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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男大當婚

    身後傳來男人醇厚優雅的聲音,江禾熙抬頭一看:“陸硯驍,你來了!”

    陸硯驍點點頭,對薛仁說:“你住手!”

    薛仁剛要爭辯,陸硯驍使了一個眼色,薛仁便對老闆說:“沒吃完的東西,幫我打包帶走!”

    老闆靠在櫃檯邊看了半天熱鬧了,生意都沒顧得上做,便趕緊用牛皮紙袋幫他把東西裝好,甚至連杏仁茶也盛好了,還體貼對江禾熙說:“這幾套碗勺先借給你,吃完了還給我就是。”

    江禾熙是他家的老主顧了。

    江禾熙乖巧道了謝,將食物都提在手裏頭。

    杜文輝見一個身穿官服的俊雅男人站在一旁,心中多了幾分依靠,語氣也不客氣了。

    “你這莽漢,把我鼻血都打出來了!我絕對不饒你!你可聽好了,我非得把你告到官府衙門,把你全家流放纔算罷了!”

    薛仁仍舊提溜著他也沒放手,聞言簡直想笑,他忍著笑說:“我真是怕死了。”

    一行人走出店外,陸硯驍又使了一個眼色,他們甩開圍觀人群,朝著一個僻靜的角落走去。

    杜文輝耀武揚威起來:“你知道怕就好,你若不想被流放,趕緊給我磕三個響頭,我再考慮放過你!”

    到了僻靜無人的角落,薛仁一把將他摜在地上,杜文輝狼狽地摔了好幾個跟頭。

    他好不容易烏龜翻身,整個人都火了。

    “你特麼真是給臉不要臉了!?”

    薛仁回頭對陸硯驍笑說:“你看看,不過是考了個秀才,就在這兒耀武揚威裝樣了。真是死到臨頭都不知道害怕!”

    陸硯驍也搖了搖頭說:“剛纔那麼多人,你當著人的麵打他,難免打得不夠盡興啊。”

    杜文輝迷惑地眨了眨眼睛,怎麼,這個官爺不是來救自己的?

    看上去,俊雅翩然的官爺和這莽漢竟然是朋友?

    他情不自禁瑟縮著後退半步:“你們想做什麼?我警告你們,這天下是有王法的!”

    薛仁也冷笑:“你知道有王法就好!如今皇上禁止兼併土地,每戶每人,最多十頃土地,你說你家的良田千頃,你可知道這是什麼罪責?我告訴你,徒三千里,三十年不準歸鄉!”

    前幾年河流改道,數次造成大型的水患。

    千萬災民無家可歸,皇帝特下了幾次皇命,不準地主鄉紳兼併土地,令安置災民的官員務必保證每一個災民有地可種,有家可歸。

    當然,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皇帝是這麼下令的,到了底下,陽奉陰違也有的是。

    兼併土地之風也是屢禁不止,律法形同虛設。

    但形同虛設歸形同虛設,這事情是民不舉官不究,但一旦當真捅了出去,那就是大罪。

    除了流徒之刑之外,往後十代都不準入仕,可以說是絕了這一戶的仕途官運。

    杜文輝當然知道這一條律法,他一瞬想明白了關竅,頓時嚇得汗如雨下,瑟瑟發抖。

    薛仁痛痛快快揍了他好幾拳,還是陸硯驍攔住了他。

    “這人不過是個書生,經不起你這麼打,別鬧出人命。”

    “你還敢糾纏調戲良家婦女嗎?”薛仁放下拳頭,一腳踩在杜文輝心口。

    “不、不敢了。”杜文輝蜷縮著身體求饒。

    薛仁繼續教育他:“你既然口口聲聲說你家大娘子賢惠溫柔,又擅長操持家務,將家裏料理的井井有條,就該和你家大娘子好生過日子,家和萬事興!像你這樣閒來無事四處調戲女子,是家業凋敝的起因!我若再看你胡作非爲一次,就把你的孽根徹底折了,省得你繼續惹是生非!”

    杜文輝見他目光盯著自己某一處地方,嚇得雙手將自己寶貝捂住:“不幹了,大爺,我再也不敢了!”

    薛仁踹他屁股一腳:“去吧!”

    *

    原來陸硯驍在衙門裏呆的心煩,便來南街逛逛,打算買點糕點回去當午飯吃。

    他猜到薛仁打杜文輝的理由,但還是想細問問,他總覺得江禾熙腦子裏缺一根弦,江言熙又太古板,總說妹妹年紀太小,不必過多瞭解男女之事。

    但陸硯驍總擔心江禾熙沒防備,被人欺負了去。

    薛仁將事情一五一十講了,又說:“你對人家小姑娘有意思,就趕緊下手,把親事定下來,人接回京城裏頭,安放到家裏去,也省的夜長夢多,多生事端。”

    陸硯驍面上一紅,話都結巴了:“誰、誰說我對、她有、有意思?”

    薛仁鐵漢柔情,拍拍好友肩膀:“你都結巴了,說沒有,誰信啊?”

    誰知江禾熙跟在他們倆身後,突然來了一句:“男大當婚,女大當嫁。”

    陸硯驍臉都紅透了,薛仁用肩膀撞他一把,卻沒掌握好分寸,將他撞了一個趔趄。

    “你看看,人家小姑娘都不害臊,你跟個大姑娘似的害臊個什麼勁兒?”

    陸硯驍忍著臉上的熱,回頭問:“你說什麼?”

    江禾熙好奇地問:“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的意思是,你們……人大了就要結婚嫁娶對嗎?”

    陸硯驍點點頭:“對。”

    “那,陸硯驍,你結婚了嗎?”

    陸硯驍搖頭。

    “你房裏頭有沒有人啊?”

    江禾熙又問。這話還是李文才告訴她的,說他雖然沒有結婚,但房裏頭已經放了幾個人。

    江禾熙當時不理解這話啥意思,還傻乎乎問他:“你的意思是,你的房間特別大,裡頭有好幾個人?既然你家有錢,為何不讓大家各住各的屋呢?”

    陸硯驍忙搖頭:“不曾有,不曾有。”

    薛仁一看有戲,還幫自己好友說話:“他啊,從小到大都是個端方持重的君子,日常都是小廝伺候起居,針線上的丫鬟都不住他院裏,你放心,他絕對沒有收用過人。”

    若不是他們已經回到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他恨不得幫好友承認,他陸硯驍還是個童男子呢。

    “哦。”江禾熙點點頭,好奇地問:“為什麼?因為你不夠大嗎?”

    陸硯驍差點被口水嗆死:“咳咳咳……不是的。”

    “你們說的大,是什麼地方大啊。”

    陸硯驍連脖子都紅了:“……年齡,當然是年齡!”

    “哦,我明白了。”

    陸硯驍想,你明白了啥啊?

    *

    這一晚,他們用完晚飯剛剛歇下,院門突然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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