己進來吧。”
屋裏傳來雲元任的聲音。
沈或和寧月立刻開門進去,卻見到何淑雅雙眼腥紅,瞪得老大,雙手直直地掐著自己的脖子,要不是雲元任使勁阻攔,她怕是已經把自己掐死了。
寧月立刻上去幫忙,沈或也沒閒著,尋了根繩子將何淑雅的手給捆起來。
可何淑雅的力氣極大,眼見著掐死自己不行,所幸腦袋一歪,飛快地往牆上撞去。
雲元任連忙將她攔住,可沒想到,自己整個人也被頂到了牆上。
這一下,可差點先把他送走了。
“咳咳……”雲元任癱軟在地上,整張臉都痛扭曲了,他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被撞得報廢了。
“夫人好大的力氣!”
寧月有點慫。
雲元任吃力地回答:“平時力氣小的很,這會兒也不知哪來的力氣!”
說時遲那時快,何淑雅這一次瞄準了落地窗衝了過去。
眼見著幾人攔不住,嚇得心眼都要從嗓子裡跳出來了。
千鈞一髮之際,突然她整個人以奔跑的姿勢頓住,隨後,就癱軟了下去。
沈橋憑空出現,將她接住,放回了床上。
雲元任和寧月皆是一震:“?”
怎、怎麼出現的?
“師父,你出關啦?”沈或連忙跑過去,卻被沈橋敲了一記,“給了你這麼多符,不會用?”
“符?”
沈或突然意識到自己蠢了。
難過地低下頭,但隨即又雙眼發亮地掏出手機給沈橋。
“師父,你看!”
沈橋只是瞥了一眼,然後,震驚了:“!”
沈或得意地說:“給雲三爺解決此次問題的費用,師父,我轉給你啊……”說著,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師父,我能有小分紅嗎?”
他老爹剋扣了他的零花錢,說萬一哪天出事這就是給沈橋的出場費。
害他窮得就連面板都買不起了,何其可悲!
沈橋還沒從一串零裡面回過神來,又聽到分紅,當下抬起頭,目光負責地看了眼沈或和雲元任,不好意思地說:“雲三爺,稍等我一會兒。”
然後,拽著沈或出去了。
沈或:“?”
他賺了那麼多,師父不該高興嗎?怎麼看著有點生氣?
走到了角落,沈橋就開始批評沈或了:“我們這行,該拿多少就拿多少,寧願少拿,但也絕對不能獅子大開口,不然不就成了神棍騙子?
雲家的事,可沒那麼簡單,以後說不得是我們的長期客戶,長期客戶的話,你一下子給薅禿了,之後怎麼辦?”
沈或聽得一愣一愣,很快就明白了沈橋的意思。
雲家是長期客戶,一下子薅光了,之後還要怎麼薅?
他趕忙解釋:“我本來就要了三千萬,可我也沒想,雲三爺會直接給我這個數。”
“不是你要的,是三爺給的?”沈橋疑惑地看他。
沈或無辜地點了點頭,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後,問:“那我要還回去嗎?”
沈橋沉默了一瞬,說:“……既然是三爺直接給的,那就是他與我們的緣分,不必還了,你留下一成,其餘轉我就行。”
一、一成?
那就是三千萬!
沈或沒想到師父這麼大方,竟然直接給他一成,他歡天喜地地立刻截了個屏去找沈建榮嘚瑟了。
“你看,我說什麼來著,這才叫有錢途。”
發完簡訊,這纔跟著沈橋回了客房。
“師父,你剛纔說雲家會是長期客戶,什麼意思?雲家還有人要倒黴?”
沈橋神秘地看了他一眼:“天機,不可洩露!”
說完,她進了房間,告訴雲元任:“雲先生,纏上雲夫人的這只是個怨鬼,她心有怨恨,纔沒有去投胎。”
雲元任雖有了準備,可真聽到是個怨鬼時,還是忍不住後怕地吞嚥了口水。
“它,為什麼要纏上淑雅,難不成淑雅她……”
沈橋打斷他的胡思亂想:“不是雲夫人害得她,只不過,雲夫人本可以救她。
那怨鬼和雲夫人的因果不強,斷起來不難,至於後面你們想不想為她伸冤,這就是你們的事了。”
雲元任愣住,“伸冤?”
這都哪跟哪?
沈橋小臉嚴肅,沒再繼續回答雲元任,只說:“我現在要進入夫人的夢境,在我們醒來前,不要打擾我們。”
說完,沈橋將手心覆在了何淑雅的額上。
何淑雅的額頭很涼,沈橋掌心沁出了一道暖流,驅散了何淑雅身上的陰寒,而後閉上眼魂魄進入了何淑雅的夢。
夢境裡,何淑雅木訥地站在那,看著前方呼救的女孩。
她看不見女孩身處的困境,只覺得她身後一片黑暗,害怕地不敢靠近,但沈橋卻看到女孩身後有無數的手拽著她,將她往深淵裏墜。
何淑雅是她唯一的光和亮!
只可惜……
沈橋輕嘆了一聲,抬手揮出一把利刃切斷了女孩和何淑雅之間所有的聯絡。
女孩終於墜落了深淵,而何淑雅,猛地一震後,緩緩地醒了過來。
她覺得渾身痠疼,低眼看到自己身上的繩子,好奇問道:“我、我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